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里,初雪禁不住开口:“这么说,杨凤丽在嫁给爸爸之前就……就……”
安远国闭目点头:“是的!”“我忍不下这口气,但是你奶奶却说家丑不可外扬,安家丢不起这个脸。那孩子出生没多久,你奶奶就咽气了!”说到这里,安远国的眼泪竟是夺眶而出,初雪心想安远国该是多么地爱安雨嫣的奶奶啊,禁不住拿出纸巾去给安远国擦泪。
安远国清了清嗓子:“后来我只好暗中观察,想查出那个男的是谁的,但是这个贱女人却是做得滴水不漏,我查了整整三年都没查出一点眉目。”
“后来我琢磨着杨凤丽当初要立下规矩传男不传女,只怕是早就知道怀的那个孽种是个男孩,所以后来我不顾杨凤丽坚决反对改了规矩,女的只要不嫁出去,招了女婿进门的也一样可以继承家产。”
初雪皱眉接口:“那二叔当时就没有极力反对吗?”
“反对倒是反对了,但是没有那么强烈的反对,当时他就是说了一句,随后也就由着我了!所以我当时也没怀疑到他身上。”
“再后来呢?爸爸就遇见我妈妈了吗?”
安远国阴霾的脸上掠过几许明媚的阳光:“是的,我和你妈一见钟情,随后我就和杨凤丽离了婚,和你妈结婚了!”安远国这时“哎”了一声:“只可惜,你妈在你十二岁那年就……哎……”
“那杨凤丽就那么一声不吭地跟爸爸离婚了?”
安远国一皱眉:“是啊!当时她还真的没哭没闹就同意了,只怕是做贼心虚吧!”
初雪眉头紧锁:“这几年爸爸不是也去香港看过他们母子吗?为什么不想办法做亲子鉴定呢?”
安远国眼睛里多了一些落寞:“那孩子每次见我,都和我保持着一定的距离,我……”安远国忽然话锋一转:“如果外面那些传言是真的,那孩子的亲生父亲就是你二叔,你知道你面临的将是什么吗?”
初雪本就心思聪慧,听着安远国说的这番话的时候已经渐渐对这中间的是是非非因果关系有了初步把握,这时安远国这么一问,当下微微一笑:“爸?”
“嗯?”
“你现在看见我对你微笑了,对吧?”
安远国眼珠转动,却是不解,点了点头:“你想说什么?”
初雪起身坐在梳妆台前,看着镜子里那张安雨嫣娇美的脸,微微一笑:“这世间很多事都是这样,我对你微笑并不代表我不悲伤,我不说话并不代表我不明白你的心。”
安远国心尖儿一跳,初雪转身看向安远国:“爸,我明白你的苦心,你之所以暗中调查续东,是起源前一阵儿我拿回家的那副续东的字画,你以为我和续东在拍拖,又因为你决不愿家产落在二叔或是安雨泽手里,所以依照祖上定的规矩,你想让续东入赘我们安家,因为只有这样,我继承家产入主鑫鑫集团才二叔才没有二话可说,而后你又担心续东的人品,”
说道这里,初雪略微思考了一下,眉宇之间英气逼人:“所以你就安排你的心腹陆丰去调查续东的底细查探他的人品,但是爸爸你万万没有料到,二叔他釜底抽薪把陆丰挖了去,这才有了二叔派人调查我的动向,甚至二叔也在暗中调查续东,”
安远国一边听一边暗自点头,听到这里似是有意考考安雨嫣,忽然插话问道:“他又是为什么要调查续东?”
初雪抿嘴浅笑:“因为你改的那条规矩!”“二叔现在手里一把好牌,如果安雨泽能顺利的继承家产自是不用多说,如果安雨泽不能顺利的继承家产,二叔只需想方设法把我嫁出去,那么家产就会全部落在他的头上!为了确保万无一失,他就毕勋调查续东了。”
安运国眉舒颜开,点头颇为欣慰地说:“不错,分析得很对,这几年在美国没白待啊!”
不料,初雪忽然咬唇,颇有些不以为然地一笑:“不过,爸爸,我也有釜底抽薪的一张牌,”
安远国眉目翻转,愕然而站起:“你……”
初雪轻笑:“你们都弄错了,我根本就不喜欢那个续东!”
安远国看着安雨嫣,眉头紧了又舒,舒了又紧,几个来回之后忽然说:“那你为什么要去应聘离鸾外院的心理咨询师老师呢?”
初雪只觉自己的魂魄都似是要从安雨嫣的身体里惊得飞了出去,好半天才缓过神来,心中酸楚之极,觉得自己又被人算计了,心里冷到了极点,冷冷地从嘴里吐出一句话来:“你还知道什么?”
最近安远国虽是感觉女儿不同于以往,却从未曾怀疑过半分,毕竟自己女儿的身形样貌、举手投足、一颦一笑,声音都未有丝毫变化,即便是初雪此刻冷冷地说出这句话来让他感到措手不及地不适应,但他还是以为女儿在责怪自己手伸得太长,过多地干涉到女儿的私事了。
是以安远国尴尬一笑:“爸爸也就知道这些,”“爸爸不怪你,我知道你一直不愿过多倚靠家里,我让你关了咨询室,这……这不是断了你的财路了吗?所以,所以你去应聘,爸爸也没说什么……”安远国又干笑了两声:“呵呵……”“呵呵……”
初雪心里冷笑:你问我这句话明明是想说我是冲着续东去的,这时又说我是为了钱去的,哼!自相矛盾!可是当她听到安远国那呵呵干笑声中透出的那做父亲的无奈和可怜的尴尬之时,又觉得自己太过无情冷漠苛刻,心中一热,破口而出三个字:“对不起!”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