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不仅是常青书院大考的日子,更是书院新址正是揭面的日子,朝廷各部门的官员纷纷前来道贺,礼品和银子自然是少不了的,进书院参观的民众们同样也是花了昂贵的门票费,令人意外的是陛下并没有亲自前来,只差宫里的大太监送了些礼品过来。
陛下是书院的学生,今天是书院的大日子,他没有理由不来的,但他确实没有来。
对此,常青书院的人都没觉得意外,毕竟他是书院的学生,书院的人做事有几个是按常理来的。
就像梅如玉副院长职务的由来,若是说给天下人听,他们谁又能理解的了这其中的深意。
此刻书院的考试已经如火如荼的进行,陛下却远在皇城的御书房里心静如水的练着书法,保养极佳的皇后娘娘微笑着站研磨,偶尔做出自己的点评,丝毫没有收到书院大考的影响。
“宁静致远,陛下的字愈发有韵味了。”皇后娘娘开口恭维道。
陛下与皇后娘娘携手走过几十年,听到皇后娘娘这么说,陛下就知道她有话想说,笑着问道:“你倒是说说看,好在哪里?”
“书院那里这么热闹,陛下还能如此心如止水的练字,这就是这幅字的韵味。”皇后娘娘笑着说道。
陛下知道皇后娘娘是在埋怨他没有去参加书院的考试,书院的学子将来才是帝国真正的脊梁,陛下又是常青书院的二师兄,于情于理他都该亲临现场的,别说天下人不理解,就连一向深明大义的皇后娘娘也觉得他做的不对。
“这幅字不好,因为我的心并不静,”陛下敛起了笑容,刚毅的面容上满是忧虑,“书院在这个时候忽然宣布招生,原因只有一个——老师和他的那位老朋友这次应该没谈拢,帝国安稳的日子怕是没有多少年了。”
皇后娘娘手一抖,目光望向了遥远的北方。
……
书院的考试科目和安国试的内容有很大出入,分别为:书科、术科、礼科、乐科、兵科、体育科。因为之前并没有丝毫风声透漏书院的考试内容,所以当考生们当场看到考试科目的时候,很多人是茫然的,如果说前五科还能够理解的话,那最后一科是什么鬼?体育科,这是要考谁跳个高,跑的快?
“怎么会有术科啊?”有的考生愣在当场木若呆鸡。
“我五音不全,乐科怎么考?”有的考生苦着脸抱怨。
之前一直沉默的考生们终于忍不住,激烈的讨论起来,似乎要从对方的不幸中寻求一丝安慰。
“很与众不同的样子,看起来好像挺好玩的。”一名六七岁的小男孩从人群里探出脑袋,咧嘴一笑,露出了尖尖的小虎牙。
考生们这才注意到人群里居然还有这么一个小不点,于是都好奇的围了过去打趣道:“小朋友你是不是走错地方了,这里可不好玩哟。”
“什么小朋友,我去喝花酒的时候你们还被关在家里罚写三字经。”小男孩十分不满别人对他的称呼,只是说出的话太过好笑,又引起了考生们一阵大笑,仿佛刚才因为书院古怪的试题带来的苦恼也消散了不少。
这样的喧哗并为持续太久,考生们抽取了号码牌,然后把打乱分散在各个考点,开始了紧张的开始。
书院是个讲求自由的地方,哪怕考试中途也会有这样或那样的抱怨声不时响起。于是各种抱怨之声响彻了整个书院。
“啊,我要疯了!”一名身材魁梧的考生冲出考场,抱着门口的石柱就用脑袋朝上撞。
“这位考生请你爱护公物!”维持秩序的士兵赶忙上前制止了他的鲁莽行为,笑话,这根石柱可是极为名贵的石料制成的,要是开学第一天就给损坏了那可不好交差。
魁梧的考生抱着前来“安慰”他的士兵,一把鼻涕一把泪的控诉道:“兵科里面怎么会有缝衣服的针法这么变态的试题,我不会,我不会啊。”
两位士兵也被惊出了一身冷汗,这道题,果然是够变态的。
“哼,你这算什么变态,刚才我听术科第一批考完的人说他们遇到了一道考题,说一辆马车行驶在路上,一段路程后上了三个人,走了一段,下去四个人,又走了一段上来九个人,最后一段下了六个人,问马车上最开始至少有几个人,出题的人简直没有常识,一辆马车上哪能装得下那么多人,就算能够装得下,拉车的马还跑得动吗?”这时一名路过的考生更为愤慨的说道。
两名士兵连连摇头,书院果然厉害,出的考题他们一点都听不懂。
先前那名哭哭啼啼的魁梧考生掰着手指口中念念有词,待周围的人都走远了他才了呵呵的说道:“是二。”
确实挺二的,走远的士兵把头摇得更加厉害。
那名魁梧考生纳闷的又掰着手指头算了一遍,小声嘀咕道:“没错呀,是二啊。”
……
书院里的考场上怨声载道,可从始至终却没有任何一人弃考,紧张的考试正在有序的进行之中。这些跟书院的几位师兄弟都没有太大关系,他们此时已经回到了常青山恢复了往日的正常生活。
梅如玉和陈圆圆一起去练刀练剑,许小楼跟着唐铭学习画符,萧离回到藏书洞整理因为前些天连续阴雨而发霉的书籍,令人意外的是洛先生没有去喝酒睡觉,而是来到了藏书洞。
“老师有没有说过什么时候回来?”萧离将一摞受潮的古书搬到门口的太阳下,向一旁的大师兄开口问道。
“老师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