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曼曼摇了摇头,将视线落在白夕语身上。
“放心好了,那女人我会帮你教训她的。”严瑾轻拍她的肩膀,带着她走回酒店大厅,“你怎么会出现在那里?”
宴会才刚刚开始,很少会有人在这时候离开,她是被齐泓拽去的,那么岑曼曼是怎么来的?
“云暖提前离开,却收到了白夕语的短信,回拨手机没人接听,她不放心,拜托我去看看。”岑曼曼语气很轻,像是机械化说出这番话,心里很慌乱。
白夕语的短信是故意引云暖过去,目的自然就是要让云暖看到她和岑南熙的那幕,岑曼曼缓缓舒了一口气,这样的女人其心可诛。
严瑾很快反应过来,她目光闪烁了一下,觉得真没必要给白夕语留脸面了,这样的女人拖出去枪毙都不为过。
“这件事要告诉初夏吗?”严瑾担忧地问。
“不用。”岑曼曼回头看着她,抿唇勉强笑了笑,“我没事,就想一个人待一会。”
严瑾点头,“那好,有事随时找我,别一个人憋着。”
严瑾和齐泓离开后,岑曼曼随便找了拐角的位置坐下,手里捧着酒杯却没喝一口。
她能感受到周围人的喜悦,可她和现在所处的环境格格不入。
明天白夕语和岑南熙的事情曝出来,对他的影响有多大,她能想象到,甚至云家很有可能毁了这门亲事,没有了云家的支持,林凤英势必要将怒火降在他头上。
所以,这件事坚决不能被曝出来。
岑曼曼望着酒杯中色泽好看的红酒,神色恍惚了一下,对他的关心已经形成了习惯,只要发生与他有关的事情,不自觉中就将利弊分析出来。
无声地叹了口气,形成一个习惯只需要二十一天,她对于岑南熙的习惯可以说有二十年之久,要怎么才能戒掉?
正在沉思,朱琦玉从人群中穿梭而来,她脸色阴沉地坐在岑曼曼对面,“我听见有人在议论你和南熙,是怎么回事?”
岑曼曼抬眼看向她,静默不语。
朱琦玉瞪着她,咬牙切齿地问:“南熙呢?真的和他们说的被人……下药了?”
“我不清楚,只知道他被二哥带走。”岑曼曼单手搭在腿间,垂下了眼帘。
“你还敢说谎?”朱琦玉胸口有明显地起伏,“我都听跟在南熙身边的人说了,当时你就在场,还和南熙暧昧不清,你怎么这么不要脸?我把你从孤儿院接回来,不是让你去勾引我儿子的!”
“我没有。”岑曼曼攥紧了酒杯,脸色变得煞白。
从高中开始,他和岑南熙就是互相喜欢彼此的,她从来没有做过勾引他的事情,从来没有。
朱琦玉冷笑,“你以为我不知道你对我儿子那点心思,我只是碍于这个家没有点明说出来而已,你倒好,非但不收敛,被赶出家门还敢做这档子不知羞耻的事情!”
岑曼曼双唇抖动,指尖因为用力已经泛白,即使心中愤怒,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从小到大都是这样,无论是喜是悲,她都要克制自己的情绪,那些污秽的词进入耳中,深深刺痛心尖,也要擦干泪水在笑脸相迎。
在她隐忍时,倪初夏走过来,优雅晃动酒杯,将杯中红酒一滴不漏地倒在朱琦玉头顶。
“啊——”
朱琦玉一阵尖叫,“谁——谁敢这么做?!”
“岑夫人,是我。”倪初夏将酒杯扔到地下,玻璃渣碎了一地,发出清脆的响声。
“倪初夏,你不想活了?”又是一声尖叫,朱琦玉面容狰狞,发型毁了,妆容也被红酒弄花。
“呵,岑夫人,我看你是不想活了。”倪初夏冷笑着,微抬下巴倨傲望着她,“我真该为岑先生娶到你这样的老婆感到悲哀,张口闭口都是污言秽语,也难怪你留不住他的心。”
“你!倪初夏,我今天就替倪家好好管教你。”朱琦玉猛地起身,眼中迸发恨意,扬起巴掌就要落下来。
厉泽阳抬手拦住她的手,目光凌厉看向她,“打她,我会十倍奉还给你。”
“你又是谁?”朱琦玉上下打量他,突然笑了起来,“韩家的儿子被你妹勾引走了,现在又勾搭上一个,真不愧是好手段啊?”
周围看热闹的人越来越多,作为宴会的主人,韩立江带着倪柔走过来,倪柔听到朱琦玉的话后,脸当场就绿了。
“说的都是些什么话,这女人谁啊?”
“岑家人不一向这样自命不凡吗?我刚才就注意到她,一坐下来就骂对面坐着的女人。”
“被她骂的人就是岑家的养女,看她委屈的样子也知道日子不好过哦。”
“……”
厉泽阳冷冷地看着眼前的老女人,手劲蓦然用力。
“啊……”朱琦玉手腕钻心的听,没一会面色开始发白,“我要告你故意伤害,快放开我!”
“故意伤害?”倪初夏慢慢走近,垂眸看向她,“你打骂曼曼的时候有没有想过她会告你啊?上次她内脏出血住院的验伤单子还在我手上,看看的到底是谁故意伤害?!”
“你、比快让他…放手,我不告了还不行吗?”朱琦玉觉得下一秒手腕就要被捏碎了,疼得眼泪鼻涕全落下来,狼狈不堪。
倪初夏抬手指向岑曼曼,“你骂她的时候可曾想过她曾经也是你们岑家人,即使你对她没有任何感情,那么对人的基本尊重难道都没有吗?”
“我……”朱琦玉直接瘫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