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都,大夏王朝都城。
天空一碧如洗,不染一丝纤尘,正值初春时节,天气虽然依旧寒凉,但是已然可以感觉到一丝淡淡的春意。
此刻正是清晨,城西北角一户人家窗前,宋寒此刻缓缓将窗户推开,在屋内生了一盆炭火,正伏在书案之上读书,一副准备应付科举的架势。
他身着青衫,眉清目秀,年纪在十五岁上下,身体略显单薄。
房间之内很是简陋,简单的桌椅床榻摆放其中,除此之外,剩下的便是这张用来读书的桌案。
这一切都可以看出宋寒的家境并不富裕,但是还有时间读书,却是属于寒门弟子之流。
不知过了多久,他缓缓放下手中的道经,揉了揉有些酸胀的双眼,苦笑不语,良久,缓缓吐出了一口浊气。
在这个道法为尊,仙神显圣的世界,上至当朝天子,下至草头百姓都崇仙敬神,便是连那科举的内容,都是诸般道家经典,穷究天地本源,以道为宗极。
早在百余年前,夏王朝太祖皇帝习道法、铸九鼎乘龙飞升,位列仙班,一时间震撼朝野,自那之后历代皇帝都励精图治研习道法,罢黜百家经典,独尊道法真意,此令一出,短短百余年间,道法空前繁盛,除却朝堂之外,还有诸多道派林立,一些秀才与举人科举不中,便投靠道派,日后修炼有成也可以跻身朝堂,身居高位。
“再有十几天光景,便是春闱科举的日子了…”此刻宋寒深吸了一口寒凉的气息,开口低声道:“如今我已得中举人,此番科举若是能够考中进士,便能够入朝为官,研习道法,到时候在朝堂之中逐级攀升,为母亲报仇!”
此刻宋寒盯着桌上的道经,心中却想起了自己母亲
宋寒的父亲宋承天,乃是当今王朝大将军,金印紫绶,位比三公,在朝堂之上地位超然,而他的母亲,则不过是宋承天的一房小妾。
在王朝之内,妾的地位,非常之低,甚至没有受了主子恩宠的婢女来的尊贵,这也从而导致了宋寒母子地位卑贱,更不要说继承家产。
“中得了进士,便有朝廷下发的功法可练,到时候待我道法精深,大权在握,便可以将宋承天那混蛋扳倒,为母亲报仇!”
这时宋寒心中暗暗想到,眼中却闪出了恨意。
宋寒永远也忘不了,自己五岁那年,宋府上下祭祀仙神,济济一堂的时候,自己的母亲仅仅因为一句调侃仙神的戏言,惹得宋承天当下雷霆大怒,当天便以以辱神的罪过擒拿,任凭到时年幼的宋寒无论如何哀求,也无济于事,隔天便被处以极刑!
为此,宋寒发奋读书,终于在三年之前得中举人,带了自己平日攒下银钱脱了家门,搬入了现在所住的宅院,并许下毒誓,必定要让宋承天血债血偿!
想到这里,宋寒不禁摇了摇头,待心情平复之后,缓缓吸了一口气,合上了手中的道经,翻开了手旁的另一册书籍。
这本书封皮古旧,显然是一本经历了许多年头的老书,在封皮之上有一行潦草的字迹:仙神无道!
因为王朝笃信仙神,以道法为尊,所以这本书乃是翻了极大忌讳,不要说翻看,便是持有也是极大地罪过,不过宋寒对于此事却是并不在乎,他一人独居于此,即便看了又有何人知晓?
抬手翻开书卷,只见眼前一行行苍劲的小字映入了眼帘:仙若不贪,为何容不得一点对其不敬,神若不恶,为何要将千万生灵命运,握在手中?以我之见,仙神乃是以诸般灾祸奴役世人…
看着书中一行行苍劲的字迹,宋寒心头惊讶万分,此书也不知是何人所著,其上言论当真与如今盛行之风背道而驰,不过转念一想,宋寒却又觉得此书所言,也不无道理。
这仙神身负移天换海之能,若是如传颂中的那般慈悲,为何不肯减轻世人痛苦,任凭天灾地劫加身,诸般横祸不断?
想到此处,宋寒正欲继续翻看,就在这时,院中的木门却传来了一阵敲打的声音。
砰砰砰!
此刻敲门的声音非常的急促,与其说在敲门,倒不如说实在踹!
“宋寒,开门,我是将军府的武管家!”
此刻一个极为嚣张的声音从门外传来。
闻声,宋寒的眉头猛然一皱,这武管家乃是宋承天府邸的管家,自从自己脱了家门之后,就从来没有再见过,今日不知怎的,居然找上了门来。
“糟糕,这仙神无道乃是禁书,上方的言论全是悖逆之言,一旦被发现便是辱神的大罪!”
此刻宋寒心里不由的暗暗想到。
“宋寒,快开门!”
这时门外武管家的声音越发的不耐烦,言辞之间,满是催促之意。
此刻再将书藏起已然来不及,若是少时那武管家进来,发现了异样,便是大大的不妙!
听到这催促之声,宋寒此刻当机立断,直接将这本书丢进了火盆之中,燃烧起来。
看见火盆中燃烧的书籍,此刻宋寒才放下心来,此刻快步走到院中将门打开。
“怎么回事,叫了这么久都不开门!?”
武管家是一个身材健壮的男子,此刻身着一袭劲装,显得无比的嚣张,一进门,就皱着眉头对着宋寒说道。
“你有什么事情吗?”
宋寒此刻打开院门,看着眼前的武管家问道。
此刻武观家抬眼看了看宋寒简陋的院落,眼中露出一丝鄙夷之色,撇了撇嘴,开口说道:“老爷要见你,特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