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倚鸾心想,不能再这样一味地躲闪了,这样要躲到什么时候才是个头.
今天无论如何,都不能在这演武台上吃亏!要反击,一定要想办法反击!要让对方所有人知道,自己不是那么容易被打败的!
疼痛让她的头脑格外清醒,她猛然想到,自己虽然没有练过拳法和掌法,但练过剑术呀,尘前辈能将锏法化为剑招,自己为何不能将剑招变为掌法使用呢,虽然两只胳膊与重剑相比短了太多,但总比自己乱躲乱打一气强。
想到这里,她沉下心来,将两种已经练至纯熟的剑法变为掌法运用起来,将自己的双掌想像成两把重剑,右攻左防,右肩和两只小臂虽然还有阵阵余痛,但亦能咬牙忍着,如此一来,她终于摆脱了完全被动的局面,寇斤每进攻两三招时,她也能反攻一两招。
渐渐地,由于屯云剑法的招式十分精妙,化成掌法之后,她越施展越顺手,于是两人慢慢战成了平手。
寇斤原本势在必得,原以为在几招之内、最多不过十数招之内便必定能把风倚鸾的四肢都打断,但没有想到,她竟如此坚韧,越伤越勇,甚至竟能在实战中忽然自创出一套掌法……
寇斤暗暗心惊,难怪这蘅翠公主能把厌涂国三十万大军压制在两国边界上,如此天赋,让人不得不叹!
他又想,不行不行,看来今天必须得将此女早早扼杀了才行,否则,待她完全成长起来之后,一定会成为我悍殇国的威胁!
想到这里,他攻势更猛。
然而风倚鸾越打心中越沉着,寇斤却越来越急躁,他心态不稳,手下自然会露出破绽。
风倚鸾终于有机会破开他的防守,她左掌斜劈而下,重重地击打在寇斤的右手腕上,趁着他吃痛、动作迟滞之机,风倚鸾又迅速移步,跨步转身到他的侧面,对准了寇斤的后脖颈处,以手掌充作手刀,使出全力,如疾风一般劈下,正砍中他后颈的要害之处。
寇斤当即只觉得眼前一黑,身子站立不稳,扑通一声直直地向前倒下,摆出了一个嘴啃泥的标准姿势。只可惜演武台上干干净净的,没有泥巴……
这两招使出,不过在眨眼之间,由于风倚鸾的动作太快,台下的窦大人和刘大人都没有回过神来,待反应过来时,寇斤已经平平地扑倒在演武台上。
两位大人眼中都露出了惊异的神色,刘束威更是眼中寒光一现,面上流露出阴毒的狠意。
褐衣侍者在一旁面无表情地高声道:“蘅翠公主胜。”
寇斤毕竟皮肉厚实,自身防御较强,因此只是暂时昏晕罢了,随着褐衣侍者高声宣布了结果,他也清醒过来,他自己爬起身,知道已经输了,脸上却尽是忿忿之意,狠狠地瞪了风倚鸾一眼,才跳下演武台。
面对刘束威和寇斤充满威胁的眼神,风倚鸾只当作没有看到。此时,她才感觉到右手内侧掌缘处一阵剧痛,应当也伤到了骨头,甚至有可能手骨已经碎裂了,但她不敢用左手去摸,也不想流露出受伤的表情,便隐忍着,装作若无其事一般,将手轻轻垂在身侧,等待对方继续发话。
紧接着,只见刘大人一挥手,一位身穿绿衣的女子从他身后站出来,走到演武台下。
褐衣侍者再次高声道:“剑技比试,学童蘅翠公主,年十七;桑榣榣,年十七;可使用任意剑技,请两人上演武台!”
听说要比试剑技,风倚鸾略舒了一口气,她取出郭大人发给自己的那把木剑,握在手中,握剑的一瞬间,右手又是一阵剧痛,她咬牙忍着,握好剑柄之后,再不敢松手,因为只要动一下,就是一阵钻心的痛。
桑榣榣应是榆卢国桑家的小姐,桑家是榆卢国排名第一的大家族,名望和地位很高。
风倚鸾心想,昨晚并未听含娇公主对她说起,桑榣榣会来陪她比试一事啊,不知道是含娇公主当时尚不知道消息,还是有意没有透漏?
好在桑榣榣并无恶意,她轻飘飘地飞身踏上演武台,拿出一柄与风倚鸾手中木剑一模一样的木剑,款款施礼之后,才请风倚鸾先出手。
风倚鸾用断锋剑法与她比试剑技,桑榣榣有意让着她,出手轻缓,亦无杀气,就如同平常友好练剑一般,只是随着风倚鸾的动作接招递招。
风倚鸾心想,有可能是含娇公主在暗中嘱咐过了,所以她才不会出手为难吧。
没过几下,两人手中的木剑同时被风倚鸾的力道崩断,手中都只剩下一柄断剑。桑榣榣莞尔一笑,继续用断剑划拉应付。
又没过几招,桑榣榣手中的木剑被再次震断,只剩下一个剑柄,而风倚鸾手中的残剑还略多着一小截。
桑榣榣翻身后退几步,施礼道:“既然木剑已经全断,便再无继续比试的必要,是我输了,嘻嘻。”
说完,她便头也不回地转身,又飞身跃下演武台。
褐衣侍者见状便大声宣布:“蘅翠公主胜。”
风倚鸾这次胜的轻松,她也才有心思想到一个问题:当初让僖王给她改换一个封号,僖王只当儿戏一般,就是不肯改……蘅翠,这封号怎么听怎么别扭,总觉得绿油油的,难道以后真的要一直顶着这着封号,无论走到何处都得听别人以蘅翠二字称呼自己么?……罢了罢了,就算再难听,听多了大概也就习惯了吧。
她出神的工夫,演武台下的刘束威依然冷冷一笑,并且狠狠瞪了桑榣榣一眼,桑榣榣神态自若,站在一旁,全然不理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