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说左煜早早地到了温浅予家附近,在寒风中等得都快不耐烦了,才看到他从路边出租车里冒出头来,故而立刻冲过去问道:“你不嫌冷啊,今天零下五度,还光着腿?”

小美人低着头,不言不语。

“赶紧回家换条裤子去,然后我再带你吃饭。”左煜道。

“不吃了,你今天想跟我说什么?”温浅予的声音比平时更低。

“你怎么了?”左煜疑惑。

“没怎么。”温浅予依旧不抬脑袋:“既然不肯讲,我就去休息了,太累。”

“喂。”左煜忍不住捏住他的小脸,瞬间就看到双泛红的美眸,在萧瑟的寒风中,泛着盈盈的泪光。

“干嘛啊,别碰我!”温浅予用力甩开,疾步朝家奔去。

这家伙怎么了?

明明刚才还好好的,难道是学校发生不愉快的事,或者是家里有变故?

如果张齐的狐朋狗友来骚扰,总不会让他满脸委屈吧?

左煜忍不住胡思乱想地追在后面,一直跟到楼上屋里,根本无法停止追问:“怎么了到底,跟我说说呗,有不高兴的小烦恼,我帮你解决?”

温浅予把皮衣外套扔在沙发上,踢开小靴子光着脚去洗脸。

只看那泄愤的动作,就能明白他有多不开心。

“喂……”左煜探头探脑地偷窥:“别生气,吃个饭去呗,你们这边开了家新的小龙虾,我还想带你尝尝,顺便说正事儿呢。”

温浅予把精致的妆容都洗掉了,清瘦的脸湿哒哒的,用毛巾抹干后只喷了点保湿水,而后就不声不响地往卧室走。

“要不我把菜给你买回来吧。”左煜自觉地这个主意很好:“你想吃什么?”

温浅予胡乱收拾着自己缝制衣服的布料,完全不理会。

平时也常生气的左煜思维很简单,他觉得肚子饱了,气也就消了,于是道:“那我随便买了,一会儿回来。”

温浅予抬着头在衣柜前忙碌。

左煜无奈,临走时机智地偷走他丢在茶几上的钥匙,省得一会儿被无情关在外面。

——

十三香小龙虾,香辣蟹,还有干锅排骨。

这好像是绝大多数年轻人都会喜欢的重口味食物。

温浅予那个矫情鬼大概也不例外。

四十分钟后,左煜信心满满地拎着好几个打包盒回到小美人家里,没想到却迎来一片黑暗。

“浅浅?”他紧张地打开客厅的落地灯,才发现温浅予竟然裹着毯子躺在屋里,裙子没换,一动也不动。

左煜放下打包盒走过去:“哟,哥们,真的不高兴了啊,你平时张牙舞爪的小样哪儿去了?”

温浅予缩着没任何反应。

左煜伸出手去扶他肩膀:“喂……”

温浅予这才睁眼,眼圈依然是红红的。

左煜早习惯他的坏脾气了,现在看到这幅可怜兮兮的样子,反而特别于心不忍:“别憋着了,有什么不能说的,没准说出来你就好受点了呢?难道心理这么脆弱?”

温浅予动了动嘴唇,这才把地铁上的事讲出来。

左煜恍然大悟:“嗨,卧槽,揍他丫的啊,自己生什么闷气?走,我们出门找他去。”

“正在下班高峰,怎么找得到?”温浅予蒙住头:“而且我再也不想见到那种垃圾。”

“……是不是乘客们发现你的性别,说了不好听的话?”左煜的智商还不算低,竟然猜出真正的原委。

温浅予不回答。

“有什么关系,是你告诉我的:怎么活是你的自由,用不着任何人指手画脚,所以也别在意路人的眼光。”左煜难得满脸正经:“当然了,小小年纪遇到这种事肯定不好受,想哭就哭吧。”

“我才不哭。”温浅予忽然又露出头。

他的倔强是最可爱的地方。

左煜感觉像哄孩子,微笑:“不哭就吃完饭,水产品凉掉就没法吃了。”

“我不要,懒得剥。”温浅予扭头。

“……”左煜无语片刻:“靠,我给你剥总成了吧,赶紧起来好好吃饭,再作我就揍你了!”

——

温浅予犯懒不仅仅是嘴上过瘾,而且还真地把它付诸于实践。

他盘着腿坐在茶几旁边的地毯上,瞅着左煜往自己碗里放一个虾仁就夹起来吃一个,始终闷不吭声。

并不拘小节的左煜也没计较,反而觉得这样比看他趴在床上啜泣要好,平静地劝道:“有时候别人非议你,只是嫉妒你,并不是单纯的讨厌。”

“所以,你也嫉妒我吗?”温浅予反问。

“这话说的,我一大老爷们有什么好嫉妒的……”左煜并不知道该怎么解释自己的行为,只能撒着小谎道:“一开始我只是不习惯,但我一直以来都没觉得你怎样。”

“不符合大家对性别的固有概念,真的罪无可恕吗?”温浅予疲惫地垂下长眼睫:“我没妈妈,我爸是个破演员,从来也不管我,小时候是奶奶带我长大的,不知道是因为老人觉得女孩好养,还是单纯地想要个孙女,一直给我买裙子,梳辫子,直到上小学了,才在我爸的勒令中恢复男孩子的身份去生活,可是他要我剪掉头发,要我这样那样,我都很不开心,特别是同学们都会笑我,长得像个小女孩。”

左煜从没听过他讲家里的事,也明白此刻听到了多少是份信任,所以不会回应讨厌的话。

“我和我爸相处的时间很少,现在已经没联系了,我只记得小学的时候有一年过生日,他去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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