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倚鸾抱紧了怀中的白又黑,满是歉意地说:“那个,以前民间发誓都是这样说的,而且我从小是个孤儿,一时忘了……”
她想了一下,才又改口说:“蘅翠公主愿意在此立下毒誓,蘅翠若泄漏此地的秘密,便咒蘅翠也被送进桐树山。这样行么?”
……
……
风倚鸾抱着白又黑,跟着僖王离开这座地下王城。
在通过那条金黄金黄的长长的通道时,她忍不住伸出手在墙壁上抠了几下,发现这阻灵天金果然比黄金结实百倍,根本抠不动,连个指甲印都划不出来。
返回地面,天色已黑,她回到自己的烟霞院,吃饱之后睡下。一夜再无话。
第二天一早,她在去往武殿的路上,发现高解熊大人远远地守候在半道上,待到近前时,高大人说僖王请公主房一见,有要事相谈。
“书房?父王竟然也有书房?而且还起得这么早?”风倚鸾随口说。
高大人呵呵一笑:“鸾公主您又在说笑了。”
风倚鸾心中嘀咕,僖王今天不在正殿也不在偏殿,而是在更隐秘的小书房中召见她,肯定是有十分隐秘的事情要私下密谈,想来应该与昨天的事情有关。
果然,来到小书房之后,连高大人都被僖王屏退了出去,只留下他们“父女”两人。
僖王开门见山地说:“寡人想了半宿,如今有个不情之请。”
风倚鸾把身子向后仰,说:“父王,我昨天连那么重的毒誓都发过了,您还想要怎样?虽然人生总难免会遇到出生入死的情况,会有诸多意想不到的危难,但明知道会要命的事情我可不能答应您啊。”
僖王摆手道:“非也非也,鸾儿别急,且听寡人说,寡人想,待到年后端墟返回我玥阖之后,想让你帮忙套问出长无绝宗的换躯秘术。”
说着,他取出了端墟的那颗假人头,摆在桌案上。
人头的外观依然和一年前的样子没有太大区别,还是端墟从前那张中年大叔的脸,上面有相当自然逼真的青紫淤血之色,和些微红色的血痕,一眼看去死得惟妙惟肖。
只是僖王一直对这人头重视有加,无论如何都会让人觉得有些诡异。
风倚鸾故意表现出讶异:“父王竟也知道端墟的宗门叫长无绝宗了?”
僖王随口说:“这大半年里,寡人留他在身边,给了他不少好处,因此多多少少总能问出点东西的不是么?只可惜,他一直对造躯之事三缄其口,总吊着寡人的胃口。”
风倚鸾说:“父王您还一直惦记着这事呢……可是我有个疑问,长无绝宗的这一秘术对您来说果真就这么重要么,即便掌握了这一秘术,便能彻底使你们摆脱当下的困局么?”
“你问得有道理,这秘术的确不能帮我盈氏一族彻底摆脱当下的困局,但寡人自见到这人头的那一眼,心中便有了一个大胆的想法。”
僖王一边说着,一边用手指抚摸着人头上足以乱真的面容,如同在欣赏一件稀世珍宝,或者救命稻草。
“我玥阖国三代以来,一直在寻求突出此种困境之法,然而始终不能得,所以但凡有新的办法和希望,总要试上一试。
“其实寡人也不能确定长无绝宗的秘术是否一定适用,但至少,既然有这条路摆在面前,寡人便想先了解这秘术是如何施展的。
“简单来说,如果这造躯引魂之法可行,寡人从此便可以放心修炼,也能让部分忠心不二的重臣放心修炼,如此一来,我玥阖的实力便能渐渐得以恢复,首先至少不用再怕邻国欺负了。”
风倚鸾听到这里岔话道:“父王,容我插一句,这几百年来,就算盈氏不敢认真修炼,但你们至少也该好好打理一下这片土地上的其它问题吧,至少关照一下百姓,让普通人都能过上安稳丰足的日子不是?说实话,最初见到您的时候,我是打心眼儿里瞧不起您的。”
僖王并没有十分生气,而是委屈地辩解道:“寡人一直在尽力啊,虽然寡人三代都一直在装昏君,但是,为了扮演好一名昏君,顺着昏君的思路和行事作风,每遇到邻国入侵时,寡人都会咬牙含泪拿出大量灵石尽快把那些祸害们打发走,这样做正是为了能让寡人封地上的庶民们不受兵灾之苦啊,这骂名和嘲笑,寡人三代都一身承担了,你还想要寡人如何做?你可有更好的办法?”
风倚鸾心软说道:“好好,父王您有理,别总是做出一脸委屈的模样了,您接着说造躯的事吧。”
僖王便继续说:“若造躯秘术可行,我们便能放心修炼,使别国不敢再轻视我玥阖,与此同时,可以再修习一种能与引魂秘术相配合的术法;待寡人等快要突破到六品时,便为自己造几具身躯,等进入桐树山之后,可以在意识尚存的那段时间里,施展出这一套秘术,让元神无视桐树山中的法阵和结界,飞回我玥阖。若能成功,从此以后,寡人和臣子们便能以另外一个身份,获得新生,甚至永生。”
僖王在说这话的时候,脸上有掩饰不住的憧憬。他又说:“如果可以的话,寡人还想给地下秘城中的先王和老臣民们也都另造一副身躯,好让他们得以自由,能重见天日。”
风倚鸾问:“您不是说他们不能出来,否则就会引发灾难般的天劫么?”
僖王点头:“是啊,所以寡人是说,如果可以的话;但人若能活得足够久,办法总是会有的,不是么?”
风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