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泽阳自然察觉了倪明昱敌意的目光,坐在那里也未与他交谈,只是将倪初夏照顾周全。
这次吃饭,并不只有倪德康,自然逃不了喝酒。
在倪初夏看来,倪德福和倪德寿两兄弟像是八百年没有喝过酒,轮番找人喝,都不带停歇的。
“侄女婿,今天第一次见面,咱们话不多说,喝酒就成。”倪德福举起酒杯,目光含有深意看着他。
倪初夏刚想说话,却见他已经端起酒杯将白酒喝了。
放下酒杯,厉泽阳偏头看着她,房放在桌下的左手轻捏她的手,示意她没有事。
倪德寿见他喝了,也斟酒劝喝,开口问:“我听三弟说你是军人,不知道归在哪个编制?有没有职位在身?”
这句话问出来,倪德康也看过来,他只知道这个女婿是城西厉家人,至于军衔、编制,他倒是从来没有问过。并且每次见到他的时候,他都是穿便装,也不清楚是哪个兵种。
倪芊荷正愁他们喝酒插不上话,听到二叔的问话,眼中一闪,开口说:“部队升职都是有年龄限制的,妹夫看着也不大,顶多是有靠山。”
倪柔看了眼倪芊荷,暗自咬牙,蠢货!连他的背景都没有搞清楚,就随便瞎揣度,不是等着给人打脸吗?!
“你很了解部队?”厉泽阳没有回答倪德寿的话,却是看向了倪芊荷,目光毫无温度可言。
倪芊荷满不在乎地开口,“我有大学同学就去当兵了,再说网上查一查也就能知道,现在不是战争年代,立不了大功,不缺胳膊短腿哪里能升职?”
倪德寿看着男人,试探性问:“芊荷说对了?”
倪初夏将碗磕在桌上,不大不小的声音,正好将众人的目光吸引过来,而她的目光落在倪芊荷面上,缓声说道:“你说错了,我老公是将级,珠城军区的少将。”
什么?
倪芊荷的手死死握着筷子,连指甲掐进肉里都不觉得疼。震惊已经将她脑子占满,根本无暇顾及其他情绪。
随后,她低下头,竟然会是少将?!
倪琴坐在一边,也是异常惊讶。这个男人看上去很年轻,她以为将领级别的人,应该都是中年上下,头发还有些花白。
厉泽阳看向身侧的女人,薄唇轻挽,开口说道:“不巧的是,靠山和立功都占了。”
倪德寿干笑两声,一通赞赏,最后调侃着说:“三弟低调,都没说女婿的来历,还怕我们抢了不成?”
倪德康冷眼看向不请自来的亲戚,沉声说:“厉家世代从军,说是开国老将也不为过,这样的家世教出来的孩子,不论人品还是其他都不会差,夏夏能嫁给他,我很放心了。”
他的一番话,让原本想借机暗讽他的两人脸上无光,狠狠被打脸了。
倪芊荷心中的嫉妒更甚,在不知道厉泽阳的身份时,她还在想着,倪初夏不过是嫁给了一个当兵的,即使再好又能怎么样,还不是拿着国家的死工资,可没想到他的背景那么雄厚,不说别的,至少能保人在珠城横着走。
倪明昱将他们的表现尽收眼底,对着厉泽阳举杯,“厉氏能出资也都是看在妹夫的面子上,我这个做大哥的,该感谢你。”
厉泽阳视线平静回望,会意后,轻轻碰杯,一饮而尽。
倪初夏见倪德福兄弟吃惊,笑着说:“大伯和二伯还不知道吗?厉总和我老公和你们一样是亲兄弟。”
倪德福倒吸了一口气,所以说那天倪初夏敢狂妄地放话不同意就让厉氏撤资,是真的有可能。
想到这里,他后背浮起一层薄汗。不禁想到了撤资的后果,倪氏建材股票下跌股东如果挺不过去,必定会把手中的股票抛出去,这时候倪初夏只需花比半价还低的钱就能收回大权。
多么可怕,似乎生死存亡之间就在他一念之间。
倪德寿显然没有他大哥想的多,他想到女儿倪琴的话,又想到他手中没有股份,这些年过得拮据,是时候该改变策略了。
“这些天我一直在忙着订婚的事情,都没有和大伯二伯介绍家里的事情。”倪柔适时开口,缓和气氛。
倪芊荷缓过神来,掩住眼中的嫉妒,“也不怪你,最主要她结婚也没通知任何人,是赶潮流玩隐婚吗?”
她还希望是厉泽阳要求隐婚的,这样有身价有家世的男人,怎么可能不偷腥?甚至邪恶地想着他不过只是玩玩而已,等玩腻了,倪初夏只有被抛弃的份。
对于倪芊荷话中带刺,倪初夏抿唇笑了笑,大大方方说道:“我们是闪婚,也算赶了潮流。”
说完,她偏头看着身侧的男人,娇俏地问:“对吧?”
厉泽阳抬手轻弹她的额头,望着她晶亮的眼睛,轻吐出声,“对。”
饭局开始,他就感受到她的维护,无论是倪德福的劝酒,还是倪芊荷的刁难,在听着她把‘我老公’挂在嘴边,心里格外满意。
倪柔看着两人浓情蜜意的样子,脸上虽然是笑着的,但心里却气恼,倪德福和倪芊荷都没能让她陷入尴尬,反倒是对面的夫妻俩一唱一和把他们给唬住了。
放在桌上的拳头紧握,笑着说:“姐姐,订婚宴上姐夫会出席吧?”
外界根本不知道倪初夏结婚,甚至还以为她和厉氏总裁有关系,她倒要看看这次厉泽阳会不会陪她参加订婚宴。
倪初夏身形一怔,还真忽略了这个问题。
厉泽阳的工作进展如何,她是完全不知道,也不清楚这次回来他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