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说于式微,七拐八拐间,将白云深和于任宏带到了地宫西北角的水银阵。满殿的水银散着金属光芒,仿若地狱的忘川河水,含满了剧毒,只要掉下去,顷刻间就会没命。水银之上,漂浮着无数铁桩,井盖儿那么大,这儿一个,那儿一个,散落如漫天星辰,杂乱无序。于式微回过头对着于任宏和白云深说道:“我们现在所在的水银阵位于地宫的西北,据我所知,只有闯过了水银阵,才能到达烈火阵,然后是八卦阵,最后才能到达地宫中心的两仪阵,只要破了两仪阵,就能到达地宫最下面的第四层,武木将军的棺椁以及其夫人们的棺椁,也都在第四层,你们要的二十八星宿阵就在武木将军的棺椁中!”于任宏和白云深对视了一眼,脸上泛起一抹凝重之色,这些铁桩看着杂乱,但其实,破阵的关壳就在这其中吧!而且她也说了,只有破了此阵,才能到达下一个阵中,这样诡异莫测的连环阵,幸亏抓了这个人来,不然他们两个能不能过去,还真不好说!白云深推了一把于式微,将她推至水银池边,命令道:“你先破阵!”于式微脚下踉跄了一下,险些跌入池中,不由回头不悦的看了白云深一眼,“破阵就破阵,推我做什么?”白云深没有半点歉意,理所应当道:“少废话,快破阵!”“你……”见过不讲理的,但没想过这么不讲理的,她跟他无冤无仇,给她喂蛊毒也就罢了,还敢这么无礼!“公子你叫什么名字?”她不杀无名之人!白云深见她脸色如此阴冷,目光更是宛若地狱修罗,蓄满了杀机,不由楞了一下,心底生出一抹惧意,但仅仅一瞬,转为狠毒,“本公子叫什么,关你屁事?”于式微眉峰一挑,“莫非你无名无姓?”“白云深!”白云深不耐烦的说出自己的名字,心底已是焦急不已,来寻找二十八星宿阵的人那么多,万一让别人捷足先登,那就糟了!偏偏这个该死的人还这么啰嗦,等破完阵,他第一个先杀了他泄愤!于式微听到他的名字,眼底闪过一丝诡光,白、云、深,原来是南诏国的三皇子!她笑了笑,一副大人不记小人过的模样,遥指着北方罗列的铁桩道:“白公子,要破阵,需得我们三人合力才行,看到北面北斗七星方位了没有?你站在玉衡的地方。”说罢,转头看向了于任宏,一副认真模样,“而这位公子,你看到西南的织女星方位了没有?你去站在那个位置。而我,待会就站在最中间的天狼星方位,待会儿我们三人一同力,利用内力将这铁桩合到那边鬼金星位置,四星相对,便能破此阵,进到下一个阵烈火阵!”白云深和于任宏眼底闪过一丝犹疑,遥观玉衡和织女离得都那么远,而唯有他的天狼离鬼金最近,万一他耍花样……于式微冷笑一声,“不信我?那你们又是给我下蛊,又是拿着剑威胁我的,难道真以为我是好欺负的?”白云深面色一凛,刚要说话,却被于任宏拉住了,“白兄,到了现在,我们只能相信他了!”白云深看了于任宏一眼,又阴毒的看了于式微一眼,将尸虫母蛊拿在了手中道:“敢玩儿花样,定然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于式微已不再说话,率先施展轻功,落在了天狼星方位的铁桩之上。铁桩登时一阵剧烈摇晃,于式微费劲力气才算站稳,回头看向于任宏和白云深,催促道:“还不快点?”于任宏脚尖一踮,展开双臂,踏风飞到了织女方位,白云深也随后飞到了北边的玉衡方位。于式微笑了笑,说道:“准备好了,我数到三,你我三人一同力。”“一”“二”“三”声音落下,于式微突然露出一抹阴冷笑意,双手之中几枚火药弹一晃,袭向了于任宏和白云深前面的铁桩。火药和铁桩相撞,瞬时炸裂开来,只听得砰砰两声巨响,水银池激起两片巨浪和浓烟。于任宏和白云深同时踏着铁桩,后退一段距离,等他们站稳之际,于式微早已消失不见,能看见的只有水银池中间不知何时冒出的石门,此刻正在快合上。于任宏和白云深同时爆喝一声,“追!”二人硬是在石门关住之前,挤了进去,却不想刚掉下去,就被无数颗头颅般大小的火球给袭击了。熊熊火球,势如破竹!白云深左躲右闪,一个不小心,被一颗火球砸中胸膛,震得倒退无数步,一屁股摔在了地上。于任宏眸色一寒,上前一脚踢开了正砸向白云深后背的火球,然后拉着他先往火球稀疏的地方躲避一下。“白兄可还好?”于任宏一边看着满殿飞舞的火球,一边急急问道。白云深捂着胸膛,摇摇头,面上一片阴霾,“无碍,那个该死的混蛋,竟然敢阴你我二人,我定不能让他好过!”说着,拿出尸虫母蛊便是一阵剧烈摇晃,母蛊翻天覆地间苏醒,继而一阵狂躁,在银铃铛内疯了般暴动起来。正身在八卦阵破阵的于式微,毫无征兆心口一痛,好像有什么咬了她的心脏一口,随之而来的是撕心裂肺的剧痛,火山爆一样,由心脏火的传至四肢百骸,浑身开始痉挛起来,再也不能站稳,一头栽倒在了地上。“啊”于式微痛的满地打滚,脸色狰狞扭曲,一双手更是死死的抓着心口衣物,指节不住的泛白,身子内像是有无数虫子正在啃咬她的心脏,那种痛,任何语言都形容不出,说是生不如死都不为过。她随即反应过来,是尸虫,必是白云深恼羞成怒,催动了母蛊!该死!偏偏身上没有解尸虫蛊毒的解药!疼痛越来越剧烈,那种痛不欲生的感觉也越来越甚,不过片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