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看?”齐帧将手里的军报递给张宾。“现在王斌刚扩编完毕,王浚大军,我们怕是挡不住啊!”
张宾接过军报皱眉看了看之后,忽然说道:“王浚大军前来,我们居然需要广平的提醒,看来我们还有很多事要做啊!”
“喂,重点明明是王浚大军来犯啊!”齐帧在心里叫了一声。“这时候就不要反省了吧!”
“我是问你我们现在该怎么办?”齐帧说道:“王浚六万大军,我们就一万八千老卒,王斌手下一万人还不知道顶不顶用,两万新兵肯定是不济事的,兵力对比很悬殊啊。”
“唉,紧张什么?你确定王浚是冲我们来的?”张宾笑着说道:“我们都没有公开跟司马腾翻脸,王浚怎么会知道?而且,就算我们跟司马腾公开翻了脸,王浚凭什么来管司马腾的家事?司马腾难道会将邺城拱手送给王浚不成?”
“你的意思是说?”齐帧冷静下来想了想之后,果然是这个道理,司马腾没理由让王浚来攻邺城。“王浚是另有所图,他领兵南下是为了什么呢?”
“还能为了什么?”张宾轻哼一声。“上次伐司马颖,司马腾得了广平和邺城,司马越差点就掌了大权,独王浚扛着司马颖的主力,却没捞到什么实质性的好处,这次他南下,必然是要来大捞特捞一笔的!”
“向谁捞?他这是无故兴兵吧。”齐帧疑问道:“司马家那几个今年不挺老实的吗?”
“呵,老实?”张宾笑着说道:“哪里老实了?司马颙手下大将张方迁帝至长安,司马颙立了豫章王司马炽为皇太弟,司马颖没了皇太弟的身份,闷闷回了洛阳,司马越不受司马颙太尉的官位,留在封地积聚实力。这不是几人都老实了,而是暴风雨前的宁静罢了。我看这王浚目前还没有随便出兵攻城略地的胆量,想必这一遭是得了谁的邀约,要合兵对付哪个王了,至于是cd王还是河间王,我们且静观其变,自会知晓!”
“我很纳闷啊。”齐帧忽然觉得张宾有些秀才不出门便知天下事的感觉。“怎么你也没有出过邺城,怎么消息竟这么灵通?你是不是有自己的情报网啊?老实交代啊?别又扯夜观天象那些有的没的。”
“山人自有妙计,不然怎敢自称是子房在世?”张宾挥着刚叫人打造出来的鹅毛扇,得意洋洋地说道。
“别臭美了,张子房他老人家怎么会是你这德行呢?快说,别吊人胃口!我性子急。”
“好吧,既然你不耻下问了,我也就实话实说吧,其实这些都是我从市井里听来的小道消息、流言蜚语!”
“我说你个大男人喜欢逛街呢,原来是去当顺风耳去了。只是我很奇怪,邺城的市井里,能听到这么许多的消息吗?”齐帧对于张宾给出的答案不是很满意。
“你可别小看市井流言,所谓无风不起浪,所有流言蜚语都不是空穴来风的,而且邺城也算是离洛阳很近的一座大城了,往来贩夫走卒多得很,从洛阳传来的小道消息,稍微追根究底一下,就什么都清楚了。就像张方迁帝,司马越辞官不受,司马颖回到洛阳,这些事情可是人们茶余饭后的谈资呢?”张宾笑着说道:“只要用心,没什么是发现不了的。要不怎么说秀才不出门,便知天下事呢?”
“那也就是说咱们不用紧张咯?”齐帧说道:“王浚不会对我们不利?”
“那也未必!”张宾说道:“听说之前王浚在你手下好像吃过亏,王浚这人我虽不甚了解,但是他敢杀了和演自领幽州,那就说明他是个胆大心狠的家伙,这种人基本是很记仇的,要是他知道你在邺城,说不定就会来找你的茬,要是再发现你跟司马腾已经闹翻,说不定正好趁势取了城,先捞一把呢?反正先斩后奏,司马腾也不能说什么。”
“照你这么说,我得躲起来了?”齐帧说道:“只是这该往哪躲呢?”
“你不会想躲在邺城吧?”张宾笑道:“我能从市井里得知这许多事情,王浚就不会得到你在邺城的风声?只要你在邺城,王浚就有理由来邺城晃荡一圈,所以为了邺城百姓好,你得离开邺城,而且要大张旗鼓的离开!”
“啊?”齐帧一惊,说道:“我可是将邺城当作根据地的,这屁股还没坐热,很多想法还没开展呢?就要离开?这不是失信于民吗?我可是答应百姓给他们全新的生活的!”
“你走了,邺城就会变天吗?地主都没有了,土地也分完了,王斌在邺城难道镇不住?之前他不过是看在司马腾的面子上,现在王斌可以坚决的执行咱们的政策,完全不会有阻碍。你走了,邺城就能得到喘息的机会,你不走,咱们就只好亮明旗号,面对四面八方的冲击了。再说了,小小一个邺城,四面都是你的敌人,你能在这里打开什么场面?北面并州正在乱,司马腾和刘渊谁赢了都不会放过你,王浚跟你也不友善,洛阳无论最后归谁你都是没好日子过,你待在这里,就一郡之地,还发展什么?还有什么前途可言?”
“那你说,我应该去哪?”齐帧皱眉问道。
“关中!”张宾微微一笑,指着西面说道:“张良曾说:‘关中,左崤函,右陇蜀,沃野千里,南有巴蜀之饶,北有胡宛之利,阻三面而守,独以一面东制诸侯;诸侯安定,河、漕挽天下,西给京师;诸侯有变,顺流而下,足以委输。此所谓金城千里,天府之国也’。而且关中毗邻汉中,汉中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