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谁?为何会这样看她?这种灼热的目光让长安觉得,这个黑衣人似乎从一开始就是为她而来。只是,这并非关怀,也并非喜爱,相反,他的这种目光,让长安遍体发凉,像被毒蛇盯上一般。

长安下意识地后退一步,只觉得背脊阵阵寒意:“你是谁?你凭什么带走他们?”

“呵,我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他无法赶在规则之力降下之前,把他们二人诛杀在此。”黑衣人无所谓地笑了笑,状似无意地撩开了一边的衣袍。只见,在他露出的青缎封腰上挂了一枚小小的玉牌。

长安眼神不错,隔了这小段的距离,也还是清晰地看到了玉牌上的字——

天谕。

“天谕?”与长安一样,姜澜也没漏掉这个细节。只是,相比于她的茫然,在看到这个玉牌后,姜澜明显皱起了眉:“你是九城十二州的人?我倒是不知道,如今的仙界这么爱凑热闹。”

“你知道就好。”黑衣人放开衣袍,重新掩住那块玉牌:“你现在还要拦我吗?”

“……你走吧。”在黑衣人拿出天谕之后,姜澜微一犹豫,最终还是撤开了周边的结界。长安虽不想放虎归山,可既然姜澜做了这个决定,她也没多做阻拦。只默默看着三人的背影,直到他们消失在眼前,才问道:“姜澜,天谕是什么?”

“天谕是……”

与凡界一样,天界也有广阔的土地,那些得道飞升之人,根据所属阵营不同,将天界划分为魔界,妖界与仙界。正所谓天下分久必合,合久必分,即便是同一阵营中人,也不可能全一条心。

在漫长的时间里,各界中人割地设城,争王逐霸,慢慢地,安稳在了如今这个格局——

魔界三殿,妖族两域,而仙界则稍多一点,分为九城十二州。

这个黑衣人手上握的天谕,便是只有九城十二州的城主和州长,才懂如何制作的法器。其中封存了天道镜像,使之可以引动天罚,搅弄规则之力。

姜澜细细与长安解释了一番,接着说道:“他实力不明,手中又握有天谕,我没有十足的把握,在规则之力降下前,把他们都解决掉。魏岐黄还好说,可若另外两人有一人留下,你都不是他们的对手,所以……”

姜澜说到这里,长安已然懂了。

她也没有觉得遗憾,只暗暗提高了警惕。

如今仇怨已结,想必以那二人的性子,绝不会善罢甘休。她是该好好研习阵法了,且不说姜澜不能时时刻刻留在她身边,便说她自己,也不能总依靠别人。

“走了就走了,没什么关系,若以后遇见,他们还想找麻烦,再想办法解决就是。”长安眼下也没有其他办法好想,便暂且把此事搁在脑后,拉着姜澜去遗失之境其他地方逛逛。

待他们走后,那三人又重新出现在这里。

黑衣人走到长安摆阵的地方,伸手探了探,感觉阵法之力还未完全消失,赶紧从腰间解下一件佩饰。那是一枚玺印,仅有拇指大小,黑衣人把它握进手中,施了个法诀令它变大,然后手一翻,将玺印按在地上,吸取阵法之力。

看见这枚玺印,魏岐黄惊讶极了。

瞪大了眼睛,失声叫道:“崆峒印!”上上下下打量了黑衣人一番,想到了那个可能,心中顿时敬畏难平,说话也有些结结巴巴:“您、您是……”

“嘘!”黑衣人侧头望了望他,伸出一指按在唇上,止住了魏岐黄的话头:“你心里知道就好,我此番前来极是隐秘,不想有外人知道。”

“是,大人。”

魏岐黄恭恭敬敬地拜服下来,再三叩谢他的救命之恩。

可云梓叶就没那么礼敬了,她虽修为略差几许,可地位却与他平齐,是以,略抬着下巴,不忿地怨道:“你为何要放他们离开,有我二人联手,还怕收拾不了他们吗?”

“倒不是怕,只是……”黑衣人微微一顿,才满含深意地说道:“她屡次得罪你,又与南渊想交甚密……”

“你懂什么!南渊怎看得上她!左右不过是占了个师妹的名头!”

云梓叶听不得这话,顿时厉言打断。黑衣人也不在意,只慢条斯理道:“不论怎样,她对你实在不敬,而且出了今天的事情,怎样都不能善了。虽说她修为不如你,可耐不住她身边有姜澜。姜澜现在眼里只有美人,保不齐会被她煽动,与你为敌。

梓叶,南渊下凡历练,要恢复仙身还要不少的时间,你总不想提起回去吧。虽说,他依旧同以前一样不解风情,可性子毕竟也软了很多,若在这时,有人多缠缠他,说不定,他真要动心了。”

黑心人的话,正戳到云梓叶的心窝。

她使劲咬了咬牙根,脸绷地死死得,声音也满是怨毒:“你说得不错,可这跟你放走他们有何关系?”

“有。”黑衣人高深莫测地笑了笑,凑到云梓叶身边耳语几句。他也没刻意瞒着魏岐黄,声音略放大了一点,让他恰好能偷听得清清楚楚。确实,他的计策很高明,算准了每一个人的性子,牢牢抓住诛心二字,让他们无法不入套。

只是,这个计策未免狠毒了一点,魏岐黄咬牙想了半天,都没能下定决心。

而黑衣人也不催促,由着他慢慢考虑,半晌后,魏岐黄终于道:“我这样做,有什么好处?”

“你想要什么好处?”

“神农鼎,还有……”魏岐黄抬起头,眼中是自私,是贪婪,还有令人心凉的阴毒:“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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