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倚鸾却不依不饶,说:“等等,刘大人为何自打与我见面起,直到现在,始终都只问宝甲,不问重剑,这其中究竟有何缘由?”
刘束威大人冷哼一声,表现出懒于搭理她的模样。
好人模样的郭妥器大人便替刘大人对风倚鸾说:“公主殿下,只因这重剑只是普通兵器,剑身虽大,看着唬人,但威力有限;然而那横绝轻甲便不同了,横绝轻甲乃是一件五品高阶的法宝,对旁人的威胁更大,因此刘大人才会着意强调。”
风倚鸾看了刘束威一眼,心中已经暗暗决定,这劈柴剑可以按规矩交出去,但横绝轻甲绝不能离手,无论他们是否真的打着什么主意,都不能让他们得逞。
想到这里,她说:“对旁人的威胁?可笑,一件宝甲,能威胁到谁?除了厌涂国的大小将领,还有谁会视这件宝甲为眼中钉?”
她本以为郭妥器会翻脸,没想到郭大人继续挂着笑脸,有条不紊地说:“公主殿下刚来,可能有所不知,在这太学中,有明文规定的……”郭大人把规矩又详细地讲了一遍。
此外他又解释道:“但凡是法器、法宝、灵器等,除过治疗类以及飞行类这些对旁人没有威胁的法宝外,所有的防御之物,包括盔甲、护臂、玉佩、项圈,甚至加速逃脱的鞋履等等,按规矩都必须得上交至敛器阁,由下官负责代管。因为人一旦有了防御,没有了后顾之忧,心中便会少了许多忌惮,更易生出事端来;只有在双方都既无利刃、也无防御保障的情况下,才轻易不会私斗起来。”
风倚鸾反问:“就算是收管了这些所谓的兵器,但有人若以术法徒手攻击旁人怎么办,被攻击的人也不能防御吗?再说了,世上有那么多防御术法,就算没有了兵器和防御法宝,想打架的人还是可以用术法打起来的,这是不是就说不通了?”
郭大人笑着说:“公主殿下过虑了,在这太学中处处有禁制,大多数地方都无法施展出攻击术法的。”
这下风倚鸾似乎没话说了,可她仍然不想把横绝轻甲交出去,总觉得这是一个陷阱。
于是她继续拖延,说:“既然如此,请郭大人先收管我的重剑。”
说着,她用双手将劈柴重剑平托起来,交到郭妥器面前。
郭妥器看了刘束威一眼,伸手接过重剑,还感叹了一声,“这剑身挺沉呐,这把剑便是公主殿下一战出名所用的那把重剑喽?”
风倚鸾不置可否,心中暗想,什么一战出名,自己几时出名了?难道与厌涂对阵之事,已经传开了么?
郭妥器托着劈柴重剑看了几眼,觉得也没有什么稀奇之处,他这些年来见过的各类宝器甚多,因此这把重剑在他看来,不过平平而已,他倒忽然暗自感到好奇,眼前这位蘅翠公主,是如何凭借这把普通的重剑,阻住了厌涂国大军的两番入侵?
他心里这样想着,表面上却依然笑眯眯地,摆出一副和善可亲的模样,细心地教风倚鸾在重剑上按下了她的精神烙印,以防他人冒领,随后,他将双手一合,重剑不知被他收到了何处。
随后,郭妥器又取出一把普通的木剑,交给风倚鸾,说:“以后,你便用这把木剑代替重剑使用,无论平日练习剑术或武技,或者在演武场与其他生员友好比试,皆需要用到这木剑的,还请公主收好。”
风倚鸾接过木剑,将这柄木剑在手中掂量了一下,感到几乎轻若无物,她已经用惯了重剑,而这木剑拿在手中连最基本的手感都没有,还怎么练习剑术?再说了,她所练的是重剑重术,给她这样轻的一把小木剑,不是在开玩笑么?
她暗自冷笑,真想把这柄木剑随手掰折了,丢回给郭大人。
但郭大人始终脸上堆着笑,让人无法对她动怒,俗话说伸手不打笑脸人,郭大人就是这样笑到让人没有办法和他生气的那种人。
风倚鸾只好把木剑提在手中,假装翻来覆去地看,也不说话。
刘束威看不下去了,催促道:“还有那件宝甲,请蘅翠公主把宝甲也交给郭大人,大家都好各忙各的事情,我等每日公务繁忙,莫要再耗费时间。”
风倚鸾心想,催什么催,越催促,越觉得你话里有问题。这时,她灵机一动,说:“我想起来了,此次来皇都入太学,我根本没有带横绝轻甲,而是把宝甲留在玥阖王宫了,两人大人若是非要不可,我得先传讯回去,让父王差人送过来,大约还得两三天的时间,不知道两位大人等不等得及。”
刘束威一拍几案,差点说出了屁话两个字,他虽然没说出口,但风倚鸾已经看出他的口型是要说出屁这个字。
郭妥器一脸无奈地说:“公主殿下,莫要消遣下官啊,若带了,就请交出来,若是真的没有带的话,也便罢了,也不必着意差人送来。”
刘束威却站起身,怒气冲冲地大声说:“蘅翠公主,本官看在你初来的份上,不肯与你说重话,你莫要在本官面前耍心眼,这些年本官管教过的各国子弟多了,有十岁入学狡猾成性的,最后都被本官收拾得服服帖帖,你心中想的什么,本官岂能不知?你若真的没有带,方才一开始就会说你没带,不必啰嗦了这许多,才忽然想到要以此为借口推辞!”
风倚鸾面色平平,无辜地说:“我真的没有带啊,来皇都入太学又不是来打仗,为什么要带宝甲来呢?再说总带在身上多不好,不仅用不着,还占空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