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锐立以循循善诱的态度说:“可是有了此丹,大司马大人在六十天之内便能升到六品,又何必再回去闭关?此丹的药力,大司马大人想必也是听过的吧。”
裘英纵点头道:“这丹药的名字霸气,药力也霸道,只是,此丹从何而来?”
元锐立不好意思地搓着手笑道:“这是僖王宫中的宝库里存着的,自曾先王时起,一直存到了现在,因为没有人用得上,所以一直妥善存放着。”
“你的意思是,这两枚丹药,已经至少存放有几百年了?”裘英纵感到很不可思议。
元锐立继续羞赧地笑道:“是,是的,是妥善存放了几百年,因此药效更淳更绵。”
裘英纵大声讽笑道:“只听说过陈年好酒越放越淳绵的,这丹药竟也能一样?”
元锐立信口胡说道:“当然了,有些丹药或许不宜久存,但此丹至刚至阳,放得久了正好能中和掉丹药中的刚烈火气,使阴阳平衡,杂质也能得以净化。”
裘英纵歪着头,半信半疑,疑而不语。
元锐立一鼓作气地说:“僖王的宝库中所剩的灵石已经不多,这些年,我玥阖屡屡与周边几国议和,所费甚巨,此次已经拿不出足够的灵石与贵国谈和,因此,大司马大人若不肯休战,我等就只能奉陪到底,如今有鸾公主在,这仗一时半会儿是打不完的,只怕旷日持久,至少也得拖上一年半载的,我等耐得住性子,大司马大人却只怕耗不起这时间吧……”
裘英纵听到这话直皱眉头,能看出他心中的焦急与不耐烦。
元锐立又指着裘英纵手上的两枚丹药说:“僖王手中只有此丹了,所以也算是翻箱底拿出来的宝物,赠与大司马大人,只盼两国之间能早日罢兵休战,好让百姓各自安生,大司马大人也可以早日升仙,不必等到打完仗以后再回去修炼。
裘英纵听了继续不言语,更不表态,只仔细审视着手中的两枚丹药。其实他明显已经动心,只是不好意思表露得那么直白罢了。
他心中很明白,此丹的确不易得,最重要的是,这丹药能助他早日升到六品,去桐树山修炼升仙。至于凡俗的这些破事,他早已完全不关心,无非就是攻来打去,全无半点意义。
他相信,在上仙的眼中,这世间只不过是一个烂泥潭罢了,一切凡人之间所有的恩怨与争端,都只如同泥潭中打滚的鱼虾和泥鳅一般无意义,无意义的挣扎,无意义的归尘化泥。
只有修炼升仙,才能脱去这凡俗之躯所受到的一切羁绊,也唯有升仙,才是唯一的正路……
元锐立见他不接话,只好继续说:“另外,我玥阖库存的灵石虽然不多了,但供给大人修炼所用还是足够的,大人若需要,我明日便送来。”
裘英纵努力克制着内心的情绪,板着脸摆手道:“不必,本帅不缺灵石,本帅且问元将军一事,卫虒是否已经被你玥阖买通?”
元锐立假装惊讶,很紧张地说:“没有,绝无此事。”
裘英纵追问道:“那卫猽被刺身亡之前,卫虒也没有与你们密通过?”
“没有,绝无此事。”元锐立表现出一口咬定了就是不承认的样子。
裘英纵仰面哈哈大笑起来,说道:“元将军今夜能来我这里,从前便也能去卫虒那里,不是么?”
元锐立假装躲闪开他的眼神,低头不答。
他越是极力否认,裘英纵就越是多心、越是怀疑,他的目的正是如此。
裘英纵见他不承认,也不再勉强,便转换了话题,于是两人很顺利地约定,从明日起,两军休战,厌涂大军只围不攻,裘英纵就在此地闭关修炼,只要突破到六品,他便去修炼升仙,其余之事,皆与他无关。
元锐立见此行的目的达到,便欣然告辞。
他正准备转身离开,裘英纵却又叫住了他,问:“本帅一直以为贵国穷困,然而僖王既然有这样难得的丹药,为何自己不修炼升仙?”
元将军装出很为难的表情,迟疑了片刻,才勉强开口说:“裘大人有所不知,玥阖王城修建在一条灵脉上,几百年前灵脉意外受损,以至于一国后人皆受了影响,不能全力修炼,只要修炼的过于认真努力,体内经脉便会逆行,甚至爆体而亡,仲国相有一子就是这样惨死的……”
他故意换了称呼,以示亲近之意。
“哦……原来如此……”裘英纵第一次听说这样的事情,感到很惊奇。
元锐立又十分凝重地说:“但此事关乎到国运,不敢公开,怕一旦举世尽知,我玥阖便会有灭国之难,因此这些年来,我玥阖一直勉强维持着……裘大人即将升仙,因此将这等内情如实告诉与裘大人也无妨,还请裘大人莫要再透露与旁人。”
裘英纵轻描淡写地说道:“这是自然。”
他手中拿着丹药,心中正暗喜,因此虽然觉得元将军的话略有不合情理的地方,也懒得去深究细问,他的心思只在升仙上。另外至于元将军为何要穿宫装见他,他一时也忘了问,只以为元将军穿着宝甲是为了保命。
于是元锐立留下了这两枚在玥阖宫中一不小心存放了五百多年的丹药,穿着风倚鸾的宫装悄然离开厌涂大营。他轻身回到城下,也不用让士卒开城门,自己飞身上了城墙。
一路上,他心中在想,裘英纵若是吃了那两枚陈年的丹药,应该不会出什么问题吧,万一出了人命的话,大概也不算什么坏事,反正裘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