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人群左右分开,一个巨型大汉缓步走了出来。好家伙,看上去他竟比白且还要高出一个头来。油光乌亮的大光头中间,留着一缕长发直披肩上。那穷凶极恶的脸上,留着浓浓的虬须。再看那条大腿,简直跟我的腰差不多粗细,走起路来震得大地一颤一颤的。手中精钢三头叉,怎么看也得几十斤重,在他手里就像小孩子的玩具般轻巧。
我喃喃的道:“这就是‘截天夜叉’何曼?果然名不虚传啊!”扭头再瞧白且,他的脸上更是充满了惊讶,面对这么“伟岸”的对手,我是真想求下他的心理阴影面积。但是箭在弦上,岂有不发之理,这个道理他比任何人都清楚,所以白且并没有胆怯,而是长呼了一口气,又紧了紧手中的长枪。
现场的情绪越发高涨,几乎所有人都看好何曼,可对于白且就没那么友善了,各种“杀了他”或“干死他”的呐喊充斥着全场,让我都觉得白且此战几乎没有赢得可能。
一名黄巾军走到场地中央,手里拿着一面小黄旗,左右看看,就在人声最为鼎沸的时刻,他发出了开战的讯息。
白且一咬牙首先发难,一挺长枪直往对方咽喉刺去。我一看,心里已觉不妙,白且的动作如此僵硬,明显是因为紧张导致的肌肉过紧。从他出招的速度来看,应该连实力的一半都没发挥出来。
果然不出所料,那一枪刺过去,白且的重心已经前移,何曼钢叉一拨,白且整个人也被带的失了架势,紧接着何曼那接近五零的大脚狠狠的印在了白且的胸膛,他就像断了线的风筝瞬间飞回了原地,连带着砸碎了一个木桶。现场顿时发出一阵欢呼声。
白且挣扎着站起来,嘴角已沁出血迹,刚才这一脚着实伤的不轻。他恨恨的吐了口血沫,又冲了上去,这次他选择攻击受攻面更广的躯干,枪尖直指对方胸膛。可没想到何曼看上去很笨重,反应和身手却很灵敏,钢叉不格不挡只向前一攮,正好叉住了攻来的铁枪。
白且见状大惊,急忙用力挣脱,竟纹丝未动。何曼手中钢叉向前一带,抬起一脚又将白且踹飞了出去,这次比上次飞的更远,“哗啦”一声砸碎了角落里的几个酒坛子。周围又爆发出一阵欢呼声。
看着他躺在地上不住地呻吟,我心里都揪成了一个大疙瘩。心想再不去帮帮他,估计这二十几年的哥们就要友尽在此了。无奈的挤开人群来到白且身前,一边扶着他一边问:“大哥,你没事吧?”
“还死不了,咳咳。”白且捂着胸口答道,嘴上已不住的流血。
“子阶,你太紧张了,这可不像原来的你呀。”
“呃。。。我也知道,不过面对这怪物有几个能不紧张的?”
“我有办法。”说着,顺手从旁边拿起被砸成一半的酒坛子,冲着他兜头浇了上去。
白且被迫灌了半坛子酒,原先煞白的脸上顿时有了些血色。我点了点头问:“感觉怎么样?”
“冷~”
“。。。。。。”我一把将他拽了起来,又冲他屁股踹了一脚说:“打打就暖和了。”
借了酒劲的白且果然放松了很多,身形灵动转眼就到了何曼且近,冲着胸前、丹田和大腿连戳三枪,逼得对手连退好几步。他越战越勇,围着何曼四周展开攻势,只要对方拉不开距离,即便力气再大也无用武之地。白且渐渐将何曼逼入了绝境,瞅准了对方破绽,一枪直扎对方咽喉。
这一击势在必得,疾如闪电,眼看何曼的喉咙上即将开个血洞,我却看到他忽然笑了。只见何曼手中钢叉已然落地,双手齐齐往咽喉处一抱,竟然稳稳攥住了枪头。只差两公分,只差两公分枪尖即可钻入何曼的咽喉一击毙命,此时却戛然而止。
白且也愣住了,没想到对方竟敢这么接招,还没来得及反应,连人带枪都给甩了起来。何曼就像扔链球的运动员,原地打了两个转,手一送,白且抱着铁枪又一次飞回到我的面前。
看着疼得满地打滚的白且,我也不禁直挠头,面对这样的怪兽,别说是赢了,能得个重伤没死都算是上辈子积来的福分。
“奶奶的!老子还不信了!”白且一把抓下头顶的黄巾,挽了挽袖子道:“把酒给我!”
“哦!”这一瞬间,我还真被他的气魄所慑服,乖乖滴送上了酒坛子。
白且咕咚咕咚喝了一大坛子,一伸手:“再来!”紧接着又灌了一坛子。我看着都瘆的慌,赶紧劝道:“大哥,你别喝大了,这是白酒不是啤的!”说完,我忽然意识到一个更严重的问题。
酒这东西,是自古以来交际场合不可缺少的东西。浅尝辄止会让很多陌生人变成朋友,也对身体有些好处。可要暴饮超过酒量,就会产生很多令人尴尬的场面。有些人喝多了会睡觉,有些人喝多了会嘴碎甚至骂人,最可怕的是有些人喝大了会发酒疯打架,这种酒品极差的人被统称为“酒疯子”,青岛叫“酒彪子”。而现实中的白子杰便是这酒彪子里最具代表性的人物,没有之一。
平时的白子杰很有自控力,甚少喝酒,唯一一次喝醉便是和初恋分手之后。那天他拽着我到啤酒摊喝酒,俗话说借酒浇愁愁更愁,没喝几斤他已经开始满嘴胡话,起来上厕所一个没站稳,整个人都摔在邻桌那人身上。这哥们也倒霉,正赶上他举起杯子喝酒,子杰这一摔,他连人带杯撞在桌上,立马磕掉俩门牙,鲜血顺嘴角直淌,子杰也没道个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