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了,我先帮你把伤口处理下。”她没好气的捶了他一下,再这么流下去,她可不保证他还能不能安然无恙。
傅恒之不舍的低唔了一声,放在人儿腰侧的手不仅不松开,反而更紧了紧,直到顾子安警告性的瞪了他一眼,这才不情不愿的放开。
顾子安将人拉到床上坐下,伸手毫不迟疑的直接将男人身上穿着的银灰色家居服扣子解下,刚解下一颗,手突然顿住,目露诧异的看着单薄的家居服,用手翻开,里面不带着一丁点绒,根本就是简单的秋衣,这都冬天了,屋子里也没开暖气,哪有人这么穿的?!
“不冷么?”她疑惑的问道,手下动作却不停,飞快的将上衣的扣子解开。
傅恒之眸子紧锁着面前低头的人儿,他只要一伸手就能将她圈入怀中,落在人儿的微肿的红唇上,再往下是微微露出的白皙的脖颈,隐入衣服里再不可见,喉咙一紧,沙哑的嗓音如实的说出,“热。”
顾子安一愣,热?!他穿这么少,不冷都算好的,哪来的热?!
她狐疑的瞥了他一眼,突然撞入男人深藏的眸底毫不掩饰的灼热,一团火焰正缓缓升腾,面上一阵错愕,瞬间反应了过来,脸上隐隐有些不自然,半是气恼半是窘迫的瞪了他一眼,正想再给他一拳,视线忽然落在刺入心脏上方的匕首,鲜血顺着锋利的刀刃一点一点缓缓滴落。
她心下一疼,眼眸有着水波划过,如风过水,溅起片片漪澜,下意识的伸出手触上了那抹由她而来的血色,轻声问道:“疼么?”
“值。”低哑的声音毫不犹豫的响起,傅恒之薄唇牵起一抹满足的笑,一眨不眨的盯着顾子安。
顾子安一震,敛了敛眸,看着没有一丝悔意的男人,轻叹了一声,“傻不傻。”声音几不可闻,带着淡淡的心疼,也不知道是在问他,还是在自言自语。
她原本只是想将暗藏的另一面在他面前暴露出来,匕首虽拿出,却也只为试探,她本以为他就算不还手,怎么也该躲过去的,只要他撞见后那双眸子中还留着那抹暖意,她便愿意试一试,哪里知道,他竟然躲都不躲,还傻傻的往上撞,好在她掌握了力道,不然,他哪还能坐在这儿?
“你就算躲开,我也会答应的。”
傅恒之愣愣地看着人儿清亮的眼眸浮出的隐隐的水雾,心下一紧,面上有着慌乱,想要吻上那双眼眸,却被人儿按着无法探身,抿了抿唇,眸底飞快的划过什么,低沉的声音带着明显的笑意,“可你不会吻我。”
我不躲,你吻我,值。
顾子安愣然地眨了眨眼,瞬间明白了某人的脑回路,渐起的情绪骤然被打散,竟有些哭笑不得,那他赚来的这个吻,代价还真大,摇了摇头,看着傅恒之尚未来得及收起的慌乱,心下了然,他这般待她,让她怎能不为所动?
手下动作轻柔,指尖点在胸口上方,手腕一动,迅速的拔掉没入一寸的匕首,鲜血随着匕首的拔出瞬间溅出,低落在地板之上,顾子安面上没有一丝异样,手下飞速的动作着,随时戴在身上的膏药毫不吝啬的涂了上去,绷带在手心跳跃,一圈一圈牢牢的缠在了伤口之上。
傅恒之静静地看着人儿熟练的熟手,心口似乎更疼了几分,不为他的伤,而为她的伤,若是没有亲身经历过,哪来得如此熟练的手法,他的人儿,明明才十六岁……
顾子安满意地拍了拍手,将药箱放回了柜子里,转头毫不意外的看见了某个跟过来的人,银灰色的家居服依旧敞开着,露出结实的胸膛,精实的腹肌,当然,如果没有上面缠绕着的那圈绷带就更好了。
她轻啧了一声,咂摸着下巴,心里嘀咕着,傅恒之要是这样子出去,绝对会遭到围攻,啧,男色误人,她瞥了眼他衣服上尚带着的血迹,扬了扬眉,“去把衣服换了。”
傅恒之低头看了眼身上的衣服,不情不愿的走回卧室,顾子安心下好笑,想到什么,又补充了一句,“别穿薄的了。”
好歹现在都冬天了,他就算身体素质再好,也经不起这般折腾,更何况他现在身上还有伤,怎么也得注意点。
结果,等傅恒之再次出来的时候,衣服确实是换了一套黑色的睡衣,却依旧是件薄的,看着人儿脸上明显的不满,冷峻的面容有一丝苦恼,实话实说道:“没有厚的睡衣。”
顾子安挑了挑眉,面上狐疑,就算他没带,套房里总该会准备一两件吧?
“不想穿别人的?”
傅恒之疑惑,没反应过来她说的什么意思,顾子安见状,干脆自己到卧室里看了一圈,结果,衣柜一打开,清一色的全是某个男人的衣服,几乎都是黑白两色,当真没有厚款的,连毛衣都是一般厚度的。
再打开旁边的衣柜,偌大的衣柜里只单独放了一件紫色的衬衫,旁边挂着白色的休闲裤,只一眼,她便知,那是上次在长仁街她送他的那套。
她微顿了顿,眼中闪过诧异,想到萧然说过的话,再想到傅恒之住的这间是顶层从不对外开放的总统套房,突然道:“这间一直是你的房间?”不然,这里面怎么全是他的衣服。
“一直都是”傅恒之点了点头,想到什么,眸底划过一道幽光,“现在也是你的。”
顾子安还在想他的前一句话,却被他突来的后一句话一怔,侧过头来,迟疑的道:“你跟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