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个人生活,一个人上学,被无数人指指点点。
然而随着时间的流逝,她和她周围的人都惊奇地发现,只要靠近她,就会有好运气!
考试猜中试题,走路捡到钱,突然被通知升职,写的论文获奖……
但没人会喜欢这种用至亲的性命换来的好运气,她宁可自己一生坎坷,只为换一个平凡普通但完整的家庭。
仇薇开始厌恶交流,厌恶自己,她甚至想到过死,可是她不敢。
她觉得自己的存在就是个笑话,一个莫大的讽刺,明明厌恶活着,却又懦弱的不敢死……
于是她选择远离人群,尽可能的减少与外界的交流,强迫相信自己是个普通人。
然而就在刚才,这一切努力都被这个有着奇怪名字的陌生人摧毁了!
“我是气运师,能看见人身上的气。”沐金灶一边咳嗽一边指了指仇薇,“你是紫气加身,天生福运,一百年都不一定出一个,放在古代的话要么贵为皇后母仪天下,要么干脆振臂一呼自立为王。而我,”他又指了指自己的鼻尖,笑,“天生霉运缠身,随着年纪死气渐长,如果不是出生时被师傅撞见,怕是二十多年前就是死胎了。”
沐金灶这话要是让别人听了一准儿会被骂胡说八道,但仇薇不一样,她太了解自己身上发生的事情是多么的不合常理、多么诡异了,不要说沐金灶解释得这么详细,哪怕就是他稍微涉及一点,仇薇也会信。
“我不想要什么紫气,”她的情绪突然激动起来,一开口就带上了哭腔,“我就想要爸爸妈妈,什么狗屁福气,谁爱要就拿去好了,我就想要个家!”
想要个家,可已经死去了的人,又要怎么回来呢?
好歹还顾忌着是在医院,仇薇并没有放声大哭,可越是这样压抑的哭泣,越让人揪心。
她红着一双眼睛看向沐金灶,眼泪噼里啪啦的落下来,“你刚才说想要福气对不对?拿去,都拿去好不好?都给你……”
这么多年了,终于能有个人开口讲出原委,仇薇就像抓到救命稻草的溺水者,几乎将一切希望寄托在这个几小时前还被自己怀疑是神棍片子的陌生人身上。
所以说,有的时候你不能单纯的谴责某些人太好骗,因为残酷的生活已经将她们折磨的遍体鳞伤、疲惫不堪,当所有的方式方法都被证明无效之后,哪怕是饮鸩止渴,她们也敢义无反顾的尝试。
沐金灶却是看着自己被打湿的衣袖直叹气,“不可能的,像你我这种气运太盛的谁也改变不了。”
仇薇一怔,脸色一片灰败,蓄满眼泪的眼睛也瞬间失去了光彩。
“不过,”沐金灶的话锋突然一转,又神秘兮兮的问,“还记得我刚才说的合作吗?”
仇薇愣了会儿,然后就像意识到什么似的疯狂点头,“你有办法是不是,是不是?”
沐金灶搔搔下巴,仰头想了会儿才仔细解释道,“其实每个人都有属于自己的气运,喜气、福气、傲气、将气、衰气、霉气甚至是死气,它们发自体内,源自本身。不过一般人的气运都很微弱,只作用于自身,只有很少一部分人能辐射到别人,形成所谓的气场,就好比有的人天生讨喜,有的人天生适合做领袖。不过像你我这种轻易影响他人人生的,实属罕见。”
说到这里,沐金灶一脸不想回忆的摇头叹气,然后看着仇薇说,“每个人的气都是独一无二的,尤其是气运强大的人们的气场会相互争斗,势弱者被压制被吞噬,势强者统领一切。”
说这话的时候,他的脸上突然浮现起一种独特的沧桑,就好像是已经活了很久,看破世事的老人,可一双眼睛却偏偏又那么亮,带着仿佛能灼烧一切的信念。
仇薇的心头一跳,忍不住发问,“那,那我呢?”
沐金灶嘿嘿一笑,“据我两天来的观察,你我气运不相上下,就算有一方稍弱,两两相抵后剩下的也不足为患,最多也不过是个运气稍好或是稍差的平凡人罢了。”
仇薇听后简直喜出望外,脸上还有眼泪未干也顾不上擦,直直的问,“怎么做,要怎么做?”
刚还一派大师风范的沐金灶却是脸上一红,开始顾左右而言他,“那个,说来简单,但真实践起来的话也不容易,就好比那个两强相斗,咳,这个,战线势必长,战况势必惨,过程中势必会此消彼长……”
“你只说,怎么做!”
沐金灶抬头瞅了瞅她,突然再一次猛烈的咳嗽起来,还是那种看上去要把自己的五脏六腑都咳出来的那种,吓得临床偷听的大叔迅速退避三舍,仿佛他得的不是肺炎,而是有强烈传染性的肺结核什么的。
他拼了命的想活下去,因此不顾师傅阻拦一意孤行的出山,并且真的让他找到了这个人,自然是死都不会放过的。可是现在事到临头了,让他亲口对个刚认识没几个小时的漂亮女孩子说出那种话,怎么想怎么觉得有点儿,下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