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幻宫,问心殿。
此处素来是所有玄都宗弟子都害怕的地方,尤其是当功法被封,灵宝尽卸,被执法弟子押送着前来的时候。
问心殿的殿门之外左右各有一尊石雕兽像,左边那尊有着知晓天地万理一般的深邃目光,右边的那尊,则是张牙舞爪,仿佛只要多看一眼,那凶兽就要把来者吞吞入腹中。
白启看着觉得有些眼熟,可当他还想多看两眼仔细辨认时,脑子就变得昏昏沉沉,耳中也传来巨大的轰鸣声,整个人都变得有些呆滞起来。后面的执法弟子见他一动不懂,只道又是被石像吓坏了胆魄,直接把他推进了问心殿中,禀告之后就离去了。
问心殿内正中没有座椅,只有一位顶天立地的风俊男子的雕像。问心殿背山而建,殿顶离殿有三十三丈还不止,那男子雕像正是依足了三十三丈所雕刻而成,白启刚刚回过神来,此时殿内钟鼓齐鸣。
“大胆十七代弟子白启,见到祖师雕像,为何不跪。”
白启左右观看,刚清醒过来的他一时找不到说话的人的位置。
“你叫我跪我就跪啊,谁知道你是不是躲在上面想占我的便宜,想让我跪,门儿都没有。”
白启也懒得抬头去看去找,这么高的石像,他再怎么努力也看不清上面的脸,想来祖师再帅也不可能比自己帅,有空还不如回家自己照照镜子。
白启突然觉得自己的袖子一动一动的,低头一看。
“胖子,你扯我衣服干嘛。”
白启顺便鄙视了一下这个没骨气的胖子,跪在地上就跟一个汤圆一样,滚成了一个圆。
“你这劣子,我今日便要替你师傅好好管教管教你。”
说话之人好像被气得不轻,突然就站在了白启的面前,吓得白启往后一跳。
你这个人是属兔子的吧,蹭的一下就跳出来了。仔细一看,白启认出眼前之人来了,这不就是天幻宫的长老柳太安嘛。
柳太安手上不知从哪里拿出一根戒尺模样的竹条,白启哪里还不知道他想干什么。
“长老要打便打,但是弟子想知道弟子错在哪里。”
白启急忙后退一步,大声问道。开玩笑,说打就打,小爷又不是从你身上掉下来的肉,凭什么啊。
“你还不知错?聚众斗殴,恃武逞凶,打伤同门,不敬师长,你居然还敢说你不知道错在哪里?”
“弟子驽钝,确实不知。弟子只知到师弟被人无故打成重伤,卧床三月,我只不过是去为师弟讨个说法,若要说聚众斗殴,那也是对方人多欺我人少。”
“我如今六转炼血,长老若要说我恃武逞凶,难不成我一个人能欺负那么多七转八转的师兄不成?”
“打伤同门,如果不是那位师兄非要伤我,师傅赐给我的护体法宝也不会自己护主,师兄也不会因此受伤。”
“不敬师长,弟子斗胆,若长老罚因为这些莫须有的罪名罚我,可算是非不分?可算黑白不明?这样的师长,弟子不敬也罢。”
“请长老还我清白。”
白启垂头抱拳请愿,顺便踢了一脚熊大富,眨了眨眼睛。
“请长老明察秋毫,还我师兄一个清白啊。”
熊大富哪里还能不明白,也慌忙叩首,哭声感人。
“这小子倒是机灵。”
几位长老从雕像身后转出来,为首的正是掌门徐太虚。
“哼,牙尖嘴利。”
柳太安撤去手上戒尺,面色不善。
“见过掌门。”
白启知道自己是通过这些老家伙的考验了,就是不知道被喊来到底要做些什么,此刻他倒是有些想念文太白这个老家伙了,有这老家伙在,自己的心里还稍微踏实一点。
“白启啊,这一次虽然错不在你,可是展元的伤那么重,众目睽睽之下,我们也不能包庇你啊。”
“所以呢,罚还是要罚的,不过你要是能够为宗门立功,宗门也可以有个借口为你免去此次责罚。”
来了,白启看到慢悠悠说着话的宇太空,仿佛被打伤的不是他的弟子一样。他倒要看看这群老狐狸葫芦里到底卖的是什么药。
“弟子愿为宗门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好好好,宗门就是需要像你们这种热血、有担当的弟子。”
“是这样的,先前你在门内大比中也拿下了第三的名次,我们之前也在犹豫,可能你的境界是低了些,不过嘛,现在看来,你还是非常有潜力的嘛。”
“所以我们觉定,派你去参加六门大比,争取那个名次回来。”
什么情况,还是要自己去参加六门大比?
白启有些摸不着头脑,嘴上不住谦让。
“长老谬赞了,弟子不过靠着师傅赠与的保命法宝才侥幸没有受伤而已。”
“再说,我若是去参加六门大比,就我这么低的修为,不是去丢我玄都宗的脸吗。”
“所以弟子觉得,还是请长老另选贤能吧。”
开玩笑,在宗门里面打都全是神人了,出去比说不得还要遇上神君,这哪里是去比试,分明是去送死啊。
白启觉得这笔买卖实在是划不来,不就是受罚嘛,他认了还不行吗。
“弟子自觉担不起此等大任,之前所作所为也有欠考虑,甘愿领罚,在天煞峰守山三月。”
宇太空气得吹胡子,什么领罚守山,你呆在天煞峰守山三月,和住在天煞峰三个月又有什么区别?
“各位长老若是觉得不够,那么便半年。”
还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