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桥,公孙纪看着远处的大军,心中十分不是滋味,此人十分感性,做事从未考虑后果,正如当初他背叛刘虞,乃是为了公孙瓒,对他十分的亲近。
而今,归于公孙瓒麾下之后,却看清公孙瓒的种种缺点,倒是对刘虞心生敬佩之感。刘虞虽然军事处置不当,可是行政于幽州,短短时间,便让幽州粮草富足,以各州人迁幽州地,以幽州地,养各州人。如此成就在那摆着呢,由不得任何人无视。
原本对刘虞以钱粮钱,甚至是女人,换得北方安稳之举,公孙纪十分不看待,可是此时此刻看来,一味地攻伐镇压,也并非能绝了外族之根,甚至一个不好,便如同眼下幽州一般,要用无数的兵士,来防备北方外族的侵略。
耗费粮食,损耗兵士,仍有外族抽空,肆掠幽州本地,使得幽州北方民众,纷纷南下迁徙。原本刘虞定下的何盟约,在公孙瓒的手中,彻底的与外族撕毁,换得的则是幽州的不安。
公孙纪就是幽州之人,在跟随公孙瓒之后,不少人对他指指点点,暗中咒骂于他,不过公孙纪相信,自己跟随的是一位明主,可以彻底消灭北方外族的明主。
而今,公孙纪心中的信念轰然倒塌,甚至不知道自己何去何从?回去幽州,去见那些父老乡亲?自己还有这脸么?
去投那异人?哈哈,刚刚背叛主公,便另投他主?自己能被人信任么?投袁绍?袁绍麾下将士甚多,更是与刘虞交好,不斩杀自己,为了刘虞报仇,那才是怪事一桩?自己能幸免于难么?
就算袁绍敢冒天下大不韪,不顾自己背叛刘虞之事,招募了自己?那韩馥便是明摆的利字,自己麾下两万大军,只怕只要被对方掌控之后,那便是自己的死期了。杀人,有时候不需亲力亲为,借刀杀人之事,公孙纪又不是没见过。
“都尉,桥对岸,一人自称许攸求见。”
“许攸?许子远?他来作甚?”
“不知,不过未带一人,只有他一个人来的?都尉是否要见他?”
看着这将领带着希冀之情,公孙纪心中亦是一紧,心中不禁顿时想到:是啊,这些人是恐惧死亡,才与自己背叛了公孙瓒。可是背叛之后,何去何从?可不是自己这般为难?相信凭借他们手中的兵马,投靠那异人王也好,袁绍也罢?都是一条善身而退之道,而并非如同自己这般的为难。
“请他进来吧,我倒是想看看他能许之如何重利?令我等投靠袁绍?”
“喏,都尉。”
这人听到公孙纪如此开口,顿时脸上一喜,心中早已定下的决议,顿时暗压在心底,转身迅速离去。
见到此人离去,公孙纪眼中一寒,没想到在公孙瓒麾下,既然还有人准备投靠袁绍。哼,看来幽州也不是铁板一块,恐怕会让袁绍得益。
不过眼下自己都背叛了公孙瓒,这等事情自有公孙瓒去头疼,跟自己还真没什么关系了?眼下只有自己的身安,才是头等大事,要是有人欲要谋害自己,自己手中的长刀,还真是要见见血了。
不久,一身雍容华贵的许攸,配着叮当悦耳之音,缓缓走进大帐之中,见到那将领未曾出去,反而静立在一侧,显然这是要旁听,不打算出去了。
公孙纪眼中一寒,并未开口发怒,反而缓缓收起心头的怒火,带着不冷不热的态度道:“许攸,许子远,不知道你来我这里,所为何事?”
“无事,只想与你聊聊天下大势而已?”
“天下大事?哈哈,子远真是高看于我,纪,两度易主,乃是脑有反骨的卑鄙小人,何敢与子远品谈天下大事,莫要欺我,与我实言吧。”
“哈哈,纪,你如此怎为不智?在我许攸的眼中,公孙纪无疑是当世少数智者。”
见到公孙纪依然冷冷的看着自己,许攸心中微微冷笑,扫了一眼一旁的武将,心中暗暗摇头,此人怕是今日必死,可惜喽,此人倒是有意投于袁公麾下。
“刘虞品行如何?”
“当世之仁者?”
“是啊,仁者无敌,刘虞乃是当世,唯一能遵从汉庭,拥护汉室威严之宗亲,可惜不智。”
“你怎敢如此评论刘公?”
“刘公?也对,不过纪心中自明,仁者,有些时候杀一人而救百人,这才是仁术之道。仁者并非一味的退让,更不是懦弱不敢言战。战者,军国大事也,不敢轻启,可并非是退让,公孙瓒与刘虞早晚有一战,可是刘虞无智,若是趁早一击而战,定会狙杀狼子野心的公孙瓒也。”
扫了一眼许攸,一时间公孙纪也是无语。这想法便是他的所想,又怎能有言语辩驳对方?
“故此你公孙纪离去,乃是明智的选择,因为你知道公孙瓒会一战而胜,那时候公孙瓒可只有不足一万余人,便是靠纪的本事,才能一战而胜。”
“子远妙赞,纪愧之。”能够如此理解,自己当日的心情,公孙纪心中也升起一丝暖意。
“担得起,并非我有意赞佩之言,而今你公孙纪能弃暗投明,离开那狼子野心的公孙瓒,也可以还报对方的恩情义气,因为你知道公孙瓒此战必败。”
“伯珪怎能言败?许攸你这是危言耸听。”
“哦,公孙瓒眼下已经是众叛亲离之境?难道还有一胜的可能?”
“你?”
公孙纪怒色起身,没想到对方当着自己的面前,竟然撕破自己的脸面,这如何让他不怒?
“纪,眼下我来,并非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