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小六子莫名失踪以后,河谷的援朝军众将在下半夜都是一宿未合眼,紧张的盯着河畔黑黝黝的群山。
等到天亮之后,众人的担心终于放下去了很多,决定先撤离这个是非之地,回到九连城再做计议。
站在滩头,望着滚滚的流水,何长缨心中郁火燃烧的熊熊不止。
今天已经是10月14号,假如现在回头九连城,至少就是两天耽搁,那么安平河口那边,战前自己算是再也没有机会去实地勘察了。
在何长缨的记忆里,大约在10月16,17号左右,日军立见尚文的第十旅团就会抵达义州城。
距离现在也就是两三天的时间而已!
众将收拾好物品,随即开始升火做饭。
回头这十几里河滩行军,谁知道会不会有土匪在河畔的山崖上伏击,所以何长缨和吴威扬,沈兆翱商议了之后,决定还是吃饱了再撤退。
众人默默无声的做好稀粥饭,开始吃了起来。
“团长,团长——”
这时候,远处山林子里面突然传来了一声声嘶哑凄惨的哀嚎,惊得众人都是心肝一抖。
“是小六子,做好战前准备!”
何长缨一把放下手里的饭盒子,又喜又惊的喊道:“做好隐蔽!”
所有的援朝军军人们都敏捷的拿着步枪手枪,躲在大石头的掩体后面,紧张而愤怒的盯着江边的崖壁。
他们都想看看哪一支吃了豹子胆的绺子,赶来攻击援朝军!
凭着这三十来条快枪,就是冲过来两三百拿着鸟统的山匪,大家也有信心击溃他们。
不久,在众人的视线里,就看到一个穿着援朝军的猪头跑到崖壁边,又蹦又跳的双手挥动着嚷着:“团长,我回来了,我回来了。”
众人面面相觑,这是唱的那一出大戏?
这绺子费尽心思蹲到半夜,难道就是为了把小六子掳走,然后爆打成猪头。
这得有多大的仇啊!
况且小六子这老实孩子,平日除了打过日军,和谁都没红过脸,更何况这地儿小六子可是第一次来。
“卧槽他麻痹,气死老子了,小六子哪个孙子干的,哥去为你报仇!”
鲁招妹看到自己的好兄弟被人胖揍成猪头,气得双眼冒火的站起来大吼着询问。
“鲁哥,你没法报仇。”
小六子委屈的在崖壁上喊着:“你没法报仇。”
“怎么没法报?他孙子是神仙,刀枪不入!”
鲁招妹也不管危险不危险,崖壁的灌木林子里还有没有躲着绺子的暗枪,大步朝着崖壁走去。
“鲁哥,不是,——”
小六子声音里全是委屈,带着哭腔嚷着:“是团长的女人打下令打得,你怎么报仇?”
河谷猛然寂静下来,连鲁招妹都猛地停下脚步,吃惊的问道:“薛迎春跑这里来了,你疯了头么?”
听到薛迎春的名字,而且鲁招妹居然直接的挑明了这件隐喻的事情,援朝军军人们无不嘴角露笑。
只有陆铁腿扭曲着大脸,恶狠狠的低声咒骂一句:“卧槽,团长你丫的太不仗义,一个小寡妇都跟我抢;不是哥在法场念旧情,边上的刀斧手早就一刀子了结了你!也不知道薛迎春还有妹子不?”
“不是薛迎春,鲁哥,这个你没见过;我地妈呀,以前在津海客栈看着漂漂亮亮的,以为是团长在外面勾搭的野女人,谁知道,谁知道她居然是一个女大王!”
崖壁上面,猪头小六子声声控诉,泪如雨下:“她让手下的小的们把我打成猪头,我在山脚洗大便,妈呀,我的脸真的肿成猪头了!”
所有的援朝军军人都震惊的望着何长缨,目光里有着各种崇拜。
团长真是太叼了!
,能一队四的挑洋人,还敢在总督衙门继续爆扁。
打仗战无不胜,三战三捷,名震海内。
还有刑场天雷劈大树,那更是真命天归的真实写照。
至于一棍子砸断津门卫鱼锅头‘韩大嘎子’的大腿,一刀捅死了混星子‘孙糍粑’,那更是小意思了。
除了那个娇俏的薛迎春,约翰的漂亮妹子奥黛丽,还有罗荣光的闺女。
而且听鲁招妹这个大嘴巴还说过,团长还和一个叫山县小曼的东洋女人有一腿。
山县小曼,山县有朋。
只是想一想,就让人能起了无数的龌龊遐想。
你丫的发兵来打我们,我们团长丫的就狠狠的弄你闺女!
这些传奇事迹,无不让身为爷们的援朝军军人们崇拜万分,久仰之情如滔滔江水泛滥。
现在居然又冒出来了一个女山大王!
要不要这么猛好不好?
随即,援朝军又过去了两个军官,和鲁招妹一起把眼睛都肿得眯成一条缝的小六子弄了下来,何长缨看着小六子不像是开玩笑,就单独把他叫道水边,满头问号的低声询问。
然后,何长缨就明白过来。
“好你个春妮,临走时偷了我六十块光洋不说,现在居然还敢这么打我的人,看我怎么收拾你!”
何长缨听了是又惊又怒又诧异。
这世界也太小了吧?
‘在东北九龙山那旮旯里,哪有不会喝酒的女人。’
何长缨突然就想起了在那个羞耻骚动的夜晚,春妮无意中说过的一句话,不禁恍然有所悟。
“这虎山是不是叫九龙山?”
何长缨回到一个个眼神奇怪的望着他的援朝军军人中间,好奇的问。
“团长连这也知道?这片虎山,当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