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好,我知道,我会去乱岗的,但是能让我先进屋提个灯笼添件衣服么?”凌墨棠软下口气,其实她是怂的不敢和白梓羽强硬口气。乱岗寒气重又杂草乱生,她要不提盏灯笼极有可能从山下滚下去,她要挂了那真的是有可能和白梓羽一样做个女鬼天天晃悠了。
最不巧的事总在最后,秦雪冷不丁的出现:“墨棠,你和谁说话呢?”
凌墨棠往旁边阴森森的白梓羽看看再看看秦雪一脸淡定的脸色,悄悄问:“你看这有别人么?”
秦雪皱眉:“没人啊。”
凌墨棠与白梓羽赤红的双眼对视,然后默默回头看向秦雪:“那我能和谁说话?”
秦雪:……
“来来来,先进屋。”秦雪轻而易举的将门推开.
握草。
凌墨棠朝白梓羽看,白梓羽表情木然,她就想问了,为什么她用尽全身力气都推不开的门秦雪能推开?
凌墨棠跟着秦雪进屋,白梓羽跟着也进了屋,她就这么直挺挺的站在凌墨棠的旁边不断用血红的眼睛对着凌墨棠看,而秦雪对眼前所发生的一切无动于衷。
凌墨棠凑近秦雪然后对着秦雪的耳朵问:“你见过鬼么?”
秦雪面容不变:“鬼?”然后哈哈大笑:“你看,现在不就有一只鬼站在你的身后么?”
凌墨棠眉头一挑:“你怎么知道。”秦雪能看见?
“你别吓我!”秦雪脸色一白。
嚯,感情秦雪是在开玩笑想吓唬她啊,她还以为终于找到同道中人了呢。
“诶。”凌墨棠长叹一口气,看着旁边的白梓羽,这鬼姐姐要是每天晚上都跟在她身后晃悠,那她还能睡觉么?
“上午刚见过面,怎么师叔晚上又惦记我了?”凌墨棠更近一分凑近秦雪,无视白梓羽的存在。
秦雪翻白眼:“谁惦记你了,我是给你送本书来,这本书详细记载了各种运灵的法门,你一个一个试过去,说不准能成功运灵。”
“师叔,您还真不怕我走火入魔啊。”凌墨棠接过秦雪手里的书,瞄了一眼就放到了一旁,还一个一个尝试,玩意试出毛病来了,谁负责。
秦雪支着下巴,叹气:“也是,你现在这种情况,要是能有个师父就好了,长老们见多识广大抵可以找出些原因,可现在你是外门弟子,恐怕没哪个长老愿意指点。”
“行了,别为我操心了,船到桥头自然直,走一步算一步,天不早了,你回去休息吧。”凌墨棠装困,秦雪也没再逗留,只以为凌墨棠情绪低落,需要一个人静静。
等秦雪一离开,凌墨棠立马恢复了精神,添衣服提灯笼往乱岗去,白梓羽正跟在她身后,凌墨棠总觉得自己像是个赶尸人,怪渗人的。
凌墨棠问:“您能先消失一会么,我瘆得慌。”本来走夜路就是件挺恐怖的事了,再回头看看自己身后还跟了个女鬼,想想都觉得恐怖,浑身鸡皮疙瘩落了一地。虽说她是天师,总要和鬼神打交道的,可她也是个正常人啊,谁希望身后整天跟着这个死鬼那个死鬼的。
“乱岗、乱岗……”白梓羽还再重复着这两个字,就像是卡带的留声机,凌墨棠无奈叹息手试探性的往白梓羽的手腕上抓,她的手直接穿透了白梓羽的身体,对方的表情依旧麻木。
难道现在的白梓羽只是幻像?凌墨棠咽口水尽量不回头,耳畔凉风“索索”作响,她虽然提着的灯笼但面前的光线仍旧灰暗,再往前走上一刻钟便是乱岗了,听人传闻流云的乱岗多邪气,而且存在着一些妖兽的尸骸,一般正常人是绝对不会进入乱岗的。
凌墨棠深吸一口气开始往乱岗山上爬,绕一曲给自己壮胆,等她好不容易爬上了乱岗,身体也已经离虚脱不远了,后背的汗与棉衣黏在一起很不舒服,一阵风吹来,寒意从她后颈传入四肢百骸,一个哆嗦手里提的灯笼也跟着晃了几晃,乱岗的杂草已经长到半人高,她往兜里摸了摸,咦,羽毛呢?
卧槽!羽毛忘记带上山了!她想死的心都有了
今日她刚换了衣服忘记把羽毛给塞兜里了,凌墨棠眼巴巴的看了眼身后跟着的白梓羽:“姐,您要不自己四处转转,找到沐风的尸骨再告诉我?”寄予希望在白梓羽身上,可白梓羽的幻象居然慢慢的慢慢的开始模糊,最后消失不见了。
凌墨棠:……
凌墨棠可算是明白了,白梓羽晚上的出现只是为了监督她上乱岗山,其他的她一概不负责,大概等到三天以后白梓羽对她就不是恐吓加监督了,而是直接要了她的小命,她两一起结伴做个孤魂野鬼了。
凌墨棠内心郁闷直接往草丛堆里一坐仰面一躺,天空中的星辰倒是璀璨的很,她伸出手指点着天上星辰摇头晃脑:“醉后不知天在水,满船星梦压星河。”
“呵。”有人低声轻笑,凌墨棠轱辘起身眼望四周一片寂静,她压低声音问:“谁?”
无人应和,凌墨棠提着灯笼就往山下跑脚上却被什么绊住,直接摔了个狗啃泥,一双不染尘埃的黑色锦靴落在她跟前,凌墨棠抬头心头一松:沈渊,我x你大爷!
沈渊施施然从凌墨棠面前路过,凌墨棠“蹭”的从地上爬起坐在原地,沈渊一甩锦衣下摆,动作潇洒盘腿坐在凌墨棠的对面,灯笼搁在二人中央,灯光照着沈渊那张刀刻般棱角分明的冷峻面容让凌墨棠色心渐起,盯着对方那张完美无缺的脸猛瞧。
“你怎么会在这?”凌墨棠打破沉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