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晚音恢复记忆之后,你传音给我。”凌墨棠将注入自己灵气的玉盘交到景煜珩手中,景煜珩也同样从空间戒指中取出玉盘:“放心。”
凌墨棠知道虞晚音这人别扭,定然要因为这件事生上许久的闷气,更不会主动传音给凌墨棠。
凌墨棠接过景煜珩的玉盘郑重放入腰间布兜,然后坐在一旁摊开信纸,留书信给虞晚音,说是书信也只不过是寥寥几字:勿寻勿念,若知我父母音讯务必告知。而这几个字也是凌墨棠绞尽脑汁才想出来的,想写的话太多又不知从何处下笔,最终撕了不知多少张信纸,才想出这么一句话。
估计虞晚音看到的时候,应该会撕了这信纸吧。
吹干书信上墨渍,将信交给景煜珩:“接受记忆之后,她什么时候能醒?”凌墨棠已经准备好一切,马车也已经等在楼下。
“毕竟积压了好些年的记忆,清醒过来大概也要三日了。”景煜珩看向凌墨棠。
“好。”凌墨棠想保持嘴角上翘的弧度,但始终是没能做到,低头沉声:“照顾好她,多谢。”这句话说得很艰难,喉口似乎被什么东西堵着,心里也难受的紧。
“凌姑娘,这钱袋你收着吧。”景煜珩将钱袋递给凌墨棠,心里也是感激的,若不是凌墨棠帮忙,估计带回少城主还要再耽搁上一阵子,只怕到时候赶不上翡翠城中的祭天仪式,但同时又感慨凌墨棠与虞晚音之间的友谊,这两人是以真心相交。
凌墨棠看了眼钱袋,没有往日见钱眼开的模样,也没有接过景煜珩手中钱袋:“不了,虞晚音这人要是知道我又拿了你的钱袋,一定会不高兴。”
景煜珩也笑笑,朝凌墨棠拱手:“你多保重。”
“告辞。”凌墨棠将景煜珩送至客栈门口,最后看了眼还在马车中昏睡的虞晚音,淡粉的眼眶倒是又红了一圈,深吸一口气,嘴动却不发声:“虞晚音,保重了。”
客栈外月明月高悬,秋风萧瑟,枯叶打着旋落地,飘摇的大红色酒旗高高悬挂在楼阙一角,凌墨棠看着马车轮缓慢的滚动,从袖中取出玉笛吹一曲《送别》。
马车已经消失在了转角处,凌墨棠并没直接回客栈,逆风而行,散落的青丝被吹的杂乱无章,就像她此刻的心情乱而迷惘,她又是一个人了,下一步又该去往何处停脚。
离流云宗长老来此处招揽弟子还有七日,这七日凌墨棠也不知道,自己一个人能做些什么,更不知道自己能否顺利通过流云宗的弟子选拨中,成功进入流云宗。若是不能进入流云宗,她又该作何打算?
她停在一处酒楼,在外徘徊了片刻,还是掀开酒帘进去了。
凌墨棠不贪酒,但有心事的时候,总喜欢喝上三两杯,比如现在,她手里捏着酒杯,一杯接着一杯的喝。酒楼本是要关门的,但凌墨棠直接摆了银子在桌上,那小二又热情的为凌墨棠多送来了一壶酒。
有时候,借酒未尝不可消愁,醉了便好。
可是要想真醉谈何容易,她饮尽杯中最后一滴酒,拂袖摇摇晃晃离开,出了酒楼门却不知道自己这条腿该往哪迈,好像不论走往何处都不是她的归处。
以前还活在现代的时候,凌墨棠就活的浑浑噩噩,家境殷实大笔的钱财可以用来挥霍,但周围的人却没半点人情味,各玩各的互不干扰。亲情对于凌墨棠来说可有可无,可后来重生穿越,遇到了对她好的父母、爷爷,热情质朴的九黎族人,她终于体会到了家的感觉。
可现在,九黎因她放的一场大火而彻底从这片九州大陆上消失,她的家没了。
愁啊,愁死个人啊!凌墨棠摇头叹息,走路的姿态摇摇晃晃,脸上带着点胭脂红。
“喂。”身后斜跨一把大刀的中年男子叫住在酒楼门口晃悠的凌墨棠,他脸上一道深色疤痕一直从眉眼划向嘴角,本是粗狂的形象,但却穿着文人的青布袍看起来有些变扭。
凌墨棠双手缩在袖子里,回头看了那中年男子一眼,没回话,那人却直接从兜里掏出样东西,赫然是虞晚音丢失的黑珍珠。
“你偷的?”凌墨棠回身,眼神犀利有光。
那人嗤笑一声:“偷,这玩意儿你们就不是偷来的?”
凌墨棠神色一紧,往后退了半步,冷声质问:“你从什么时候开始跟着我们的?”
“确切的说是你。”那人手里玩转着黑珍珠,笑言:“你有天师血脉,小娃娃,有没有兴趣进入我们组织?”一笑,脸上的疤痕被拉长。原本这人是不信,一个贪生怕死看着很怂很窝囊的一个丫头能有什么特殊的能力,为什么上头的人如此看中她,后来跟了凌墨棠一路,这才发现这丫头居然是天师一脉。
凌墨棠后背往墙上一靠,吊儿郎当的回话:“传销组织啊,那我可没兴趣。”能从虞晚音身边偷到东西,还没让虞晚音发觉,如此看来,这人的技术不是一般的强啊,这让凌墨棠起了几分戒备之心。
“小娃娃嘴巴还挺厉害。”那人笑了一声:“我叫凫鱼,惊蛰是我所属的组织,可不是随便什么人就能进的。”估摸着,现在说出“惊蛰”二字,对面看似糊的小鬼也不知道到底代表着什么。
凌墨棠翻了个白眼,双手环肩:“哟,巧了,我正好是个随便的人。”这叫凫鱼的人浑身透着古怪,看他的样子与穿着都特让人变扭,凌墨棠就没打算和对方再聊下去,直接放话:“您呐,喜欢这珍珠就拿去,您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