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月的寒风凛冽,吹过杜未央死灰一般的脸,卷起魏羡渊吐出的这两个的词,连带着传说中那青蓝色的肚兜,穿透了无边的黑夜,传遍了整个京城的黎明。
“哎,听说了吗?昨儿杜家小姐和魏家公子私下苟且被抓啦!”
“听说了听说了!说是捉奸在床,在场的人都看见了杜家小姐那青蓝色的肚兜!”
“何止是肚兜啊,该看的都被看啦!知道情况的人出来都说是什么高耸……”
“山势高耸!还有个波澜壮阔呢!”
“对对对!哎!这可是天大的丑事,身子都被人看光了,那杜家小姐还怎么嫁人啊?”
流言四起,议论纷纷。杜府外头一早就被人围得水泄不通,热心百姓很关心此事进展,见府里没什么反应,还朝里头扔了大量石头和臭鸡蛋表示慰问。
看着外头乱砸的鸡蛋石头和尖叫慌张的丫鬟家奴,魏羡渊眼里有一丝丝的愧疚,伸手摸着鼻尖,含含糊糊地道:“我没想到会这么严重。”
杜未央坐在妆台前没吭声。
“那俩老头已经去正厅两个时辰了,为什么还不回来?”干笑两声,魏羡渊接着嘀咕。
杜未央还是没吭声。
瞧着气氛不太对劲,魏大公子也不是个会吃闷亏的主儿,眼珠子一滴溜,踮起脚尖就往门口走:“既然没什么事,那在下就……”
“站住!”话没落音,就听得一声冷喝,杜未央一巴掌拍在胭脂盒上,暗处“嗖”地就飞出倒刺箭头,直朝他面门射来!
瞳孔微缩,魏羡渊反应极快,一个潇洒的侧翻,眼睁睁看着那箭头从离他身子半寸的地方擦过去,扎进门框里,深没三寸。
竟然朝他放冷箭?魏羡渊有点不敢置信地看了看杜未央:“你疯了?”
缓缓回头,杜未央白瓷一般的脸蛋上挂着乌黑的眼圈,眼神看起来阴冷可怖:“我疯了也是拜你魏大公子所赐!”
“咱们讲道理啊。”魏羡渊皱眉:“昨晚的情况你也清楚的,我也是为了活命,别无选择。”
好一个别无选择!杜未央起身,狠狠一脚踩上暗板,咬牙切齿地道:“你明明有很多选择,可以说是迷路了,可以说是过来陪我赏月,为什么偏偏要毁我清白!”
暗板一沉,闪着寒光的梅花钉卷着她话里的怒气,倏地从暗处打出,直袭魏羡渊全身!
这机巧设计得妙,射出来的梅花钉疏而不漏,快慢不一,不管往哪边躲都会中招。魏羡渊倒吸一口凉气,当机立断,扯下旁边的纱帘就是一挥!
十八枚梅花钉,有十七枚被他卷在了纱帘里,剩下一枚钉在他肩头,血跟小溪似的欢快地往下奔腾。
杜未央冷哼:“传闻里武功盖世的魏公子,也不过如此。”
又气又笑,魏羡渊伸手就拔了那梅花钉扔在地上:“武功再强,暗器难防。杜小姐要是消气了,不妨听在下一言。”
“没消气!”
“那也听我说!”
“不听!”
杜未央气鼓鼓的,伸手又拧了桌上放着的茶壶,房梁上的钉板“哐”地一声就砸了下来!
魏羡渊险险躲过,哭笑不得:“你这是闺房还是刑部大牢啊?”
“都一样。”反手一扯墙上的铁链,杜未央骄傲地扬了扬下巴:“反正刑部大牢里的刑具也都是我做的。”
魏羡渊:“……”
地砖“锵”地一声滑开三尺见方的空洞,一个没防备他就掉了下去,手撑着地砖边缘往下一看,嚯,竟然是个地牢。
杜未央走到了他面前,绣着红鲤的绸鞋轻巧地放在他手指上方。
“你想做什么?”
“做什么?”俯视着他,杜未央笑了笑:“做了你啊!”
瞧着机灵可爱的小姑娘,心怎么就这么狠呢?魏羡渊摇了摇头,手上一用力,赶在她脚踩下来之前腾空而起,跃出了地牢口。
“你这些东西,对付谁都可以,对我还差了点。”
吓得后退两步,杜未央看了看他肩上的血窟窿,瞪着一双杏眼问:“你不痛啊?”
“痛肯定是痛,但还能用。”侧头瞧了瞧,血流得有点多了,魏羡渊皱眉:“不过你倒是先给我包扎一下,不然我死了,你多半要守寡。”
守……守啥?杜未央怔愣了片刻,等反应过来,脸都绿了,二话没说,伸手就拉着隔断上的玉钩一扯!
“轰——”一声炮响,整个杜府抖了三抖。
一瞬间,所有家奴丫鬟都跑出来了,在正厅里议事的杜清明和魏青锋也冲了出来,跑到千机院,推开门就问:“出什么事了?”
浓烟缓缓散开,众人定睛一看,嚯,好端端的庭院,硬是被炸出了一个焦黑大坑!
“杜未央!”杜清明怒了:“你搞什么鬼!”
跨出房门,杜未央没好气地道:“我失手碰着炸药机关了。”
“你这真是……魏公子没事吧?”
“无妨。”烟雾里站着的人应了一声,没走过去,只侧着身子微笑道:“这东西威力大,就是准头不太好。”
一脸虚心受教的表情,杜未央点头:“我下次一定弄准点。”
炸不死你丫的!
“罢了罢了,你们先听着。”杜清明抿唇,看了一眼还在飞臭鸡蛋的院墙:“现在的情况不容乐观,我和魏将军商议了一宿,终于找到了解决的办法。”
“什么办法?”
相互看了一眼,杜清明和魏青锋异口同声地道:“你们成亲!”
“咚!”杜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