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陈忘云苦苦逼问,苦慈叹了口气看着他淡淡的回道:“贫僧愚钝,这等千古难题古之圣贤尚不得开解,何况小僧,非是贫僧不回答,而是小僧亦不知有完美的答案可解之,然世间法各有万千,于贫僧而言,佛家曾有一言甚和吾心,于我解答之或以此言为记吧。。”说道这里他顿了顿眼神坚定的看着陈忘云说道:“佛曰:'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
看着苦慈坚定的眼神,不动如山的坐姿犹如一座高山让人仰望,果有一代神僧的风范,陈忘云沉吟半响也对苦慈躬身双手合十施了一个佛力道:“大师慈悲为怀,小生佩服。”
苦慈也回礼道:“施主严重了。”说话间他抬头看了看凉亭之外雨已渐停,不由对陈忘云说道:“雨已渐停,我与施主有缘,又同去川南,不知有幸,可邀施主同行。”
陈忘云看着苦慈手中摆弄竹萧,哈哈一笑道:“哈,与贤者同行,我之幸也,大师请了。”
于是西行之路再添一人,陈忘云左边带着酒壶,右边配着玉笛,背携木箱,与苦慈并肩前行,细雨微风终不是独一人上路。
陈忘云是凡人,行路之间自然比不上苦慈等修行者,苦慈见状也不多言放下神行千里之术,减缓步伐与陈忘云并肩步行,陈忘云见到眼中记在心中却也不是说破,只是对苦慈的更加了一分好感,三人就这样结伴缓缓向川南行去。陈忘云性子跳脱,本是个游荡子的性格,明慧也是少年心性按道理来说他们应该很合拍才对,但是初次见面,陈忘云与苦慈的一番禅辩镇住了明慧,虽然陈忘云只是一个凡夫俗子,但明慧却不敢以平常之人看待,尤其是见他与苦慈言谈甚欢,不带有半点凡人的愚笨,呆气,他也不敢与他平辈结交,执意执晚辈礼,一路上也是小心谨慎。陈忘云见这小和尚呆的可爱,偶尔也逗弄逗弄他,这一路上也多了几分欢趣。
只是这一路的欢脱到了川南镇时便消失无踪了,当三人到达川南镇时只见满目之下全是哀荣,每个的脸上都不见喜色,众人都形色匆匆,路人相遇,更是埋首而过,不言不谈不语
整个川南镇笼罩在一股恐惧的气氛之下。苦慈见状悲叹一声自语道:“好好的人间乐土,怎么会遇到如此灾劫。”
陈忘云却与苦慈不一样,他先是左右张望了一下,又蹲在地上查验了一下地上的泥土神色认真而严肃和一路上嬉笑之态判若两人,苦慈见状也不打扰他,等他查验完毕之后方才问道:“陈施主可有发现什么不妥之处吗?”
见苦慈问起,陈忘云叹了口气说道:“跟我猜的八九不离十吧,具体情况还需要查验过染上瘟疫之人的情况之后才可以得出结论,不过倒是比我预想中程度要浅一些。也许这是他们的幸运吧。”
苦慈见状微微施礼道:“佛佑善人,若是有惊无险,那可真是善哉,善哉。”陈忘云却打击道:“你也先别善哉了,我只说可能,但还有一种可能却更糟,到那时你怎么办?说恶哉么?”
明慧见他揶揄苦慈心中不满,嚷道:“你这施主实在无礼,为什么就不能想些好的呢,总是把事情想得那么坏,我看你就是见不得人好就是了。”
陈忘云倒是没有和这小和尚计较哈哈一笑说道:“我这个人呀做事情,习惯把事情做到最坏的打算去,这样就算真有什么坏事,也不会在出事的时候大呼意外,而至于手足无措。事前想坏点不是坏事,要是等到坏事没有发生,那才是真的坏事了,你说对不对苦慈大师?”
苦慈微微一笑只说道:“未思安乐,先虑忧患,陈施主思虑周全,依施主之见,我们应该如何?”
陈忘云道:“还是先去见过病患再做打算吧。”说着他看向苦慈问道:“大师可知这些病患在哪里是何人照顾?”
苦慈回道:“来前我有得到消息应是我金光寺门徒照料。”
陈忘云一愣追问道:“也是修道者?”苦慈点点头道:“有佛家在凡间的居士,但考虑到瘟疫与人有碍,我们修行者身体康健多优于常人所以也派遣了些我们金光寺弟子前来协助帮忙,虽是门下初级弟子,但也是洗髓伐筋,脱胎换骨,略窥得修道门径也算是踏入了修真界的大门了。”
“哎呀,坏了!”陈忘云一拍手跺脚道:“快,快快,快去看看情况,可别出了大事。”说着便急冲冲的向川南镇内冲去。
见陈忘云这急吼吼的样子明慧不免又嘟嚷吐槽起来:“师傅,你说我们为何一定要带上他来,你看他这心急火燎的样子,哪里像平时那般稳重,凡人就是凡人,看上去有些见识,一到关键时刻就凸显了凡人的短智,难道不知道我们修道者经过洗髓伐筋后,体质已与常人有别,寒暑不侵,百病不生吗?”
苦慈却劝道:“明慧不可无理,陈施主佛法精深,非是一般凡人,能有此语必有深意,况且···”说道这里苦慈转过身来正对明慧正色说道:“凡人修道者无有区别,你不该因此而起分别心,修道者有力所不及之事,凡人亦有智慧通达之能,明慧你以仙凡为别,禅心已动矣。”苦慈向来和蔼,不曾对人说过半句重话,所以明慧在他面前总是肆无忌惮一些,不曾想今日的唐突竟让苦慈开口呵责,话语虽是不重,但明慧却明白苦慈出此责备之言,已是生气了忙双手合十行礼道歉道:“啊,师傅我错了,我不该起分别心。”
苦慈见明慧吓得这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