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阳金刀门。
陈旭和林平之站在离大门很远的地方。
“师傅,您真的不和徒儿一起进去吗?徒儿还想将您引荐给外公,让外公答谢师傅的救命、授艺之恩。”
“嗯?平之,你还是不知道世间人心的险恶啊。来,你把这粒丹药服下,它可以保证你在三天内百毒不侵。你回到外公家,一切都要小心,莫不要着了人家的道。”
“师傅,您是说?外公他们?”
如果这话是别人所说,林平之打死都不会相信,可是师傅所说,他却不能不信。
陈旭叹息一声,“也许是我想多了,你进去吧。”
林平之拜别陈旭,独自一人向金刀门走去。
看门之人认出了他,一面引他进去,一面派人向家主禀告。
金刀门门主王元霸听到消息,脸色变幻不定,最后大笑着走出大厅,“哈哈哈,乖外孙你怎么来了?”
林平之看到外公亲自出来迎接他,急忙走上前去扶助外公,“外公,孙儿怎敢劳烦您亲自迎接,这不是折煞了孙儿吗?”
王元霸拉着林平之的手,“乖外孙,你可受苦了。我本想要派人去接应你们一家,却不想你们早一步遭遇了青城派毒手。我那可怜的女儿,唉。”
王元霸亲切地拉着林平之的手进入大厅,命令下人准备酒宴为他接风洗尘。王元霸的两个儿子王伯奋、王仲强,孙子王家骏、王家驹尽皆列席。
宴席上,王元霸亲切地拉着林平之问这问那,询问他最近是怎么躲避青城派追杀的。
林平之按照陈旭的教导,说自己逃进深山,在一个山洞中躲了好一个多月,才躲过了青城派的追击。后来又去返回福州,取了一些逃难前藏起来的财物,才来到洛阳。
王元霸听得唏嘘不已,直说女儿一家命苦,却丝毫不提及给女儿、女婿报仇之事。
林平之得了陈旭的警告,此时看到外公如此态度,心中对师傅的推测,又信了几分。
接着他的两个舅舅不停地给他灌酒,明里暗里地打听《辟邪剑谱》的下落。两个表兄弟不停地嘲讽,想要和林平之讨教一下武功,看看辟邪剑法是否真如世人所说,只是三流剑法。
林平之表面上装醉,实际上暗自冷笑。他已经看出来了,外公一家将戏里的红脸、黑脸、白脸全部都扮好了,就等着自己乖乖地交出《辟邪剑谱》。
王元霸故作愤怒地拍了一下桌子,“家骏、家驹你们是怎回事?平之才刚刚回来,还没有休息好,哪里有力气和你们讨教武功?”
他转而笑容满面地对林平之说道:“平之,你可要将《辟邪剑谱》保管好了,万万不可让外人抢去。若是有什么不懂的地方,大可以拿来给外公看看,让外公帮你参详一下。”
王伯奋也和蔼地说道:“平之啊,你带着《辟邪剑谱》不大安全。依舅舅看,你就将剑谱放在咱们这里,有外公和舅舅替你保管,就不用担心剑谱被抢。”
林平之继续装醉,“舅舅放、放心,剑谱我贴身收藏着,绝、绝对不会被人抢去。呵呵,外公、舅舅,平之实在是不胜酒力,就、就先去歇息了。”
说完,他晃晃悠悠、跌跌撞撞地走向自己的房间。
等林平之离去,王元霸向两个儿子使了个眼色,王伯奋、王仲强心领神会地点点头,脸色露出了兴奋的神色。
当夜,林平之躺在床上翻来覆去地睡不着。
大概到了四更天之时,他突然听到门口有细微的响声。
舅舅王伯奋的声音轻轻响起,“平之,你睡了没有?”
听到房里没有任何动静,王伯奋轻轻地打开了房门,小声说道:“从黑道上买来的迷香果然厉害,只是这么一点,这小子就睡得跟死猪似的。”
另一个声音响起,“大哥莫要再说话,还是早点拿到剑谱才对。”
“不急,父亲可有说拿到剑谱后,怎么处理这小子?”
“父亲倒是没说,不过以我之见,咱们不如将他杀掉。然后扔在来洛阳的路上,将此事栽赃给青城派。”
“嗯,你说得有道理,就这么办。”
林平之听到两个舅舅不仅要夺自己的剑谱,还想要杀掉自己灭口,瞬间怒火中烧。
嗤嗤。
两声极其轻微的声音响起,王家两兄弟的喉咙被瞬间割断,鲜血止步住地向外喷出。
王伯奋指着林平之,嘴里“荷荷”有声,却说不出一句话。
王仲强双手捂着喉咙,想要夺门而逃,却被林平之一剑挑断了脚筋摔倒在地,很快就死去了。
林平之从怀中取出一方丝帕,轻轻地擦拭干净剑上的血迹,脸上浮现出冷淡的笑容,“就凭你们两个蠢猪,也想要我林家的《辟邪剑谱》?师傅说得果然没错,你们王家全部都不安好心。既然你们想要,那我就让你们见识一下吧。”
他原本是愤怒的,以为回到洛阳金刀门,就同回到自己家里一样,能获得久违的亲情。没想到两个舅舅的这番作为,还有外公的默许,却让他的这份期许全部落空。
怀着愤恨的心情杀掉舅舅之后,他的心情突然平静了下来。想起师傅在金刀门前对自己说话,自己果然不知道世间人心的险恶。也许师傅早就料到此事,之所以不劝阻自己,大概就是为了让他亲自体验一次。
他轻叹一声,“师傅,要不是您赐予的解毒丹药,徒儿这次就真的着了他们的道了。这世上,只有您才是除了父母之外,真正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