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为了急于讲清楚自己与温浅予当众吵架的真正缘由,靳风萧在于温慕交谈之后,主动将进来收到的“严重侮辱”公布了出来,竟然全是些讽刺、挖苦的信件以及可以丑化他的照片,并且坚持认为这些东西全部来自于温浅予的手笔。

想当然,已经明显开始怀疑此人动机的警方并不会买账,寻子心切的温慕更不会有好脸色。

影帝抱着胳膊对负责寻人的探员用流利的法语说:“开什么玩笑,我的儿子我非常了解,他如果对旁人不满肯定会当面讲出来,绝对不可能做这种无聊猥琐的事、更不可能如此言辞恶毒,再说连署名都没有,哪有证据证明是浅浅做的?靳风萧结过仇的对象多得很。”

“据他说一切都是从一个酒会开始的,温浅予曾叫侍者递给了靳风萧一张辱骂内容的字条,然后便靳风萧便时不时地在家中邮箱发现这些信。”探员回答:“他曾抓住过来邮箱投信的报童,报童坦白是个漂亮的亚洲男人叫他干的,估计也是不想丢脸,所以没有报警。”

“无稽之谈,这种话你们会信吗?”温慕实在想象不出浅浅身在何处,平时的淡泊之气消失的无影无踪。

“不管信不信,靳风萧提供的东西都只能说明他对温浅予有伤害动机,怎么可能因此脱身?”探员保证:“温先生您放心,我们肯定会找到温浅予的下落的。”

温慕从美国赶到巴黎又熬到现在,精力耗尽,体力也快要流逝干净。

他这辈子闯过了许多风风雨雨,但完全不曾设想,自己唯一的孩子,那个脆弱而单纯的小生命,会有危在旦夕的一天。

或许一开始就不该撒手不管吧,一旦温浅予遭遇到任何不幸,他肯定要后悔终生。

原来人和人的羁绊是如此无法摆脱。

世上本就没有什么自由,有的只是彼此为心灵所填满的回忆、固定的枷锁。

——

出事后的四十八小时是最黄金的调查时间。

现代警方本就有诸多高科技来辅助工作,加之这个失踪案社会反响强烈,更是为此投入了充足的警力。

经过专业的证据搜集,温浅予当日的行踪很快就呈现出轮廓。

他像往常一样准时打卡下班,先到公司旁的面包店买了早餐和挂耳咖啡,然后便搭乘地铁,是每天都会乘坐的回家的方向。

但问题就出在地铁里。

温浅予的公交卡只有入站记录,没有出站记录。

无奈当晚的客流量毫无意外的巨大,监控仍在调查当中。

毫无休息之意的温慕只回酒店休息过两个小时,便又在助理的陪同下到警局等消息。

此事在新闻中已经被传得玄乎其玄了,那些无聊的揣测除却在亲人心里撒盐外似乎也并没有多少用处,就算网民们口诛笔伐,由此将靳风萧的种种劣迹都扒出来、全都认定他就是始作俑者又如何?

且不说警方拿不出确凿的证据,恐怕就算现在把靳风萧在砧板上剁了,也未必能找到温浅予。

万事都在崩坏,幸好生意繁忙的贺云终于也匆匆出现,见面就安慰道:“别担心,各方面我都问过了,这种案子一般不会拖太久,侦破难度较低,浅浅是个有福气的孩子,不可能因为抄袭之类的口角就有人身安危。”

“我只担心,真的不是因为靳风萧啊,却在他身上浪费时间。”温慕疲惫地坐在椅子边儿,两眼失神:“那无非是个小人,最爱自己的功名利禄,怎么可能因为赔点钱的官司自毁前程?”

贺云不顾周围人多口杂,立刻坐在旁边握住他冰凉的手。

“也许把孩子带在身边就好了,我常害怕他,不知道怎么面对他,可毫无准备的要失去了,又有种无法呼吸的难过。”温慕喃喃道:“仿佛自己忽然就老了,拥有的一切也没多少意义了。”

“你这家伙,平时跟人精似的,真有事就开始六神无主。”贺云似乎想打破此时凝固的气氛,却无从下手。

温慕的眼里闪过太多往事,他呆滞很久,才轻声道:“陪我找到他。”

“废话,我不陪你还有谁能陪?”贺云说:“能做的我都做了,不想搭的人情也搭了,相信会有好结果的。”

温慕说:“都怪我平时问的太少,现在脑袋里完全空白,孩子不见,却根本想不出是因为什么。”

“浅浅已经那么大,还能怎么关心?”贺云朝四周看看:“说起来,左煜呢?”

“他跟着探员一起出去找了。”温慕回答。

贺云颔首。

正在这时,有位美丽的法国女警走过来说:“温先生,大概已有些眉目,警长要我告诉您,左先生带着我们几位探员发现了嫌疑犯的踪迹。”

“嫌疑犯?”温慕放下手中的咖啡。

平时对家属透露办案信息是绝不可能的状况,然而有钱能使鬼推磨,女警微微一笑便道:“似乎也是位华人,姓林,他现在完全联系不上,但是左先生在他家里翻出些信纸,与靳风萧收到的侮辱信件材料相同,更有之前温浅予失窃的财物,由此引出很多痕迹,足以证明这个人存在疑点,现在正在全城搜捕中。”

“林?”温慕的记忆中并翻不出任何与此相关的存在。

“别太紧张,看,不是有人了解浅浅吗?”贺云已然握着温慕的手:“人和人之间的矛盾无非是为情为利,浅浅在这两方面都是清白孩子,所以乐观点好吗?”

温慕颔首,深喘出口气,苍白的脸色


状态提示:90.41--第1页完,继续看下一页
回到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