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身白衣,白发,好像融入这大雪之中。没多久,就来到李戬告知自己冥心的住处,在风家堡最东边,杨柳树下一行青色小石头铺成一条小路,稍微弯曲,通往一处看起不甚坚固的茅屋之中。
顺着小路前行至门口,紧闭,未有声响。张人杰很恭敬的叩门三声道:“冥心先生在否?”
回答的他仍旧是一阵清风劲雪,没多久雪花已然淹没他的脚踝。未见动静。
不再敲门,站立门前等候,一步未动,不出声响,觉得应该是在休憩吧。
雪越来越多,衣服,睫毛上都沾染着大片。他清楚一些易学之士脾气品行确实古怪,求贤若渴也不愿轻易开罪。
没多久,城中的百姓见外面已然下雪,战争的厮杀声音已然停止,大都出来赶紧趁着天色未黑急忙出城祭祖,孟超大开城门,也不做阻拦,一路上不少百姓都在夸赞着,这才是正义之师,这才是天下之师。
不过那些站岗的兵士好似一尊雕塑没有表情,默默的守卫另一片城堡。
张人杰等候的时间越来越长,天色也逐渐变暗,来往的百姓也看到这奇特的一幕,一个人隔着三五丈远,双手衣袖交叉让手多一些温暖,一开口就是白色的雾气大喊:“直接进去,冥心有个规矩,拜访者直接推门而入,不然在这等一宿他也不会理睬你!”说完,缩着身子,急步消失在街道,回家烤火去了。
“哦?”几乎被雪淹没的张人杰心里暗自嘲笑道:“原来是这样。”
随即动了,提起小腿,膝盖弯曲抖下不少雪花,一步一步踏上阶梯,轻轻的推开屋门。
一股暗香飘荡,像是檀香,又像是熏香。入门之后,一张竹桌。两把竹椅。就完了,再向内部,蓝色的粗布帷帐耷拉两边,一床薄被子。
在门外,抖擞掉全身的雪花,以防止弄湿屋子。来到桌子前,看见留着一张纸条,不禁的拿起来。
“天地清明人皇至,人间何处寻冥心?”
这两句诗完全摸不着头脑?天清地明好理解,基本上不再战乱,人皇指的又是谁?人间何处寻冥心?难道说不在人间界?那又能在哪里?苦思许久,又放了回纸条,看来还真是个神龙见首不见尾的人物。
自顾着摇摇头离开之后,掩上房门,在雪地里又留下一串脚印。离开之后驾马重回孟家堡。心里总算可以舒缓一口气,秦塞四堡皆入囊中,大雪又接踵而至。李家堡互市,这闼子基本上也翻不起什么大浪。
统辖长安咸阳的西北候也不可能这时候动兵,休养生息,以备明年之乱。
回到孟家堡,伫立墙头,望着这苍茫大地,雪花飞舞,天地一笼统。再看苍穹高达万丈,不由得发出一句感慨:“问,问,问苍茫大地谁主沉浮?”
不知道什么时候背后孙冠华牵着拓跋走走的手也来到上头,听见张人杰这一声感叹,幸福的笑着道:“乐,乐,乐两口之家子孙满堂。”
突如其来的一句,对仗还甚是工整,意味更是深长,问谁主沉浮,乐两口之家,看似不着边际的两句话,其实相辅相成,百姓不乐,谁人能主呢?
“哈哈,哈哈……”
拓跋走走害羞的靠在孙冠华肩膀上,好不幸福的样子,看起来是真的打算子孙满堂了。
潼关外,西北候王卫恭敬的在这大雪之中等待,昨日已然收到消息,皇上要来了。对南国一片忠心的他早早出长安,来潼关迎接。
西北之地,突降大雪车马行进十分缓慢,杨俊杰对着山先生有些疑惑的说道:“这一路上如此安静,马上到达潼关。那袁阳真没有采取什么动作?不符合常理呀!”
山先生依旧很轻的笑着道:“陛下,估计他是自顾不暇吧,前面就是潼关了。昨日我已经命人飞鸽传书,估计现在那王卫已等候多时。”
“那快些前进吧,一路上寂静的有些害怕!”杨俊杰道。
李浩岚见皇上知道西北候已等待多时,竟然要快些前进!这符君臣之礼?合朝廷之纲。义正言辞:“启奏皇上,臣接君者,定以礼相待。十里之外迎接。不必快些。让他等着就行。”
皇帝都要钱没钱,要兵没兵的。空有一个传国玉玺,他还建议摆皇帝的谱?杨俊杰和山先生不由得苦笑一声。心里都不约而同有一个想法,此人真是迂腐,不过这嘴皮子确实厉害。难怪能年纪轻轻当上大学士,看来也是博览群书,唇舌厉害呀。不过也快到西北侯的地盘了,一切还有机会。杨俊杰攥紧了拳头,关节处有些发白,一脸坚决之色,励志要再打回属于自己的江山。
十里不同风俗,百里不同天。洛阳城中,袁阳身披五爪金龙袍,头戴帝王玉冠。正襟危坐于龙椅之上,下方文武百官,禁卫统领齐声高呼“万岁,万岁,万万岁!”
“众爱卿平身!”声音苍老带着一些愁绪,原本布满皱纹的面颊又添上一些沧桑的感觉。
“众位爱卿,面对乱臣贼子杨俊乾率兵而袭,大家可有良策?”
兵部侍郎界荣从人群而出,前行几步。拱手作揖行礼恭敬道:“陛下,臣以为,杨俊乾久居燕州,称祁王,号三十万大军。不过洛阳城墙坚固,御林军数万,加上各类兵士共计十万有余。非一时可破。大军远征,粮草消耗无数。如若强攻不下,定然退兵!”
袁阳听到兵部侍郎的分析,总算稍稍有些心安。
接着禁卫军萧统领又道:“杨俊乾生性残暴,为人阴狠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