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参将,救我!”
五骑人马,五员身着甲胄的战将,在离人群五十步开外就齐齐停住了座骑。
“末将参见将军!”
这整齐划一的下马,半跪行礼的诚服姿态,眼含热泪的仰望……
姒荣就算是得了失心疯,也不会以为他们叫的将军是指的自己!
更不用说,那狂妄自大的嬴展飞上前,亲手把五个人都扶了起来,还一人在肩头亲热的捶了一拳!那些刺头们,挨了打不但不恼,反而很享受……
娘的!全完了!
别说姒荣全线崩溃,就是缩在府衙里的城守大人远远地瞄见这一幕,也觉五雷轰顶!
其实这五位参将,按官职来说,并不是目前军营里官最大的,好几个甚至任的是副职,没错,就是自打姒荣来了之后,这几个总也不投向他,所以他把这几个的正职都给撸成副的,当然了,云参将除外,正职换的都是他带来的亲信……然而此时这些人能出军营,还能带着几百精兵,证明什么?那几个正职,只怕都是凶多吉少……
姒荣的心里,涌起一阵绝望的后悔。
早知如此,何必得罪这几个?明知道这几个人武力不凡,战功赫赫?
是谁给他出的主意?说什么流血流汗让这些傻子干,军功战功他们来拿?
如今实力悬殊,也不可再有救兵……城守陶仁礼只好哆哆嗦嗦地打开了府衙大门。
按照众多翼州百姓的呼声,开堂审案。
一个个的证人轮番上来控诉姒荣的各种罪行,还有十几个被拐到姒荣所占海子堡的受害女娃,站出来说出这几年在堡子里是如何受虐待欺凌……
“那日,我在东山上拾柴火呢,一个婶子过来问路,她虽然不是俺们宋家庄的,有些面生,可是看着胳膊挎着个篮子,象是去走亲戚的,我就给她指了路,她就请我吃点心……”
在大堂上说话的是个十来岁的女娃,脸上还顶着好几个巴掌印,眼睛还是肿的,说上几句话就要往旁边看看,仿佛很是不安,生怕有坏人再来将人掳走似的。
被她视线看到的几个人有男有女,当中围着一对四十来岁的中年夫妻,都是眼泪汪汪,女娃说一句话,他们就要点点头,再擦去眼中涌出的泪水。
有那些离得远看不清大堂上情形的,还有好心人扭回头来给他们讲解。
“是青阳县的宋家庄的闺女,前些日子才丢的,一家子人都差点急得丢了魂儿,亲戚故友,全村人都帮着四处寻,一连十来天都没下落,这不,还是咱大将军听说了这姓姒的勾结外国,祸害百姓,这才快马加鞭,带着手下十八将,连夜杀到了咱边城……”
这人能说会道,绘声绘色地好似嬴大将军带着人月夜赶路,都在他眼皮子底下瞅着了一样。
然而这其中的种种漏洞和明显是假托附会出来的细枝末节,对于眼前情绪高涨的听众来说,那都不是事儿!
“……我听那女的跟她夫郎说过,如今就是要送一批货去,去狄国,还差了几个人,所以才在附近庄子里寻摸……那里头的男的,都是畜生!”
女孩说着说着,就把自己的外袍拉开,露出了里头的伤痕累累。
旁边的夫妻两个再也忍不住,冲上去抱住了自家女儿,心肝肉地嚎啕大哭起来。
就是站在夫妻旁边的亲友们,也是红了眼睛,抢过去,冲着被绑到堂上的的姒荣和管家管事等一干人,拳打脚踢。
堂上堂下,都是挤满了人,众人听得女娃们控诉,早就气炸胸肺,恨不得也上去撕下这些狗贼一块血肉来。
“打得好!”
“畜生就该打,知府大人还等啥?”
“勾结狄国贼寇,就该当堂受千刀万剐!”
“对,没错!府衙里头没人手,咱们可以上,一人一刀,可不就千刀万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