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祭司快走,是警察!你看那边是什么?”莉迪亚手里的水晶球消失了,她指着跟警察相反的方向。
金枝顺着莉迪亚所指的方向望去,她看见无车的马路中央飞驰过去一匹银光闪闪的巨兽,黑暗的夜晚也无法阻挡它的奕奕雄风,那是一只白虎!
金光一闪,金枝幻化成大鹏金翅鸟追了过去,瞬间一道银光和一道金光消失在巴黎的夜色里。
来到莉迪亚近前的警察看到了这一幕,他被惊得大张着嘴巴。
转而他又似乎明白了什么:“莉迪亚,你搞什么鬼?”
“警官,我上次给您算的还准吧?”莉迪亚答非所问。
“算的不错,不过上次就警告你不要在这里做生意了,游客又来投诉了!”
“警官我知道,下次再也不来了,今天我还给您算一卦,还是不要钱!”莉迪亚嬉皮笑脸地说着。
“行啊,不过刚才那是?……”
“警官,那是什么?您累了,算完这一卦,我送您点祖传的草药,保您回家能睡个安稳觉!”
“你这吉普赛女人,真拿你没有办法!”警察说着脸色缓和下来。
灯火辉煌的巴黎夜空开始飘起了片片雪花,这雪花让那些热爱巴黎的人们更加地兴奋不已。
巴黎圣母院的钟楼敲响了午夜十二点的钟声,这沉闷的钟声一下一下顺着塞纳河飘荡开去。
这钟声预示着塞纳河左岸的咖啡才刚刚热上,某个大文豪正把热气腾腾的咖啡放在嘴边,一个奇思妙想的构思正在他的脑海里形成;这钟声也预示着塞纳河右岸一支舞曲才刚刚开始,一个有着热辣红唇的妖艳女郎正举起一杯红酒正要喝下。
在这钟声里和热热闹闹的夜生活相比,巴黎的空中寂静地划过一道银光和一道金光,那道银光落在了巴黎圣母院钟楼的顶上,金光也随之落了上去。
金翅鸟站在钟楼顶上扇动起金翅,只见一阵金色的细碎星光和着飞飞扬扬的雪花向对面飘了过去。
对面稳稳站立的白虎抖动起了全身银白色的毛,一阵银色的细碎星光也向对面飘了过来。
金色的星光与银色的星光在夜空中相遇,那些闪闪的星光就像孩童手中的焰火在黑暗中璀璨绽放。
“来者何人?为何本祭司感知不到你?”
“大祭司,别来无恙?”白虎咧了咧嘴,口吐人言。
“你认识本祭司?”
“何止认识?我在这里等了你许多年!”
“你,难道跟莉迪亚是一起的?”
“莉迪亚只是受人之托,真正苦苦等待的是我!”
“是你?难道你也为了龙珀不成?”如果现在是金枝的本体现身,她一定杏眼圆睁!
在她身上打主意的,不为龙珀为哪般?这是钟黎教会她的!
金翅鸟头上的金睛开始一闪一闪,这是迎接战斗的信号!
白虎虎目圆睁,那巨眼露出腾腾杀气!不过它很快把虎眼闭上,转瞬又睁开,这时虎眼里露出一丝悲凉。
它只说了一句:“大祭司,请跟我来!”,就向夜色中一跃,一道银光消失在远方。
夜已深沉,离开繁华的街面,那些蛛网般曲折蜿蜒的老巷道弯弯曲曲、寂寥静谧,这里才是巴黎人真正的柴米油盐,这里才是巴黎人真正的生活交响曲,只是这寒冷的冬夜让人们早早地就关门闭户了。
没有人注意到这些小街小巷里风驰电掣过一道银光,紧接着又风驰电掣过一道金光。
没多久,这道银光拐进了一道拱门,紧跟着金光也进了拱门。
这道拱门里有点点烛光在闪烁,一种中国寺庙里才有的檀香和酥油的味道弥漫在里面。
几个身披袈裟的和尚迎到了院里,他们都有着不同的肤色。
不过他们都用法语问道:
“智光法师,您回来了?”
“师傅,您等到了没有?”
“怎么样师傅?”
和尚们围住了那道停止下来的银光,那是一只银白色的威风凛凛巨虎,在越下越大的雪花中白虎抖了抖毛,瞬间幻化成一个和尚,这大和尚朱红的袈裟外披着一件雪白的斗篷,虽然已经不再年轻但眉宇间透着几分俊朗。
大和尚微微一笑分开众徒弟,这时大家才注意到一只金色的大鸟停在院中央。
大和尚只说了一句:“女施主,请跟我来……”就向一间烛光闪烁的房间走去。
大鸟扇了一下翅膀,在一阵金光里变化成一个身穿霓裳羽衣、美若天仙的少女。
少女扫视了一下周围,在各种肤色的和尚们惊奇的目光里紧跟着大和尚进了那间烛光闪烁的房间。
这是个宽敞的房间,里面供着佛祖和众菩萨,一排排酥油灯把房间照得亮如白昼。
大和尚虔诚地跪到佛祖面前的蒲团上:
“佛祖,我等的人终于来了……”
大和尚喃喃地说着,但是金枝分明听得清清楚楚,这会儿,大和尚说的是白族人的语言。
金枝睁大了那双黑葡萄般美丽的眼眸,那眸子里有晶莹的泪在滚动,金枝已经明白了什么!
金枝忍住泪水,默默跪到大和尚旁边的蒲团上,用白语问道:“您是,哥哥?”
“金枝,我知道有一天你一定会来的!”大和尚似乎在自言自语。
听到这儿,金枝再也忍不住潸然泪下。
这一切恍若隔世,鸡足山一别本以为就是阴阳两隔,想不到许多年后在异国他乡还能重逢。
虽然从出生他们就从未见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