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气大的人见过不少,但像你这么大的,我还是第一次见,”在马上就要走到门口的时候,甘姨停了下来,转过头对着我说道:“我很想看看,你的本事,配不配得上你这口气,”
甘姨的这点儿小心思,我自然是看得穿的,既然她都已经把我给请来了,再怎么也得让我说两句啊,
“我不看相,只测字或者算卦,”做人得见好就收,甘姨都在自己找台阶下了,我要是不给,就有点儿太不懂做人了,
“那就算一卦吧,”甘姨坐回到了她的上座上,
我拿出了小香炉和金龟壳,在香炉里敬上了香,让甘姨闭上了眼睛,不要有任何的杂念,
在默念了一阵《金甲卜术》里面的咒语之后,我突然感觉血气上涌,然后一下子脑袋就变得有点儿晕乎乎的了,
过了好半天,我才缓过神来,在给人卜卦的时候,自身的反应越大,那就证明对方遭遇的事越严重,
子若交重,当虑剥官削职,一看到金甲上散落的香灰,我顿时就惊得倒吸了一口凉气,这话的意思是,子孙若在卦中发动,恐有罢官降职之祸,
甘姨这年龄,怎么会出现这样的卦象呢,莫非她怀上了,
“你是有喜了,”我问,
甘姨用很吃惊的眼神看向了我,虽然她并没有作答,但我已经从她的眼神里得到了答案,
我就说上次在看相的时候,那叶子檀怎么溜须拍马的,只讲好的听,想必他当时就已经看出来了,甘姨怀了身孕,但这身孕会影响到她老公的仕途,
一边是孩子,一边是仕途,两个都是很重要的东西,叶子檀若是说了实话,那绝对是不讨好的啊,由此可见,叶子檀并不是只会溜须拍马,他那做法,是为了明哲保身,
在宋惜面前我可以诚实,有什么说什么,在甘姨面前,那是不行的,
“你想要吗,”我追问了甘姨一句,
她点了一下头,问:“能要吗,”
“既然想要,那就随了自己的意愿吧,孩子来是缘分,是上天赐给你的,不过,有得必有失,为了自己的孩子,失去一点儿身外之物,也不是不可接受的,你说是吧,”我笑呵呵地道,
“失去的将是什么,”甘姨问我,
“天机不可预测,尤其是怀孩子这件事上,若是窥了天机,是会影响到孩子的福报的,”我道,
甘姨点了点头,然后出门去了,过了一会儿,有个穿着西装的家伙走了进来,递给我了一个厚厚的信封,
一回到普拉多上,我便迫不及待地打开了信封,在那里数了起来,
“瞧你这点儿出息,”宋惜白了我一眼,问:“连怀孕这种事你都能算出来,不简单啊,”
“没点儿真本事,我能跟甘姨那么说话吗,”我一脸得意地回道,
“甘姨将要失去什么,你肯定是看出来了,但却没有说,是吧,”宋惜这丫头,对我还真是了解得够透彻的啊,这个都让她给看出来了,
“那孩子要是生了,甘姨她老公轻则降职,重则罢官,”我顿了顿,叹道:“那叶子檀的本事,确实在我之上啊,上次我虽然没开口,但还是大致给甘姨看了一下的,当时我只看出其心生不宁,但并没能看出其不宁到底是因何而生,至于那叶子檀,他肯定是看出来了的,要不然也不会那么反常的,说了一大堆屁用没用的好听之话,重点却一个字都没讲,”
“叶子檀说的那些,你我都听得出来没半句真的,甘姨在回过神来之后,自然也是明白得过来的,要不然,甘姨也不会在八孔桥约见你,更不会在你一见面就那么不给面子的情况下,压着火气听你说完,”宋惜说,
“那孩子对她老公仕途的影响,再怎么也得在好几个月之后才会起效,到时候,甘姨不找我还好,若是找我,那将是一件很?烦的事,”我道,
“为什么啊,”宋惜一脸不解地问,
“都到那个地步了,差不多已是木已成舟了,我就算是再厉害,那也逆不了天,拿不出后悔药啊,”我说,
“这次甘姨是找的你,下次她多半还是会找你的,”宋惜很肯定地说,
“所以我说叶子檀那老头子聪明啊,知道这是个大?烦,于是就拍了一通马屁,在不得罪甘姨的情况下,把这烫手的山芋给让了出来,”我道,
“都是我害了你,对不起啊,”宋惜露出了一脸抱歉的表情,说,
“跟你没关系,我在看出来的时候,也可以像叶子檀那样打哈哈的,但我没有,这是我自己的选择,”我顿了顿,道:“天网恢恢,疏而不漏,上天是不会饶过任何一个坏人,同时也是不会冤枉任何一个好人的,”
“这话也是你师父教的,”宋惜问我,
“不是,”摇了摇头,道:“是我举一反三,自己发明的,”
“不要脸,”宋惜给了我一个白眼,说:“随便找一个派出所,都能看到这样的标语,还好意思说是你自己发明的,”
“派出所那是抄的我的,”我贫嘴道,
“呵呵,”宋惜回了我一声冷笑,然后发动了普拉多,
宋惜把我送回了古泉老街,然后便开着普拉多离开了,
“怎么样啊,”
我刚一进门,易八就笑呵呵地迎了上来,
“钱倒是赚了两三万块,但这次惹的那?烦,恐怕有点儿大,”我把大致情况,跟易八讲了一遍,
“天机只能洞察一时,好几个月以后的事,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