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离泄了气,心说,原来土匪也不是那么好差遣的,四喜一时又通知不到,看来只能靠自己了。
于是胡乱用过早饭,带了小香匆匆出门,叫上江家一个熟悉路况的老车夫赶车,往城外落凤坡去。
马车穿城而过,走在人流熙攘的大街上,车内却死气沉沉。
半张绢纸被江离贴身收在腰间,江离失神地靠在车厢里,沉沉地想着自己的心事。
早上绿萝给江离头上挽了个流云髻,两边垂下两缕青丝,挑了件浅粉罗裙,挑了双适脚的云靴,其外身上别无饰物。装束得简洁利落,却更显得江离淡雅脱俗、清丽出尘。
今天江离依了绿萝,她和小香不再以男装出门。想的却是,如果黑衣人看见来赴会换江琚的是两个弱质女流,或许会放松警惕,那么她跟小香也好见机行事。套用江离给小香总结的话来说:示敌以弱、攻其不备。
这话出口,小香懂了,她自己却怔了半晌。第一次意识到,原来自己本就是个弱质女流,前世自己的女汉子习性,还有重生以来的各种不怕输不怕事,也许真的如范家那位冷面大哥说的,自己只是为了逞强。逞强,却不是范彦所说的自不量力,只是为了掩饰自己现实中无依无靠的懦弱罢了。
终于意识到自己的心结,江离自嘲地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