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给了他一个扣人心弦的白眼,忿然离去。
平白受了番数落,李昊阗心赌了一会儿,走到车前,吐了口长气,才好了些。
心里暗叹,现在的女孩儿真厉害,没一个省油的灯。
本来期待的心情现在变得失落,懒洋洋地开着车有街头瞎转了一圈,就去了自己为法人的一个小公司。
李昊阗和飞儿在微信上的相识没有明显的时间界限,约有半年的样子。开始时,飞儿常主动找他聊天,他看到对方的距离显示总飘忽不定,便判断她是个浮萍一样的女子。
这个“浮”字中,也有轻浮的意思。
有一天闲暇时,飞儿发消息问他做什么工作。
平时员工都叫他李总,但在公司没进入世界五百强之前,我总觉得自己还是个小老板。便回了:
“我是个小公司的掌舵的,但技术不好,仅仅维持着不翻船。飞儿,你呢?”
“我惨了,职业游戏玩家,全国各地打比赛,得的奖金不够路费的。”
她的职业瞬时让李昊阗燃起了兴趣,发了个赞的表情,“你的职业有翅膀,可以到处飞。”
“所以我才叫飞儿,而且我最喜欢的游戏的名字就叫‘飞飞’。
“发个链接来,我看看。”
“好的,怎么,你也感兴趣?”飞儿发了个惊喜的表情。
“李总,什么时候对网游感兴趣了?”拿了一叠文件的言小睛推门进来,她意外地看到李昊阗正在玩一款游戏。
“我不是想玩游戏,只是想飞。”他自嘲地一笑。
“您先停一下翅膀,看一下这套设计方案。”
言小睛眼睛并不小,只不过是那种清爽明亮的单眼皮罢了,而且她还是李昊阗的这家室内设计公司里的最大牌的,虽说一共有三位设计师。
李昊阗翻看了一下,眉头突然像被针扎的一样紧紧一皱,说:
“把这酒店一号包间里的背景墙改一下,去掉兰花!换别的。”
言小睛看到他的语气有莫名的凌厉,不解地问:“为什么要换掉,这不好吗?”
“不要问,照做吧。”李昊阗手抚了低下的额头,向她不耐烦地摆了摆手。
兰花像冰刺一样把他的思绪带到从前。
十年前,2003年,那时他十七岁,读高一。
由于参加了学校的双节棍训练营,他很晚才回家,乘着夜色路过一片每天必经的树林。
一声“救命”的哭喊声突然响彻夜空。紧接着是几个男人的咒骂声,还有女孩儿的惨叫。
李昊阗提了棍冲了进去,在一片稍洼的地带,猛然看到了一番不堪的场面,几个青年围着一个半裸的女孩儿,在……
那天晚上正值满月,在李昊阗被盛怒激荡的意识里,通明的月光像血一样洒在女孩的身上,她的哀泣和无助,把静谧的夜撕得粉碎。
他暴叫着冲了上去,举起棍子一通狂劈,猝不及防的淫贼被打得头破血流,染满了血的双节棍在激战中打飞,没入草丛之中。
有两个歹徒负伤后狼狈逃走,但有一个留了下来,并从腰际掏出了一把钢刀。
他明白,今天若把这个半路杀出的练家子放走,自己将会因恶行败露遭到牢狱之灾。
他表情狰狞地把刀锋对准李昊阗,一步步向手无寸铁的他靠近。
李昊阗用背脊紧紧抵着身后的树干,双手置于背后,掐住树干,过度的紧张和用力,使他的指甲竟嵌入了树皮之中。
他尽力屏住呼吸,专注地凝视着蓄势待发地、向他渐渐逼近的死亡之刃!
“啊!”歹徒暴喝一声,用尽全身的力气向李昊阗的眉心刺去。李昊阗绝望地大叫一声,竭力用双手的力量把自己的身体向下牵引,但刀光如电,避之不及,他眉心处感到一冷,眼前闪过一团黑红的血光。
他迅疾地用手往额头上狠抹了一把,此时他混乱的思维里袭出一种担忧,不是自己的生死,而是那个女孩儿的安危。
透过血污,他愕然看到,歹徒竟跌倒在自己身边,不知何时扑过来的女孩儿则死死地双手抓住歹徒持刀的手,大声地尖叫着。
幸亏她这一扑,歹徒的刀锋走偏,划入了李昊阗额头上方部位,大量的鲜血汩汩地在发丛中流淌下来。
李昊阗迅即飞身向正欲起身的歹徒头部狠狠踹去,连续数脚后,他的脑袋成了一个血球。
歹徒头部遭受重创而昏死过去,手一松,钢刀脱手。
赤身luǒ_tǐ的女孩儿披散着头发,歇斯底里地哭喊着举起那把刀,就要向歹徒扎去。
却被李昊阗喝住,“把刀给我!”此时,他终于看清了女孩儿的脸,原来她是王飞瞳!
女孩儿颤抖着手不知所措,满脸羞惭和惊恐。
李昊阗一把把刀抢过。这时,歹徒微醒,头部上翘,随即又遭到一顿猛踹,才安静下来。
“飞瞳,你冷静一下,答应我一件事!”李昊阗镇定着语气说。
王飞瞳哽咽着无语,只是浑身痉挛和满脸泪水。
“今天,我当着你的面杀了他,从此以后,忘记今晚发生的事,好好活下去!答应我!”
李昊阗的声音近呼咆哮,然后他伸手掐着几近昏死的歹徒的脖子,把他拖到王飞瞳近前,又撩开了挡住她视线的额前的头发,在明亮的月光下,高高地举起刀,刺入了歹徒的喉咙!
王飞瞳大睁着双眼,视线被歹徒喷出的血线所弥漫。她闻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