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骆养性“恩威并施”、“给了甜枣又打了棒子”,终于把监视浙江当地赈灾官员还有御史的差事交给了他,同时也让他谨小慎微了起来,暂时不敢学他的前任那样胡作非为,萧木这才又勉励了骆养性几句,然后便让王承恩带着他离开了,整个奏对见面的时间总共也就是半个时辰左右。
很显然半个时辰的时间对于萧木来说实在太短,只要恢复了一个人的状态,他的脑中就充满了各种不可能想出答案的问题,而且已经从这两个胎儿本身联想到了其他的,历史上众多哲学、思想家都没有办法想通的事情上面,比方说“我从哪来,到哪里去?”、“生命是因为什么而存在?”、“是人类活在宇宙之中,还是宇宙因人类的想象而存在?”……
而且这些问题也根本没有办法跟别人交流和倾诉,跟大明本土的人物去讲显然是不合适的,说不定还会暴露身份,毕竟妃子怀孕而皇上却不是那么高兴的先例并没有过。跟林檎这个穿越者同伴去说显然也是不合适的,在田妃怀孕这件事之前,林檎会怀疑萧木是不是精神出了问题,说不定还会嘲讽一番,让他召太医给自己看一看,现在知道了田妃的怀孕,林檎也同样成为了某种意义上的当事人,找她去交流和倾诉显然会让问题更加的混乱。
这些乱七八糟的想法让萧木又是头痛不已,他决定再给自己找点事情做,于是在王承恩送走了骆养性之后,他很快便又听到了皇上的下一个命令,“大伴,再把曹化淳给朕叫来,朕还有些事要向他交代一番……”
既然萧木想再给自己找点事情做,那么他第一个想到的就无疑是把刚刚跟骆养性说的话再次跟曹化淳说上一遍,然后把监视赈灾官员、御史和锦衣卫的任务交代给他,萧木估计这大概又能帮自己打发掉大半个时辰的时间。
很快王承恩就把曹化淳请了过来,同样还是王承恩从里面关好了殿门——事实上骆养性走后,那些碍事的太监、宫女们就一直没有得到允许进来,然后萧木又开始了相同的开场白,“曹化淳,不知你能否为朕分忧?”
……
半个时辰之后,王承恩便又送曹化淳离开了萧木这里,很显然萧木跟曹化淳说的话和跟骆养性说的没什么太大的不同,同样是开始问上一句“能否为朕分忧”。然后在曹化淳诚惶诚恐地表示“愿为皇上效死”之后,萧木再把这次浙江受灾的事情跟曹化淳又说上一遍,然后暗示曹化淳帮助自己监督当地的救灾情况。曹化淳得到了暗示之后便保证道一定完成任务,随后萧木又给予了曹化淳一个比较大的权力,让他在监督浙江当地官员的同时,也要监督朝廷的御史,还有骆养性派去的锦衣卫。然后给了曹化淳权力之后又是相同的套路,继续给了他一个严正的警告,要他认认真真办事,不要包庇,也不要四处株连,萧木说的话跟同骆养性说的也没什么不同——只不过最后的对比对象,从许显纯换成了魏忠贤而已。
总走了曹化淳,萧木再想给自己找点事做就不是那么手到擒来了,但大明现在正处于内忧外患的时候,萧木这个皇上要是想找事情做,那自然有的是——光是内阁每天进行了票拟的政务,萧木随便拿过来一点由自己亲自进行批红,就足够他忙上一整天的了。
不过萧木很显然不会去亲自处理这些政务,因为他此前从未接触过这些,也没有过处理政务的经验,若是原本该由内阁处理,司礼监批红,本来可以处理得很好的事务,结果却交给了萧木,那么很有可能会出现各种各样的问题,而且还是人为制造的问题——由萧木这个皇上亲自制造。
所以萧木并没有选择去“干预”内阁和司礼监的政务,尽管他们处理的实际上就是萧木这个皇上的江山社稷,但为了给自己找上一些事做,萧木还是来到了内阁值房,打算看一看来宗道他们是怎么处理政务的——虽然对自己处理政务的能力不是很放心,但萧木自认没吃过猪r,看一看猪跑还是没有什么问题的。
至于为什么萧木要来内阁值房,而不是去司礼监进行原本就属于踏着皇上的批红工作,其中的原因也十分简单,毕竟自从魏忠贤倒台以来,司礼监几乎就已经成了一个摆设,对于内阁的票拟,他们几乎都是看都不看就直接批红。毕竟有着魏忠贤这样一个前车之鉴,司礼监的宦官们自然没有人想要去当下一个魏忠贤。即便是萧木都已经知道了这一点,所以去司礼监跟本就没有什么实质上的意义,还不如来内阁值房,看看来宗道他们这些阁老们的“票拟”,到底是怎样拟出来的。
来宗道、杨景晨等一干阁老对于皇上的到来自然也是十分意外,萧木也想到了这一点,于是便表示自己只是过来随便看看,你们平日里是怎么样,现在就还是怎样。
萧木自己觉得可以把自己当做空气,只是静静地看着来宗道他们处理政务,但来宗道他们却很显然不敢把皇上当成空气来看待,所以萧木来了之后,整个内阁值房当中瞬间就变得有些拘谨起来,每个阁老都是一本正经——当然他们平时也是一本正经,只是这次更加正经罢了,处理起政务来也比平日里更加仔细了几分。
不过萧木倒是还没有意识到这一点,毕竟他平时也没有来过内阁值房,今天来了之后便以为内阁值房平日里就是这么拘谨的,甚至还觉得自己有必要私下里建议一下来宗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