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过早饭,用土石把火堆盖好,两人收拾收拾东西回家,莫肃很自觉地背上了竹篓,试了试重量,他凑到苗安身边。
苗安原来拄着的树枝不见了,又重新找了一根,正掰去多余的枝丫,感觉到莫肃靠过来也没当回事。
“你说他们见到你是什么反应?会不会……哇!你干什么?”
莫肃顿住正在扒衣服的手,“我看看,你肩膀。”
“回家再说。”苗安拨开他的胳膊道。他觉得自己没什么大事,赶快回家和悠悠秋文他们分享找到莫肃的喜悦才是要紧的。
莫肃皱了皱眉,终究还是放下了手,荒山野岭的,即使看了,也没有什么药可用。
走的时候,苗安带上了那块带有血迹的衣角,莫肃对此表示疑惑。
“万一用的上呢,好歹是个证据。”苗安这么说。
了结了心头大事,回程的路依然崎岖却多出很多乐趣,苗安拿着棍子,也没怎么用来辅助下山,时不时就学着孙大圣的样子耍起来,可技术不行,十次有九次会把木棍扔出去。这时,苗安就会欢脱地跑过去捡回来,简直像匹脱缰的野马,心情十分荡漾。
莫肃身体素质比苗安好很多,背着让苗安痛苦不已的竹篓走了这么久依然面不改色,反而是见到如此蠢萌的苗安,表情一变再变。
虽然苗安老是耍宝,但是没有耽误赶路,两人在中午时分回到了村子。
悠悠坐在昨天早上送大哥的地方,不知第几次环顾四周,还是没有见到期待的身影,不禁烦躁地拿起一块石头,扔向水里。河水激起一串水花,荡开一圈圈涟漪,最终又恢复平静。
叹了口气,悠悠起身,准备回家吃饭。
“悠悠!”
他听到有人在喊自己的名字,似乎不是秋文哥的声音,下意识向着声源看去,便望见了正冲他使劲挥手的苗安,还有旁边的脏兮兮的莫肃。
“哥!哥夫!”悠悠拔腿冲过去,把头埋进苗安怀里就开始哭,“你们终于回来了。呜……”
“哭什么,我可是把你哥夫领回来了。”苗安捧起他的小脸擦眼泪,笑眯眯地说。
“嗯。”悠悠一手抓着一个人,闻言破涕为笑,鼻子里冒了个泡。
莫肃摸了摸他的脑袋,知道他是吓坏了,轻声道:“我们回家吧,回家吃饭,给你带了兔子肉。”
苗安是从村东头,也就是家这边进山的,回来也是直接回的这边,不然大家见到莫肃怕是要引起一场小轰动。
三人刚到家门口,遇到做好饭出来找悠悠的秋文,秋文比悠悠稍微淡定一点,没有哭,只是锤了莫肃一拳,给了苗安一个大大的熊抱。
“那行,我先不打扰你们团聚了,得回去跟我阿么说一声,就不用提心吊胆了。”
“多谢了,秋文。”苗安拍了拍他的肩膀。
秋文赏了他一个大大的白眼:“跟我还客气啥?你自己回去做饭吧,我先吃去了。”
“成,明天给你做水煮鱼。”
“这还差不多。”秋文笑起来。
回到家,先弄了一顿简单的午饭。糙米粥,炒白菜,再加热过的烤兔肉,三个人狼吞虎咽,吃得一本满足。喝过三大碗粥后,苗安摸着肚子去烧热水,悠悠乖巧地包揽了刷碗,莫肃则准备各种零碎的东西。
热水备好后,两人依次洗了个热水澡,至于为什么没一起洗,咳,莫肃和苗安都表示,绝壁会擦枪走火的。
洗洗漱漱把自己捯饬干净了,莫肃拿着药膏,再次凑过来扒衣服,这是之前种麦子时苗安给自己用的,对于肩膀上的擦伤淤痕效果不错。想起来当时是苗安扒自己的衣服,莫肃不禁感慨命运的神奇。
苗安见莫肃少有的魂游天外,伸出手在他眼前晃了晃,整理好自己的衣服,拿过他手里的药膏道:
“来来来,你脸上的伤也得擦药。”反正是消炎镇痛,这药抹在哪儿都可以。
苗安一边给莫肃清理伤口,一边忍不住又念叨他,让他以后不要做这么危险的事,莫肃嘴上应着,也不知道究竟听没听进去。
那药是白色的,莫肃脸上大大小小划伤很多,苗安又涂得仔细,所以整张脸就跟搽了粉似的,白花花一片。苗安观察了片刻,拿过木梳开始给他梳头,莫肃乖乖地任其折腾,不一会儿,头顶上就扎起个马尾。
以前莫肃的头发都是挽成髻用簪固定的,现在末端散落,显得整个人有些慵懒,配上脸伤,竟莫名的有一种病态的美感。
苗安默默地又给他梳成平时的样子,那样的莫肃,还是只给自己看比较好。
既然回来了,按理得去村长那儿说一声,而且,苗安也不打算就这么放过苗勤,这小子,看来是上次的教训不够,居然敢知情不报,还把莫肃的猎物据为己有,真想把他的两只胳膊都卸了,不让柳大夫治疗的那种。
“小安?”莫肃轻轻拽了拽身边的人,因为他发现对方脸上的表情十分狰狞。
苗安顺势拉过莫肃的手,加快速度。为了让更多人知道莫肃没事,他们有的是村子中央的大路,不少人见到他们都面露惊讶。
村里小道消息传得快,只要你想,甚至可以细致到村子另一头的人家中午吃了几碗饭,所以,苗安前脚刚走,他一个哥儿深入群山的事便成了“老槐树论坛”的热门,说什么的都有。现在人回来了,还带回了当时大家没有找到的莫肃,自然又掀起一阵八卦狂潮。
“诶,那不是苗安吗?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