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公子对于成亲这事,是百般抗拒。那时他醉心于一个男子,名叫什么我也给忘了。据说那男子也是姿色过人,将严公子迷得神魂颠倒。后来严老爷怒了,以那男子为要挟,要严公子成亲。否则就要让那男子永远消失。严公子被逼之下,才答应了婚事。”
“严家大婚,可是大排场,流水宴摆了三天,不管是行脚,只要往严府道声喜,说上几句吉利话,就能坐下来大吃一顿。”
听到这里,沈砾插嘴道:“那感情好。”
妇人笑了笑,继续说道:“严老爷本来料想,严家小娘子这样的姿色,定然能让严公子回心转意。可不曾想,洞房之夜,严公子竟然是坐了一夜,连碰都没碰小娘子一下。天亮之后,他喜服都没脱,就去找他那俊俏男子。这可把严老爷气得一佛出世,二佛升天。”
“严老爷一怒之下,把两人捆了回来,当着严公子的面,将他相好一顿猛揍。据说后来严公子的相好没过多久就死啦。于是严公子就恨上了严老爷,整天混迹于妓寨青楼。严老爷也心软过,但是苦劝无果。后来啊,估计他心里也放弃这个儿子了吧。”
“倒是严家小娘子不一般。哪怕严公子对她没有半点夫妻情分,她也承担起了做媳妇的责任。只要严大公子一离家。她就骑上白马追到妓寨,把自家相公拉出来。今天也是如此啊,次数多了,城里的人也习惯了。”
妇人说道这里,忽然叹了口气,“我们家那口子虽然粗俗,但是至少也当我是他婆娘。严家小娘子看似大方,心里也苦得很呢。”
李沐听完这个故事,有些唏嘘。而沈砾则是控诉道:“那严老爷也太不是个东西了。”她话还没说完,妇人急忙捂住了她的嘴。“小兄弟,这话在小城里,千万可不能说啊!要是被严家的人听到了,那可就麻烦了。”
“唔唔唔。”沈砾发出含糊的声音,似乎还想说什么。
李沐冲他摇了摇头,然后对着妇人说道:“多谢这位大姐给我们解惑了。还未请教大姐姓名。”
“我夫家姓金,叫我金大姐就成。”妇人很是随和地说道。“你们两个呢?叫啥名,从哪来?”
“我叫李洗,他叫沈来。我们是从胜州来的。”李沐随口报出了假名,不只给自己胡诌了一个,还顺带送了一个给沈砾。
沈砾一愣,不知李沐这是何意。李沐指了指他们进城的方向,贴在她耳边,说道:“通缉令。”沈砾这才猛然惊觉,是她太过放松了。如果报出真名,说不定就会将他们和门口那两张通缉令联系起来。
而一旦顾忌到通缉,沈砾也忽然发觉对眼前这个金大姐交谈太多,似乎也不是什么好事啊。
可金大姐的话匣子一旦打开,似乎一时半会收不起来。她问了李沐和沈砾的年龄籍贯,聊起了家常。李沐和沈砾只能一边应付着,一边看着那严家两口子拉扯。
他们二人倒是没有发现,对面人群之中有着一双眼睛,没有看着严公子和严家小娘子,而是将目光,锁定在了李沐和沈砾二人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