薛冰走在马路上,没有穿警服,一身便装,显得十分清爽,如果这不是在晚上,定会吸引很多人的目光。
她被调到这里已经快两个星期了,但关于人口失踪案还是没有一点线索。在这段时间里,作案者好像深深地潜伏了起来一样,再也没有一个人失踪,但也有可能,是警方没有察觉到。
薛冰在这两个星期里养成了一个习惯,每天早上和晚上都会绕着她负责的区域慢慢走上一圈,一方面是想能不能找到一点线索什么的,另一方面却是因为,某个人的药店开在这附近。
薛冰不知不觉就走到了那家药店对面,但是她没有走近,只是遥遥地看了一眼。
今天还没有关门吗?看着小店里亮着的灯光,她心里默默地念了一句,静静地站了几分钟,然后转身离开。
这样的行为她已经坚持了好几天,几乎养成了习惯。
此时街面上已经没什么人了,薛冰独自一个人走在马路上,看着身前被路灯拉长的影子,感觉心里有些萧瑟的味道,脑海中也不自觉地浮现出一张坏坏的笑脸来。
呸呸,怎么又想到那个家伙了。薛冰有点羞恼地摇了摇头,努力想把脑海里的人影甩出去,但眼睛却遏制不住地往身后小店的方向望去。
“抢包了啊。”
就在薛冰刚刚转头的时候,就听到一声尖叫,然后她眼前呼的蹿过一个身影,还带过一阵刺鼻的恶臭。
薛冰来回看了一下,发现原来是一个女人的包被人抢了,抢包的人头发很长,浑身脏兮兮的,好像是个流浪汉。
薛冰第一时间就追了上去。
“前面的人站住,我是警察。”薛冰一边追赶,一边大声喊着。
抢包的流浪汉回头看了一眼,露出半张惊慌失措的脸庞,然后跑得更加快了。
薛冰心里一阵气愤,索性不再喊话,闷头加快了脚步。
薛冰在警校的成绩很好,各项都是优秀,体力自然也不差,虽然身为一个女孩,但是那流浪汉却根本跑不过她。
眼看着百米之内那流浪汉就要被自己追上,她的脸上露出些微喜色,可就在这时,流浪汉一扭身拐进了一个小胡同里。
薛冰自然追了进去,但是她一进胡同就傻眼了,流浪汉不见了。
东区是南兴的老区,遗留着很多老建筑,所以四通八达的胡同很多,不熟悉的人都要迷路。
薛冰就陷入了这样的尴尬之中。她眼瞅着流浪汉跑进来,但是却不知道他接着又跑到哪条巷子里去了。
越拖越难追到人,薛冰想了想,随便选了一个方向走了进去。
巷子一般通着民宿或是饭店的后门,过道里摆着很多乱七八糟的杂物和垃圾,前进都有些困难。
薛冰爱干净,只顾着躲避着垃圾和污水,不知不觉就彻底迷失在这一片“迷宫”之中了。
算了,还是先找到回去的路再说吧。她有些泄气,只能暗道一声那流浪汉好运。
薛冰凭着感觉往回走,一边走一边四处观望着,期待能找个人问问。忽然,她听到一声刺耳的惨叫,好像是男人的声音。
薛冰一个激灵,快速反应过来循着声音传来的方向找去。
惨叫声又响了两次,在安静的胡同里显得十分清晰,然后很快彻底沉寂下去,但这已经能给薛冰提供一个准确的方向了。
薛冰转过两个弯,不经意间突然看到一个女士挎包静静地躺在巷口。
那流浪汉就在附近,她反应过来,然后踮手踮脚地走了上去。
这时,薛冰却听到一阵声音从巷子背后传来。那声音很奇怪,有点像咀嚼的声音,又有点像磨刀的声音,细细碎碎,让人心里有点瘆得慌。
薛冰的眉头慢慢皱了起来,她的脚步愈发轻缓,终于来到挎包边上,她悄悄探出一个头往外看去。
薛冰的瞳孔猛地放大,她一下子死死捂住了自己的嘴巴。
她看到了什么?
只见一个身材瘦高的男人,背对着她,头颅微微下沉一耸一耸地正在啃咬着什么。男人的手臂很长很瘦,就像竹竿一样,但是骨节却极为狰狞突出,宛若兽爪。
薛冰终于看清楚男人手里抓着嘴中啃咬的是什么了,就是刚刚那个流浪汉。偌大的一个身子如同布娃娃一样被男子拎在手里,臭肉一般,鲜血如小溪不断随着男人的动作滴落下来。
男人一边专心撕咬着,一边嘟哝着:“该死的警察,该死的除妖师,天天追在老子身后跟狗一样。害老子连吃个人都不爽利,只能偷偷摸摸找些流浪汉来解解馋..啊呸,又老又臭,真怀念女人的味道啊..那肉,真是滑嫩啊..”
薛冰的大脑一片空白,然后无穷无尽的恐惧如潮水般涌上来,伴随着来自胃部的阵阵抽搐,让她感觉一阵恶心,差点呕吐出来。
吃人!!
薛冰下意识地后退了一步,脚上却无意间踩到了跌落在地上的挎包的包带。她脚底一滑,差点摔倒,更为糟糕的是发出了一阵小小的响动。
那瘦高男人蓦地转过头来,薛冰终于看清了他的全貌。
那是一张怎样的脸啊。肤色铁灰,嘴巴暴突,露出一口参差不齐挂着碎肉血沫的獠牙,鼻子几乎没有,只有两个小小的孔洞,眼睛吊梢,又细又长,颧骨高高隆起,面部肌肉一条一条的,整张脸显得丑陋而凶残。
这是,妖怪吗?薛冰愣愣地盯着男人,一步步向后退去。
瘦高男人歪着头好奇地看着薛冰,然后露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