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北!”叶如蒙从床上跳了起来,她知道香北在外面服侍着,连忙向她打听道,“外面怎样了?”
香北连忙道:“老爷一直在给那位老夫子斟茶递水,只有夫人在和宋大公子说话,我看夫人很喜欢宋大公子呢。”香北说着压低了声音道,“老爷今日乖得不得了,像个学生一样。”
叶如蒙“扑哧”一声笑了起来,“那、那他们开始说了吗?就、就那个……说了吗?”
香北自然知道叶如蒙问的是什么,“那位老夫子提了,不过老爷说小姐今年还未及笄,然后老夫子就说今年订亲,明年成亲正好,然后老爷就开始谈起了学问上的话来了,我听不懂。”
“那、那你再去听听,记好了,回来详细告诉我!”
“好咧!”香北连忙屁颠屁颠跑了,这种差事可是最讨喜的了,紫衣蓝衣两位姐姐既然不做,那她可不客气了。
前厅里,紫衣隐隐觉得有些不对劲,看这发展,好像事情得成了?她连忙使了个眼色给蓝衣,蓝衣会意,悄悄退了下去。片刻后,一只灰色不起眼的鸽子从窗口飞了出去。
叶如蒙在房中左等右等,也没等回来香北,反而是等来了她娘。
林氏笑盈盈地入了门,叶如蒙被她看得有些不好意思,林氏让香南将在自己女儿怀中闹腾的滚滚抱了出去。香南抱着滚滚出去后,顺带着关上了门,门外传来滚滚不满的叫声,可是那叫声也越来越远,终于听不见了。
“蒙蒙。”林氏轻唤一声,在她床边坐下。
叶如蒙轻轻“嗯”了声。
林氏拉过她的手,“别和娘害羞了,你就说吧,远儿这孩子你觉得如何?”
叶如蒙低垂下了头,有些害羞,“唔……可是,我才见过宋大哥没几次。”叶如蒙是觉得他人看起来很好,可是,毕竟二人没有深入了解过,让她就这么嫁给一个只见过几次面的人,说来还是有些着急了。而且,她怕他到时候跑去当和尚啊!
林氏笑道:“娘先和你说说娘对他的印象吧,远儿这孩子,说话做事有条不紊,稳重而不老成,内敛而不沉闷,而且模样也生得极好,他做你的夫君,娘一百个放心。”孙氏一脸满意,连连拍着她的手背。
叶如蒙像小猫一样低低应了声,娇羞得紧。其实她,心中应当也是欢喜的吧,毕竟那么好的一个人,也实在挑不出一丝差错。不知为何,她这会儿忽然想起了那个杀手,他那一双沉默而深邃的眼,像星光般闪亮,就那么浮现在漆黑的夜空中。叶如蒙皱了皱眉,连忙甩了甩头,这个人怎么突然从她心间冒了出来,快快走开。
林氏不知叶如蒙心中所想,笑道:“你小时候可缠人家了,整日像个小尾巴一样跟在他后面,宋哥哥宋哥哥叫个不停,亏得人家脾性好,没有厌烦你。我看他那时也是喜欢你的。俗话说三岁看老,远儿那孩子,打小就和其他的孩子不一样,说话做事都很有耐心。”
“有、有吗?”叶如蒙听得都有些懵了,原来她小时候还和宋怀远一起愉快地玩耍过呀?
林氏摸了摸她的脸蛋儿,回想起往事,面上又挂染了不少笑意,“小时候你一哭谁都哄不住,远儿一来,你不用人哄都笑眯眯了。过家家的时候,你还非要抱着人家叫人家夫君……”
林氏这话说得叶如蒙脸都红了,林氏又继续道:“你那时年纪小,自是记不清了,远儿那个时候年纪也小,我还以为他忘了,可是我看如今,人家都记着呢。”林氏将他们幼时的事一一道来,还说了许多趣事,听得叶如蒙都入了神,仿佛又回想起了幼时的欢乐时光,她心中甚至生起了一种感觉,仿佛她现在长大就是为了能嫁给他。
“只是后来,你宋叔叔任了监察御史,被派遣去了驸马郡,一做便是十年。”林氏遗憾道,若是未离去,只怕这二人青梅竹马,早就订下了亲事了。
“驸马郡?好像离这儿也不远?”
“是不远,也就一日车程。你放心,我听远儿的意思是,他以后准备入仕,就在京城定居了,他们已经在城南那买了一处三进的院子,应当也是花了不少银子的了。”宋怀远外祖父家是经商的,他外祖父也极疼爱他娘和他们兄弟俩,他们家中自然也不缺银子。
“哦。”叶如蒙低低应了声,似乎……一切都很完美了?
“说了这么多,娘就问你,你愿不愿意嫁?”林氏看着她,“我对远儿真真是满意得很,你若是错过了这一个,只怕以后再也找不着这么好的了。”林氏初时还担心没有人上门提亲,谁知道一来就来了个这么好的,已经抵过千千万的了。
叶如蒙这会儿仿佛也记起了许多童年时的旧事了,恍恍惚惚的,就像是旧时光里的场景,阳光都有些陈旧了,却依旧温暖如初。那一只掌心有痣的手,有力地将摔倒的她扶了起来,那丰润而温暖的手指,轻轻擦拭着她的眼泪。他的手心里,还有一颗紫色的糖果,好甜。
叶如蒙低下头来,声音如蚊子般低,“一切但凭爹娘做主。”她说完这话,只觉得都要羞得没脸见人了。
林氏舒心一笑,只觉得像是了了人生一桩大事了——她终于为女儿寻得了一门近乎完美的亲事了。
“姑娘姑娘!”香北又跑到窗口来,可是探头一看,见林氏也在,连忙福了福身,“见过夫人。”
“这么着急做什么?”若是往日,林氏许会正色说她,可是她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