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此并不认识,这少女一副老熟人的模样,兰猗笑了笑:“敢问你是?”
那少女就洋洋得意的道:“我是谁么?我是肃敏,我是兰贵人。”
兰猗摇头,表示自己既不知道肃敏是谁,也不知道兰贵人是谁。
那少女瞬间被她的态度激怒:“我是皇上最宠爱的兰贵人!”
能于宫中如此嚣张的,兰猗想到他是目前宇文佑最宠爱的。
旁边走出个掌事模样的宫女,她认识兰猗,就道:“安远侯夫人,这位是远来瓦剌的肃敏郡主,是皇上新册的兰贵人。”
兰猗尊敬道:“贵人走路小心。”
这位肃敏郡主、兰贵人听那掌事宫女唤她安远侯夫人,知道对方的身份亦是尊贵,然而自己可是皇上的女人,一入宫就给宇文佑册为贵人,荣极一时,所以她骄矜的看着兰猗:“你是不是该跪下给本宫施礼呢。”
宫中规矩,嫔以上方能自称本宫,嫔以上方能给别人称呼娘娘,否则兰贵人这样,自称该是妾身,别人当称她为贵人,这位兰贵人如此跋扈和不守宫规,兰猗想,除非她是宇文佑真心所爱,若是一时的新鲜,她的下场会很悲惨,听兰贵人要她跪地施礼,兰猗淡淡一笑:“本夫人是一品诰命夫人,规矩是只跪皇上、皇后和太后。”
肃敏郡主在瓦剌时养成的优越感,她的父亲是瓦剌汗王的亲弟弟,她与苏赫是堂兄妹的辈分,而给瓦剌汗王送给宇文佑后,没有从淑女、选侍、才人、常在做起,直接封为贵人,还赐号兰,所以她更加不可一世,想着连自己那个瓦剌汗王的大伯父都对宇文佑俯首称臣呢,自己可是皇上的老婆,她感觉现在她比瓦剌汗王的能力都大,更不屑于一个区区的安远侯夫人,听兰猗的意思不肯给她跪,她突然飞起一脚踹向兰猗的膝头,还伴着一声:“看你跪不跪!”
旁边的楚临风来不及细想什么以下犯上,伸出腿挡住了肃敏郡主,两下碰撞,肃敏郡主虽然会功夫,也还是不敌楚临风的,顿觉小腿骨头碎裂般的痛,连忙扶住宫女的手臂稳住自己,然后怒指楚临风:“你又是谁?”
楚临风不卑不亢道:“下官楚临风,大理寺捕役。”
肃敏郡主多少了解些汉人的官职,晓得捕役是很低的官职,冷笑一声道:“你给本宫等着。”
说完给那些宫女簇拥着走了。
秋落望着肃敏郡主的背影忧心忡忡道:“楚大人,今个你凶多吉少。”
楚临风不屑的一笑:“是她无礼在先。”
秋落感慨:“可她是贵人,后头有皇上撑腰。”
楚临风倒是面无惧色,但什么都没说。
三人继续往承天宫而来,半路遇到前来迎他们的几个内侍,说皇上改在上书房见他们。
秋落嘀咕:“为何改在上书房呢?”
兰猗嘘了声,背后议论皇上也有罪,她怕秋落的话给那些带路的内侍听见,低声解释:“大概,我是女人,不方便进承天宫罢。”
除此之外,她其实隐隐担心或是与那个肃敏郡主有关。
等到了上书房,内侍让他们等着,进去禀告给宇文佑之后复出来,对兰猗和楚临风道:“皇上叫进。”
二人整了整衣冠,拔腿进了上书房,没等到里面呢,就听见一个女人在嘤嘤啜泣,兰猗心里一个激灵,猜测大概是那个肃敏郡主来告状了,不自觉的看去楚临风,他倒是安之若素。
等进到里面,彼此都大礼参拜宇文佑,没等起身呢,就听肃敏郡主喊:“就是他,是他打了我。”
宇文佑就没有说平身,看着楚临风问:“兰贵人说你打了她,可有此事?”
楚临风这种人物,口齿不厉,老实答:“下官无意的。”
他虽然出名,只是个捕头,在宇文佑面前不敢称臣。
宇文佑听罢,一挥手:“推出去斩了。”
说的如此的平常和漫不经心,他旁边撒娇的肃敏郡主就喜笑颜开了。
门口就走进来几个侍卫,拉着楚临风就往外走,兰猗急忙喊道:“皇上等等!”
宇文佑知道她必然开口相救,就看了看身侧的张贵玉。
张贵玉喊回那两个侍卫,同时也带回来了楚临风。
宇文佑看兰猗问:“你有何事?”
兰猗扫了眼肃敏郡主,见她又撅起小嘴,无心搭理她,兰猗道:“皇上是不是该问一问事情的原委呢。”
没等宇文佑开口,肃敏郡主抢过去道:“你还敢说原委,都是因为你,是你不肯给本宫跪,本宫生气才踢你的,然后这人就反过来踢了我,他大逆不道。”
宇文佑眉头一皱,大致听明白了,也知道楚临风决计不敢踢肃敏郡主,差不多就是为了保护兰猗,宇文佑有些不高兴,问肃敏郡主:“你为何要狐兰猗给你跪?她可是朕叫来查案的大理寺协办。”
肃敏郡主看不出眉眼高低,还撒娇呢:“那我是贵人嘛,我是皇上的女人,她只是安远侯夫人,是臣子的女人,她是该给我跪的。”
宇文佑的怒气慢慢升腾起来,萦绕于眉眼间,他长长的重重的呼出一口气,顾及肃敏郡主是瓦剌送来的,就耐着性子道:“规矩上,安远侯夫人在宫中只跪朕和皇后并太后,连太妃和皇贵妃她都无需跪的,你一个小小的贵人不配她来跪。”
肃敏郡主此时才听明白,合着自己的这个贵人是很低的一个位分,顿时哭道:“皇上还说宠爱我,却给我封了这么低的位分,一个夫人都不能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