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荀谌闻听许攸前来,公孙纪背叛公孙瓒,帅两万兵士欲要投效本方之时,喜悦之中似乎又带着一丝迟疑。
“长史为何如此为难?难道是因为公孙纪么?”张郃看向荀谌,见到对方一脸的沉思,想了想启口道。
“并非因为公孙纪,而是那许攸。”
“许攸?”
“嗯,此人乃是袁公的外史,负责为袁绍联络外援,建立盟友的关系。虽然此人对军事要差上一筹,不过此人的外交能力,绝对是令人惊叹的存在,而且每每对于大势的掌握,可以说十分的独特。”
“未卜先知?”
“对,这就是许攸的能力,故此我并非是对公孙纪之事而忧,而是因为许攸,此人能够让公孙瓒投于我们,想必是看出什么?也许,也许对我们极为不利。”
“这,那长史便不接受,公孙纪投效便可?”
“不,两万兵马,在加上整个修县的粮食,还有,还有公孙纪熟知幽州,这都是我们眼下的助益。哪怕公孙纪不上门而来,我也有替云中王招抚之意。我迟疑的是,该如何谋算这许攸,能让此人成为云中王的助力。”
“啊,长史,这许攸可是袁绍左膀右臂?袁绍代他素来重视,怎能?”
“不难,无论何人都有弱点,你有,我也有,许攸的缺点,便在于好財,我等倒是可以从这点下手。”
“可是我等怎与他钱财?”
“不是给他钱财,若是你拿钱财贿赂,莫说此人会不会忠心云中王,便是许攸自己,也会把你拒之门外,认为你这是在侮辱于他。”
“呃,这,那该如何是好?”
“不难,不过我还要,好好谋算一番,带他们进来吧,莫要让人家等的太久。”
“是,长史。”张郃一脑袋的迷茫,还真是不知道荀谌,到底是如何想的?转身去通传两人进账。
不久,两人进账之后,荀谌微微一笑,率先冲着公孙纪温煦的一笑道:“得纪助力,乃是云中王之幸,我已经与云中王商议,你仍然为都尉之职,帅兵屯驻于贝丘,以解与伯珪敌对之嫌,也好不让纪为难。”
“啊,谢云中王,谢荀谌君。”
“嗯,你下去吧,自有人与你一起去往贝丘,莫要让云中王失望。”
“属下,不敢令二位失望。”公孙纪心头一热,差一点没哭出来,转身领命离去。
“子远,你我倒是有许多日子没见了。”荀谌冲着一旁静静等待的许攸,起身相迎拱手开口道。
“的确,昔日同殿为臣,没想到今日,哎,真是令人唏嘘感叹啊。”许攸脸上露出可惜之情,内心真是对于辛评不喜,若不是因为这辛评,那异人王怎会得到如此贤臣?
“哈哈,子远说错了?”荀谌微微一笑,冲着许攸反驳道。
“嗯?何错之有?”许攸一愣,有些不明所以。
“你我都是汉庭官员,虽然跟随主公不同,但是你我主公,皆是这汉庭治下一官吏而已,地位有高低,职责却依然如此,难道说袁本初有成主之事,要取代这汉庭江山么?”
我勒个去,原本是自己要开口的言语,怎么就被对方抢先说了?许攸心中暗恨,自己干嘛要客套,还不如进屋便开口直言,这荀谌还真是难缠的主啊。
“不然,我家袁公乃是正统出身,而你家的云中王,这就?”
“哦,难道灵帝不是汉主?你如此言语,倒是有大不敬之意了,来人,与我缉捕许攸,押于清河甘陵,等候朝廷派出使者问罪,派人通知袁公,把许攸之言,全数告知袁公,想必袁公大义,不会包容这无君无父之徒吧?”
“你,荀谌你这是要做什么?难道真想与我袁公开战不成?”
“许攸你放心,袁公是袁公,你是你,我自会派人,通知袁公另派使者结盟。而你,必须因为你之狂言,接受朝廷的审判,我倒是要看看袁公,会不会为了你,视汉庭为虚无,是律法为儿戏?难道他不是汉庭之臣?押下去。”
许攸傻眼的看着荀谌,没想到自己这次结盟,却给自己带来祸事?两军交战不斩来使,各位其主而已,你荀谌这样做?难道就不顾及你荀家的威名?
张郃挥手,两名护卫直接押下,一脸傻了的许攸,不禁诧异的看向荀谌,没想到这许攸进来之后,不到三言两语之间,便被荀谌找寻话语的毛病,从而利用羁押了对方。
不过这样不是有损云中王的声望,张郃也不仅急忙道:“长史,这样好么?”
“哈哈,不道义是么?没事,我想袁绍定不会把如此之事,宣扬于天下所知,而我也不会要了许攸的性命,更不会向朝廷报于此事。事出无奈之举,有这许攸在袁绍身边,只怕袁绍不一定要入瓮啊,还是让许攸在咱们阵营,多留一些时日吧。”
荀谌微微摇头,只怕这件事情要是被兄长知晓,怕是要大骂自己一通。
吴桥,虽然让给了淳于琼。可是荀谌着人传来这情报,顿时让淳于琼彻底傻眼,头一次听说,还有羁押使者的人?这样一来不是让云中王的威名,不,是荀谌的名望尽失?
不过不管他如何的傻眼,第一时间,还是把如此战报,通知了给正在攻打南皮的袁绍所知。
闻听如此的消息,袁绍也是彻底傻眼,还好此时逢纪便在他的身边,闻言直接开口道:“袁公不必惊慌,荀谌只怕欲要以许攸为质,乃是怕袁公事后反悔而已?”
“嗯?那也不用拘押子远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