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什么问题吗,艾莉?”吃过午餐后,去外面散步后,李旭遇到了神色郁郁的埃莉诺。
“没什么,只是……”埃莉诺笑了笑,但神色越发的抑郁。
“只是一些《纽约时报》的股份而已。”李旭知道她的想法,“只要你不说,谁会知道呢?”
“董事会肯定知道,”埃莉诺郁闷的抓着脑袋,“然后他们会关注我,再给我一份更轻松的工作,甚至让我无所事事。”
他们早就知道了好不好。李旭在心里吐了个槽,不过这种话肯定是不能说的。
“那要换个工作吗?”他当即问道,“或者干脆进入《纽约时报》董事会,爸爸会支持的。”
“我不想这样,我更愿意跟普通人打交道,但是……”埃莉诺说到这里叹了口气,她其实是清楚自己和普通人终究是不同的。
更何况,爷爷留给她的可不止《纽约时报》的股份,虽然不多,而且偏传媒方面,但加起来也已经是上亿了。
如果换成别的时候,她肯定会拒绝这些,可现在这是通过遗嘱赠予的,那就说不出口了。
“不要着急,艾莉,事情既然已经这样了,不如先接受,然后再仔细考虑将来的事情。”李旭这么劝说道。
“你说的没错。”埃莉诺最终叹了口气。
如果埃莉诺愿意留在传媒行业,而且也能锻炼出来,对李旭来说未尝不是好事,毕竟,按计划他和父亲各自要掌控两个传媒集团。
对老爹来说应该没问题,但对已经懒癌入骨的李旭来说,实在有些麻烦,哪怕掌控和控制有所不同。
“说实话,我没想过,爷爷居然给安娜留有东西。”埃莉诺忽然这么说道。
李旭不由干笑了两声,这份遗嘱的第二个意外就是,爷爷将法国的几处别墅,连同一点信托财产,留给了安娜贝尔,小家伙现在身家1000万美元呢。
这个意外就比母亲大人那个大多了,母亲大人好歹是老爹堂堂正正娶进门的,是他的合法妻子,爷爷在遗嘱里留东西给母亲大人,算是真真正正的承认了她的地位。
要知道,同样是日本企业的股份,在李旭手中,只能吃吃分红了事,但在母亲手中,却能掀起偌大的波涛。
但是安娜贝尔无论如何,都是李旭的私生子,对门第之见看得极重的爷爷来说,就算再喜欢,也不可能在遗嘱上安排什么。
就像上面说的那样,这样等于承认了小家伙的地位。
更何况,按菲利普律师的说话,这份遗嘱最后一次修改是在今年3月份左右,追加的就是给安娜贝尔的条款。所以不可能是因为一时糊涂才这么做的,爷爷这样就很耐人寻味啊。
当然,他还是在遗嘱里埋了个不是伏笔的伏笔,这份赠予需要老爹点头,还能交给小家伙,如此画蛇添足真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
“不要告诉戴娜,艾莉。”李旭随即这么说道。
“我是不会说的,艾迪,你可以放心,不过,她以后很可能会知道。”埃莉诺摇了摇头。
“到时候再说。”李旭又是一阵头疼。
爷爷在遗嘱也给戴安娜留了东西,一个慈善基金,不过相比给安娜贝尔的,那就差得多了。以后不提还好,要是提起的话,谁知道发生什么事情呢?
不过都已经这样了,也没什么好说的,老爹不会不同意,他也喜欢安娜贝尔,小家伙每次“爷爷”、“爷爷”的叫个不停。
当然,绝大部分东西还是交给了父亲,可以预计,在接下来很长一段时间里,他都要将心思花在整理这些遗产上面。
比如理顺人脉圈,比如那些继续让人代持,那些必须抓在手中,比如缴税。
即使避税手段非常丰富,依然要给联邦政府一大笔钱,如果放在30年后,这笔税款连现在的十分之一都不到,可目前就是不行,毕竟还是冷战期间。
无论如何,苏联人公民权最大的时候是在冷战期间,美国贫富差距最小的时候也是在冷战期间。
资本从来没有放弃攫取利润,否则不会有里根经济学的出现,权力也从来没有忘记,否则苏联不会解体。
只是,在这个年代,冷战的胜利,那就是绝对的政治正确,任何敢公然挡在这个目标前的人和事,都会被碾压得粉碎。
这就是肯尼迪对美联储动手的底气所在,可惜他高估了自己,结果没了脑袋,而胡佛面对整个资本的意志,也同样毫无作为。
苏联要不是出了个地图头,延续到90年代末期毫无问题,甚至还能进入新千年。
所以呢,该认怂的时候就得认怂,反正以后赚回来就是了,不见千禧年后那帮子金融家依仗全球化割了多少韭菜,剪了多少羊毛啊。
话虽如此,老爹还是希望拉李旭下水:“你就不能帮帮忙吗?”
“我要上学呢,”李旭毫不客气的拒绝了,“再说了,我能帮上什么忙?”
“至少,纽约的那栋小博物馆,可以帮忙照顾一下嘛。”老爹是这么说的。
所谓照顾,就是交给他打理了,所以李旭彻底回绝:“绝对不要!”
老爹口中小博物馆,就是爷爷在纽约的住所,总共三层楼房,摆放着各种古董收藏。比如欧洲文艺复兴时期的画作、雕塑以及珠宝等等,甚至还有部分达芬奇手稿,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原版。
华夏的瓷器、玉石雕刻什么的,肯定也少不了,甚至还有《永乐大典》的散卷,说是小博物馆也不为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