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孩子一句话把我噎得哭笑不得,瞧他们煞有其事的样子,倒真有点保家卫园的架势。那名本地人士兵名叫王石,此时见状走上前来嬉笑道:“虎子!小鹰!还认得我吗?”
居中的两个孩子闻言一愣,仔细打量了一眼这灰头土脸的士兵,瞧了半天,恍然道:“石头哥!”两人一个箭步冲了上来,我本以为他们会来个大大的拥抱,不想这两个孩子冲到近前,竟举起木枪便刺,一个刺向王石的胸前,一个专打他的下盘,年纪虽小,身手却是不赖。
王石似是早有准备,不慌不忙侧身闪过一枪,右脚一抬踩住另一只枪头。倒不是我吹,白甲军的士兵个个训练精熟,而且十分严酷,有些吃不了苦的,一般超不过七天就得打道回府,剩下来的个个堪称精锐。对于这种小阵仗,王石哪会放在眼里,脚下用力,已将小鹰的长枪踢掉,然后一步冲了上去伸手拍向虎子胸前,那虎子急忙举枪去挡,一股猛力推得他直往后退了六、七步,若是没两个小伙伴上前扶住,可能一屁股就摔在了地上。
王石拍拍手掌笑道:“行啊,有点进步,小刀呢?”
王石话音刚落,忽听身旁衣袂裂风声响,余光瞥见一人猛的跃了起来,刀光乍现,已向自己颈部削来。王石一惊,忙侧踏一步闪身让过,定睛瞧时,见不知从哪蹦出来一个十一、二岁的少年,虎头虎脑的甚是精神。那少年手握钢刀,一击未中,整个人顿时如陀螺般向王石转了过去。王石瞧他钢刀外露,转速又极快,不敢贸然伸手,只得一退再退,直到身后已无退路,只得弓腰下蹲,一记扫堂腿扫向那少年的下路。那少年伸手确是了得,急忙顺势一跃,空中三百六十度一个转身,钢刀照头直劈。
我看得心惊胆战,这少年出手狠辣,招招均无半分留情,看上去倒不像是与人切磋,反似于王石有什么深仇大恨一般。更让我感到讶异的是,这少年小小年纪,出手极稳,显然基本功打的十分扎实。而且他的刀法十分精妙,扫、劈、拨、削、掠、奈、斩、突、搂,几乎每一招都有变化,每种变化中又暗藏着这九种用法的变换,稍通刀法的人一眼就能看明白,这绝对是上乘的功夫,若没有长期苦练,不可能达到如此境界。
王石被他逼的就地一个翻滚,顺手抄起旁边的耙子格住少年的钢刀,嘴中已呼哧呼哧喘着白气。脸上却轻松的笑道:“小刀,几年未见,你这九子连环刀练得越发凌厉了!可惜我上官在这里,绝对不能露怯卖乖,你小心了!”说罢,猛得震开小刀。
小刀毕竟年幼,力气不足,被他这一推,直退出一丈多远。王石舞了两下耙子,抡起来就刨,那架势就像犁地似的,一下一下,逼得小刀连连后退。王石正值青壮,又每日练武,挥舞起耙子来虎虎生风,小刀哪敢硬接,况他钢刀较短,若不近身难有用武之地。唯一的机会就是抢近身去,与王石以短打短。果然,小刀很快摸透了他的节奏,趁王石刚刚抡起来的刹那,一个躬身疾步蹿了进去,钢刀格住犁耙,一卸之下刀招连递,绵绵不绝,罩得王石仅用耙杆格挡。笃笃啪啪,两人转眼对了十几招,小刀刀法尽往王石手上招呼,王石则略显狼狈,只好活用身形,辗转腾挪,却已甚难翻身。
“咄!”小刀猛喝一声,凌空转身刀法忽然走刚,狠劈王石,王石赶紧抬耙去挡,“啪嚓!”一声,王石长耙已被拦腰砍断。小刀未放松攻势,手腕连翻,钢刀如银打蝴蝶步步抢攻。王石挡是挡不得,想夺他兵刃,小刀的刀势又变幻莫测,眼看已被逼入了绝境。
“刀儿!不得无礼!”忽听一声沉喝,小刀本已递出去的刀招登时停在了那里,紧接着很熟练的翻转了一下钢刀,反提在身后,静静的站在那里,就像方才的打斗与他丝毫没有关系一样。
我们循声望去,见不远处一位鹤发灰袍老者,领着数十村民缓缓走来,那老者五十多岁的样子,精神矍铄,双目不怒而威,抬头扫视了我们一眼,又扭头看看王石,说道:“王石,你这浑小子,不是去投军了吗?怎么倒领了一些残兵败将回来!?”
王石见了他,反倒如同老鼠见了猫,立马站直低头,这小子就连和我说话也没这么恭敬过。王石道:“陈叔,我们。。。”说了一半,不知该如何解释发生的这一切。
我赶紧走上一步,抱拳道:“陈老先生,我们。。。”
话未说完,那姓陈的老者连看都没有看我道:“我没有问你。”语气平淡,却有一种让人说不出的威慑。我心中纵有不满,也不敢再多言一句。老者看着王石,说道:“跟我来!”转身就往村内的一座大屋走去。
王石偷眼瞧了瞧我,见我点头,也只好跟了上去。而我们则就这么被晾在村口,由那少年小刀,领着几个孩子看管着。我命士兵们退出村外,找个避风的地方坐下休息,这一等就等了一个多时辰,直到月儿高挂,各家都上了油灯,才看到王石屁颠屁颠的跑了出来。
“军师!村长想见你。”
“哦!好。”我起身整了整衣甲,见无狼狈只相,这才跟着王石走进了大屋。那屋内看着挺大,里面陈设却简单至极,一张桌子、几张凳子,仅此而已。但让我有些好奇的是,在厅堂的西北角落里,似乎置有一个供桌,此时香烟袅袅,并点有红蜡。木质的墙壁上挂着一幅画,却不是寻常百姓家中所供奉的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