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四姐说呆萌的时候呆若啄木鸟,敏锐起来的时候人家眉毛微微一动,她都能看出意思来。
看出薛宝钗脸上有不愿意又不舍,就笑的更开心了,拉住她的小油手:“可我看你面善,说句不好意思的实话,我徒弟是承袭了我的脾气秉性,她俩既然看上你了,想必是前生的缘分,哦,我刚听完姚真人讲经。我是信缘分那套的。”
“不是有那么句古话吗,人生莫作妇人身,百年苦乐由他人。
你若是愿意,不妨真拜她俩为师,我这两个徒弟虽然任性妄为,但本性不坏,你跟她们相处了一路,应该也了解一些了。喔,你还那了家里的药方给她配药,好孩子,真是多谢你了。
照我看,你平时不甚畅快,是有人欺负你吗,等学得武功,等回家去任谁也磋磨不了你。想做什么事,谁不听话,就吊起来打。”
薛宝钗嘴角抽了抽,感觉师爷很彪呼呼的,但是很爽快呀。可她也放心了一些,笑的真心实意了一些:“我都叫了您好几声师爷了,就请您认下我这个后辈吧。”
她站起身,像个男孩子似得抱拳,就跪下。
文四姐在她膝盖堪堪着地的时候伸手托起来:“好孩子。我门下可不讲究拜来拜去的,等改日摆了酒宴,正正经经的行过拜师礼才好。”
她装模作样的假装自己沉稳可靠:“我看你的样子,就知道你心里头是个有成算的人,你把事情的经过,原原本本的给我讲一遍。”
薛宝钗有点不好意思的从自己哥哥调戏了慕容牡丹开始讲起,一直讲到遇到老捕头围捕追击,师父师娘带着我一路逃遁……
……我是萌萌哒的倒叙……
慕容牡丹和项包子心里不安,她俩跟师父不一样,不在官府的通缉榜上,怎么会被人围捕?要说是因为抢了薛宝钗的缘故,那是无稽之谈,薛家可没有那样的权势,能叫人全国通缉她俩。
而且抢了薛家,留的也是文四姐的名姓,怎么就来抓她俩了?
带着薛宝钗骑马就不能骑得太快,她的皮肤禁不住摩擦。就现在也是用软布裹住了大腿,垫了一层才免得磨破皮。
俩人各自沉吟了一会,项包子为防不测,譬如说真被一大群捕快捉住的那种不测,就拿了个荷包,往里面踹了十张十两银子的银票,还有几个碎银角子,殷殷叮嘱:“如果过两天又有人来围捕,我和牡丹扛不住了,你就自己先溜走。
去大车店雇人送你回金陵,在外面记着财不露白,可别叫别人知道你有钱。这一百两银子对你不算什么,可够穷人几年的花销了。”
薛宝钗皱着眉,准备把荷包拴在中衣的系带上,一边解衣服一边说:“师娘,你跟我说实话吧,那些人素日和你有仇吗?”
项包子笑着刮了刮她的鼻尖:“许是你哥哥托人把你抢回去啊。”
“才不是呢!”薛宝钗红了眼圈,叹了口气:“自家事我自己知道,我家…可没有请六扇门发海捕文书的能耐。之前有个管事的趁着我爹老去,卷了去告官,可官府的人说不好抓,上下使了钱也不成。”
项包子挠头叹息:“我实在没有仇人,牡丹这么漂亮又好性情,也没得罪过有权势的,不该有人开出我们俩的赏格来。若说是被牵连,,我跟她都是孤独一人,哪能被家人牵连呢?至多是被师父牵扯吧。”
薛宝钗系好荷包,试探着问道:“我师爷得罪的仇人多吗?”
项包子慢慢仰起头来:“罄竹难书!如过江之鲫一般!可她背后有靠山,总没出过事儿。”她摇摇头:“算了,不想了,等到京城问过伯父就知道了。”
薛宝钗有心问哪位伯父是什么样的人物,又怕她起疑,自己打听的太多了。
正在犹豫间,看师娘掏出一把短刀来,拿在手里有些斟酌。
项包子把刀拿在手里:“宝钗,我也与你开诚布公的谈一谈,虽说是我把你掠出来的,但假借了文四姐的名义,绝不会坏了你的清白。”
薛宝钗微微点头。
项包子看看短刀,又看看她:“我心里头总觉得不安宁,我和牡丹是自己选的路,身死人手也没什么可埋怨的,但你是被牵连了。我……唉!”
牡丹该换了容貌出去打听消息,这时候才回来,一进屋就看到项包子拿着刀跟薛宝钗对坐聊天:“呦?这是玩什么呢?”
往项包子脸上一打量,她就知道了,伸手夺过刀对薛宝钗说:“你师娘有心给你把刀,叫你自保,又怕你暗地里掏出刀来给我俩开个洞。你怎么说?”
薛宝钗懵逼了:“啥?”
牡丹摸出两枚铜钱搁桌子上,又拔出刀来往铜钱上一剁,铜钱应声碎成两半:“啧!好刀!等此间事毕,我也去那家定几把刀去。”
收刀还鞘,拿在手里甩着穗子玩。
薛宝钗真是被打乱了思绪,可她再怎么惊惶无措,也知道项包子此举并无恶意。她斟酌着说:“是我哥哥得罪您二位在先,朝廷治罪要牵连亲族呢,师父师娘没杀我哥哥已是好人了,虽然把我带走,可也是为了吓我哥哥,叫他改恶向善。
这几日在外面,虽不比在家里锦衣玉食,却比过去畅快的多。对您二位的举动,若说我要知恩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