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抢救的医生和护士推着病床静静地从他的身边离开了,李乐眼睁睁地看着一个鲜活的生命在他的眼前消失了,而那抹刺眼的白色也渐渐走远。他突然感觉到自己被恐惧包围着,他害怕傅轻风也会这样安静的从他的身边离开,于是疯了似的跑回傅轻风的病房。
病床上躺着的人脸色苍白无血色,表情痛苦,嘴里喃喃道:“别离开我,外婆不要连你也不要我啊,不要离开我……”
李乐推开病房的门便看见傅轻风痛苦地呢喃着,他带上门走到床边握着她的手,轻轻地唤着她的名字:“轻风,轻风!”
“不要离开我,不要离开我外婆。您一定会没事儿的,一定不会有事的!”昏迷中的傅轻风用力地反抓着李乐的手,仿佛溺水的人抓到了救命的稻草。
李乐的手被她抓得很紧,然而她的神情依旧很痛苦,还一直的叫着外婆这两个字,李乐便试探地问着:“谁是外婆??”
“不要、不要,不要离开我啊!”傅轻风呼地从床上坐了起来,惊恐地看着前方,额头上满是细密的汗珠。她发现自己还紧紧地抓着一个人的手,于是侧身看向那双手的人,不由惊讶的问:“你怎么会在这里,我又怎么躺在了这里?”
“是我在去你们家的路上发现你的,当时你和一名重伤的老人家倒在路边,所以我就送你们来医院了。”李乐看着突然醒过来的傅轻风平静地说着,又关切地问道:“你有没有觉得哪里不舒服,要不要我去叫医生过来。”
“我外婆了,你有没有看见我的外婆??”傅轻风又抓紧了李乐的双手急切地追问着。
“是不是我刚刚说的那名重伤的老人家,是穿黑色衣服的?”李乐看着略微激动的傅轻风不确定地反问她。
“她在哪里,在哪里啊?”傅轻风满脸期待的等着李乐的回答,“她是不是在别的病房,你现在就带我去看她。”说着傅轻风正准备要下床,见手上还打着点滴她直接拔掉了针头,血一下子涌了出来。
“你不用去了!”李乐推开她的手,转过身去不敢直视傅轻风的眼睛,他害怕再次看到她绝望的眼神,“你的外婆,……她现在躺在太平间里。”他艰难地说着。
傅轻风听后整个人都愣在了那里,她不由得笑出了声,笑着笑着眼泪也一起笑了出来,“不会的,你肯定是跟我开玩笑的对不对?不可能,我外婆答应过我不会离开我的,她不会不要我!”傅轻风勉强地走下床,,倔强地看着他:“你不带我去,那我自己去,我自己去找她。”说着直直冲冲地向外走着。
李乐连忙拉住了她,一字一句地说:“我没有骗你,是我亲眼看见医生和护士推着她离开手术室去太平间的,我真的没有骗你。”
“啪!”
傅轻风气急地甩了他一耳光,愤怒地咆哮着:“谁允许你诅咒我外婆的,她一定不会有事的。你胡说,你根本就是在胡说!”突然傅轻风蹲了下来,双手痛苦地捂着腹部吃痛地咬着牙。
“怎么样了,是不是伤口又痛了?”李乐紧张地问道,随即去扶她。
“你滚开,我不要你管!”傅轻风倔强地推开他,血迹很快映红了她的衣襟。她仍旧不甘心地站了起来,艰难地向前走着。
李乐看她一副不到黄河心不死的样子,怒气一下冲了上来便拉着她,“你不是要看吗,我现在就带你去。”说着他也拉着傅轻风的手走出病房。
傅轻风被李乐拉着向太平间的方向走去,她强忍着剧痛跟着李乐,殷红的血顺着她的衣角一滴一滴的滴在地面上,而阴冷的气息也越来越重。走着走着傅轻风突然眼前一黑,直直地向后倒着。
“轻风…轻风…”在傅轻风倒地失去意识前,李乐一脸慌张的神情和急切的呼喊声清晰地出现在她的眼前。
李乐抱着再次昏迷的傅轻风向手术室冲去,恐惧再次袭上他的心头,他拼命地跑着……
傍晚的天色渐渐暗了下来,缠绵的秋雨依旧不停歇。李乐一直守在傅轻风的病床边,输液瓶静静地立在床边,瓶里的液体仿佛是无声的泪水,一滴一滴的流淌着。李乐此时真希望时间能在这一刻静止住,而他们就这样一起待着;不被任何人所打扰,而他就静静地看着她现在“熟睡”的样子。
不知过了多久,昏迷的傅轻风再次苏醒了,她虚弱地看向床边的李乐,问:“我又昏倒了对吗?”
“恩!”李乐点点头,“饿了没有,我去买些吃的回来好吗?他柔声对傅轻风说。
傅轻风惨淡的笑了笑,自嘲地说着:“想不到我也有这么虚弱的时候,看来我真的是伤的不轻啊!”
李乐听后也温柔地笑了笑,认真地对她说:“你现在是病人所以才会这么虚弱。不过了,你现在的任务就是安心的在房间里躺着,乖乖地等我买粥回来。”
“恩!”傅轻风笑着点点头,然后看着李乐走出房间。又过了一会儿她从床上吃力地坐了起来,再次拔掉手上的针头,轻轻地下床走到门口打开门向外张望着。
无意间她发见了放在沙发上的干净衣服,于是又重新关上门拿着衣服去了洗手间里,换好后她走到门后躲了起来。
李乐提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