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谦听到高洁的话后,原本在半空中摸索着司徒颜枕头的手重重地落在了床上,他眼神有瞬间的恍惚,而后又定眼看着高洁,“你……说的……是什么意思?”
“什么叫玉寒把司徒小姐拐跑了?”
高洁眼神飘来飘去,局促不安极了,她真的不知道该如何的来描述这件事情,也无法想象,自家世子明白后会如何的大发雷霆。
这个玉寒,真的要把她给害死了。
慕容谦被高洁这句看似没头没脑却让他隐隐感觉不安的话弄得心神不宁,躁动不止,只要涉及到司徒颜的事情,他便没有多少的耐性,所以,他可等不了高洁慢吞吞地兀自组织语言。
耐性陡然消失的时候,慕容谦一巴掌拍在了床面上,高洁都吓得身子一抖后,就听到了木质床面断裂的声音,她吓得煞白着脸看着慕容谦。
“还傻愣着做什么,还不赶紧将事情的来龙去脉讲清楚?”慕容谦吼道。
高洁身子又是一抖,不禁咽了一下口水后,连忙开口,“属下也不知道该如何说起,只是……只是……。猜测是这样的。”
说完这话,高洁大着胆子去看慕容谦的脸色,慕容谦的脸已经黑成了平底锅,已经是不能再黑的那种。
慕容谦真是要被高洁给弄疯了,他问她来龙去脉,她没头没脑地和他说了这一句什么鬼东西。
不仅没说清楚,还弄得他更心烦意乱了。
慕容谦怒不可遏,“我问你的是,你刚刚的话是什么意思?什么叫玉寒把司徒颜拐走了?玉寒他为什么要拐司徒颜?司徒颜怎么就能跟他走?而,他们走了,你为什么在这里,没去拦他们?”
高洁表现的又木讷了一些,慕容谦气的直接又猛地拍了一下床板。
慕容谦气的像一头发怒的野兽似的,下一秒仿佛都要张开血盆大口吃人了。这下高洁回神儿了,这么阴郁吓人的世子,她还是第一次看到,也不敢再心存怠慢,她的小宇宙潜能一下子就被激发了。
“世子赎罪,是高洁反应迟钝了……”高洁惶恐地弯曲双膝跪在慕容谦脚边,连忙将事情娓娓道来,“从司徒小姐被世子带到京郊的住所后,一直都是玉寒在悉心照料,世子回京没多久,司徒小姐就醒了,俩人一对眼就十分投缘,玉寒对司徒小姐是出奇的好,也十分关心司徒小姐。司徒小姐虽然失忆,但是对自己的身世一直很在意,属下一直拿和世子商量好的说法来哄她,但是,司徒小姐一直没有怎么信,玉寒呢,一直不希望世子和司徒小姐在一起,起初是怕……是怕司徒小姐的身份会给世子带来什么灾难,后来更是坚持,我在一旁看着感觉到玉寒……可能是怕司徒小姐在失忆后不明白自己心意的情况下被世子您哄骗,回头恢复记忆了,会后悔现在的所作所为……所以,玉寒也总是从属下这里旁敲侧击问司徒小姐的身世。最明显的就是前几日,您让属下拿着书信给司徒小姐看,司徒小姐魂不守舍在院子里的树下站了一天,后来玉寒去了,劝了两句司徒小姐就好了,再后来就是……属下毫无意识地睡了两三天的事情,醒来后见着世子,而玉寒和司徒小姐不知所踪……”
高洁简单地叙述完后就去看慕容谦的脸色,“不知道属下这样叙述,世子听明白了没有?”
慕容谦俊脸上的肌肉都开始抖动了,他的双手紧紧地攥着拳,紧紧地,看上去就知道一直在控制自己。
“玉寒……。玉寒他是我的人,他怎么敢违抗我的命令,将我要的人给带走!”慕容谦咬牙切齿地说,他的牙齿很白,咬牙切齿的模样,有一点点的森森然。
男人生这么大的气的模样是高洁头一次见到,看的高洁的心里一阵的发寒。她在慕容谦说完后,微楞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玉寒这一次确实是比较反常,他一向不是很热心的人,这一次偏偏对司徒小姐很上心,常常感司徒小姐所感,伤司徒小姐所伤!”
慕容谦听后,一巴掌拍在了床面上。
简易的板床终于承受不住他这内里的拍打,啪的一下便塌了。
高洁立刻紧闭上唇角,不敢再说话,她一双眼睛骨碌碌在慕容谦铁青的脸色上打转。
“高洁,你能确定玉寒是将司徒颜给带走,找她身世了吗?”慕容谦的声音已经寒到了冰点。
高洁微顿后点头,“属下确定。属下和玉寒司徒小姐生活了近一年的时间,他们存的那点心思,属下还是能猜到一二的。”
慕容谦冷眼扫到高洁身上,“你既然知道他们的那点心思,为什么还这么大意,让他们算计了你,逃走了?”
高洁连忙垂头,“是属下大意了,属下虽然知道他们的心思,但是没想到他们这么大胆,居然真敢一走了之。”
慕容谦长吐了一口气,“去下命令,玉寒背叛本世子,罪不可恕,各方势力均去寻人,找到他后直接斩杀,本世子重重有赏!”
“世子!”高洁没想到事情会这么严重,严重到世子会不惜要玉寒的命。
她连忙为玉寒求情,“玉寒之前跟随侯爷征战沙场二十余年,先后在生死一线上救下侯爷或众位将军数不胜数,后年纪大拨给世子用,他在安城的时候乐善好施一直在成全世子的名声。玉寒一生都献给了镇远侯府,献给了百姓,他没有功劳也有苦劳,世子万不能因为一时的生气就将他赐死。诸位安城百姓将军不应,老侯爷也不能答应。世子,还请三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