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总让我去处理一些事情。”任新道,走了出去。
干他们这一行的,尤其跟在时总身边多年,虚与委蛇是基本功。
傅立似乎在开玩笑,“干什么神神秘秘,连我也不能说。”
任新心头一愣,是玩笑还是试探?深知对方脾气,任新面上无异,扬了扬手中的被封存的资料,“什么神秘?要不你去帮我?”
傅立果然没了兴趣,“得了吧,你的事情还是你自己做。”
任新离开,傅立走到大厅里,见到时御寒,微微的躬了躬身子,“时总!”
“嗯!”淡漠的语气,几乎听不出的声音,时御寒换了一个姿势,面朝巨型落地窗。
“时总!蓝小姐让我来问问你,你什么时候去盛景?”
盛景是烟城最好的别墅小区之一,能买得起的都是云空国富豪榜上的前列,时御寒买下六号别墅之后,一直是蓝若妍在住。
“嗯!”还是只有一个单调的声音,时御寒盯着傅立,眸色深深,不知在看什么,不知在想什么。
但傅立感觉出了时御寒的不高兴。
他不以为然,跟在时御寒身边多年,时御寒什么时候高兴才是见鬼了。
在他印象中,不高兴便是时御寒的全部。
“蓝小姐说她想你了,想来海水天堂……”傅立的话没说完,便没了声音。
时御寒的眸色已经沾了杀气盯着他,他敢再多说一句,保不准竖着进来,横着出去。
“最近你好像很闲,非洲那边的矿山出了点事,你去!”时御寒道。
“非洲那边一直都是郑诚在处理,我突然前去……”
“你这是在质疑我的话?”时御寒打断傅立,说话间语气十分阴寒。
云空国属于亚热带气候,气温一直偏高,但此时傅立竟然觉得身处西伯利亚的寒风中心。
他知道时御寒怒了,便立马改口,“属下一定全力以赴!”
“嗯!”时御寒这才收回目光。
傅立站着不动,借着茶色镜片的掩护,细细的打量起时御寒来,只是,半分钟过后,他败下阵来,他始终看不透这个二十出头的年轻男人!
“傅立!”时御寒忽然说道,把静静打量时御寒的傅立吓一跳,“你跟在我身边多久?”
“回时总,自时总十八跟在身边,已经七年了!”傅立不明白时御寒为何忽然问这个,难道他知道了?
想着应对方式,时御寒却躺在沙发上,透过大厅巨大的落地玻璃看向远方,再也没有说话。
空气里的氧分子开始变得稀薄起来,傅立越想越觉得时御寒知道了什么,后背渗出一层薄薄的汗。
大约过了十分钟,傅立已经做出破罐子破摔的准备了,时御寒却忽然说,“郑诚老大不小了,你是个有老婆的人。”
傅立深深松了一口气,原来是担心下属娶不到老婆,没发现什么就好,虽然不甘心就此离开,但也比被发现好。
“属下明白了!”傅立道。
时御寒挥挥手,傅立走出大厅,离开海水天堂,出了庄园门口,打了一个电话。
时御寒又点燃一根雪茄,夹在手上,许久,吸了一口,优雅得吐出一个烟圈,又放在手上许久不动,漠然的看着雪茄在指间一点点燃烧。
“萤火虫萤火虫慢慢飞……”
稚气空灵的歌声响起,把大厅里的冷气清散了些许。
难以想象,在下属面前雷厉风行,赏罚分明的时总居然用这么……稚嫩的儿歌作为铃声。
时御寒点开接听键,手机立即传来柔柔的女声,“寒哥哥,想我了吗?若若想你了。”
“嗯……”
时御寒说得最多的就是这一个不费力气的鼻音。
电话那头似乎早已习惯,继续温柔的说道,“寒哥哥,若若今天让超市送了好多菜来,做了一桌子好吃的,你来陪若若吃完饭吧!”
时御寒脸色开始软化下来,就连声音也柔和了不少,“我忙!”
“寒哥哥,每次你都说忙,若若已经有两天没看到你了,你知道吗?那天差点被害死之后,若若就老实做噩梦,你来陪若若好不好!”
时御寒:“若若乖,最近欧阳铎那边盯得紧,你乖乖的,不要乱跑!”
“寒哥哥每次都这样说,可是若若一点事也没有,我不管,寒哥哥再不来,若若就去海水天堂找你!”
“若若!”再说话,时御寒语气里夹着几分严厉,“不得胡闹!”
电话那头,蓝若妍撅起嘴巴,冲手机做出一个瞪眼的动作,那白皙的小脸儿配上那双水汪汪的大眼睛,看起来竟显几分委屈。
时御寒生气,她再难过也不敢乱来,尤其是要命的事情,有命才能享受,没命?她怎么可能让自己轻易去死?
“寒哥哥,若若知道了,若若会乖乖的,寒哥哥别生气!”
软软的声音从电话那头传来,瞬间,时御寒原本消失的冷然速度恢复,冷漠的脸上多出几分肃杀,挂了电话,任雪茄在指间燃烧、熄灭……
不知过了过久,手机再度响起,时御寒接了电话,猛地把雪茄按在烟灰缸上,似乎觉得不解气,猛地把烟灰缸扫落在地。
钢化玻璃质量太好,落地的烟灰缸转了几个圈,竟完好无缺。
“任新!”
时御倏然起身,一脚把烟灰缸踢到落地玻璃上,发出巨大的声响。
防弹玻璃立即发出尖锐的警报声,烟灰缸碎落一地。
时御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