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曜天带着若干骑兵越来越近,眼看一场恶战不可避免。忽从斜刺里又杀出一彪兵马,这支兵马从西门而出,却拦腰截住了龙曜天一干人等。两军也未厮杀,只是遥相对峙,反倒把我给看的稀里糊涂。没一会儿的功夫,由左侧人马中奔来一骑,我见那人手使鎏金双锤,立时认出这是马龙的义弟马宏。马宏跑至近前,嬉笑着道:“欧阳军师,我大哥带着马家军来报恩了,你们赶紧走吧,只要有我们在,保管不叫一个曹兵过去。”“可是。。。”我还欲再说,程普道:“没什么可是的,快走吧,你们若不走,白将军只会更加危险。”我闻言咬了咬牙,心知他所言不虚。只得叹了口气,大喝一声:“撤!”刘子安、林逸飞各带一队急速后撤。我在马上抱拳对二人道:“此恩此德,欧阳信没齿难忘,在下就此别过。”此时,马家军与龙曜天部已打了起来,喊杀声震耳欲聋。程普便道:“快走吧,迟则生变。”我点了点头,又凝望了一眼伏在,只能无奈的调转马头赶上大队人马。顺着官道往南走又转东,部队疾行了大半夜,忽至一三岔路口。林逸飞上前问道:“军师,这路该怎么走?”我一路上只想着白且的事情,也没留意部队是个什么走向,此时经他一问,才反应过来。站在马镫上四下瞧望,见是黢黑一片,顿时对自己所处的位置有些迷茫。“咱们这是到哪了?怎的也没个路标?”刘子安道:“方才咱们似乎路过了一个县城,但我也不知道那是什么地界。”我想了想道:“应该是密县。这三条岔路,最左边一条通往陈留,中间那条通往许昌,右边那条应该是通往汝南。”刘子安说:“那咱们走中间这条,由许昌走谯县至小沛,这是最近的路程了。”我摇摇头道:“曹军肯定也是这么想,龙曜天所携轻骑追赶咱们,定是比我们这些步兵要快。如果他延此路追上咱们,我们既无援军,兵力也不足,定会被困死。”刘子安急道:“那可怎么办?咱们仓皇出城,军粮不敷五日,如果由汝南而行,路程加倍,岂不饿死在路上了?”我暗暗默算,心中已有计较,吩咐道:“逸飞,你领骑兵延许昌一路往小沛先行,龙曜天来到此处必会查看印迹,见你们往东行走定会去追。四妹,你带几个身手好的前往汝南,去找黄邵、何曼,请他们过来接应。”“那你呢?”刘子安问道。我一指南面不远处的山幔,那里有一片密林,对她道:“我带步兵先扎在此处,待确定了龙曜天的行动,我自往汝南行军。”“那你。。。小心一点。”“嗯!快去吧!”看着他们分两头行动,我让士兵们找来些树枝,一边往树林行进,一边扫去地上的足印。在树林中苦蹲至天明,果见一支骑兵来到这三岔口,领头的正是龙曜天一干人。龙曜天勒住坐骑,四下扫了一眼,对身后一个长相酷似猴子的人说道:“老五,你去看一下,他们走的哪条路。”我听了暗忖,难道这就是八督尉中排行老五的侯哲。我曾听苗征说过,这侯哲人称“穿杨圣君”,极善弓射之术,也舞得一手好棍法。在八督尉中以追踪和狩猎著称,据说只要被他盯上的人,无论身处雨林还是沙漠,最终都会被他逮到。我躲在树林中,大气都不敢喘一声,直勾勾的盯着侯哲。只见他下马先四处走了一圈,几条路线都仔细端详了一番。忽然他脑袋一歪,口中“咦?”了一声。龙曜天看上去有些不耐烦的问道:“怎么样,有什么发现吗?”侯哲回道:“这印迹有些奇怪。他们这几千人来到了这里,好像分成了两路,一路大约有一千多骑兵往许昌方向疾行,还有一路前往汝南,但奇怪的是人数对不上,往汝南行进的不过八人八骑,那他们剩下的步兵去哪了?”身后提着双鞭的尉迟章哂笑道:“大圣,你到底行不行啊?这两千多人难不成插上翅膀飞走了不成?”侯哲没有搭理他,又开始低头仔细搜寻起来。龙曜天看看天色,催促道:“老五,别找了,只要咱追上那队骑兵,拿下几个舌头不就都知道了?快上马吧!”侯哲想想有些道理,刚要翻身上马,忽然回头瞧了一眼树林,他若有所思的往这边走来,低下头瞧着这片土地。“老五,你又怎么了?快上马啊!?再磨蹭就让欧阳信那小子给跑了!”龙曜天急道。“龙老大,这里的痕迹有些不对劲。”他摸着官道旁边的土地奇道:“这片地怎么这么干净?连点儿浮土都没有?看上去,好像是有人故意清理过似的。”我闻言心脏顿时提到了嗓子眼,这侯哲也太精明了吧,这么点小细节都能被他发现。龙曜天在马上摸着大光头,往这边树林里瞧了半天,问道:“你是说。。。他们有可能此刻正躲在这巴掌大的小树林里?”侯哲微微点点头,说:“有这个可能,欧阳信诡计多端,咱们总得多想一步。龙老大,不如让我带几个兄弟去探探吧。”“嗯!好吧!小心点。”侯哲点了百十人,每人相隔两三米,缓缓向树林逼近。我心里直打鼓,紧张的要死,对方瞧上去怎么也得五、六千人,且猛将如云,我身边如今一个能打的都没有,如果被发现了,岂不只能束手就擒?我正犹豫要不要让士兵一起杀出,打对方一个措手不及,忽听尉迟章大喊一声:“慢着!”紧接着策马来回观察了两趟,说道:“龙老大,如果他们真的在树林里打伏击,老五他们这么进去不啻于羊入虎口。依我看,不如先放上两轮弩箭,他们几千人躲这么个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