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帧带着一众原路返回,因为大家都穿着戍卒的衣服,又是从宫内出来,所以也自无人敢捋其虎威。
一行人健步如飞,很快就来到了那群宦官所在的小门,宦官们显然是吓得不轻,见到齐帧一众简直是见到了地狱小鬼,因为就在刚才不久离他们不远的地方上演了一出血溅三尺的戏码。
然后他们还没明白怎么回事呢,就被团团围住了,连逃跑都没跑成。
齐帧向苟纯使个眼色,苟纯再使出晕人神拳,片刻之间将所有宦官撂倒,拖到楼上的敌楼里绑好,然后齐帧一行便出了宫门。
一出宫门便见到了在宫门口来回踱步的张宾。
“孟孙!”齐帧快步上前拍拍张宾的肩膀,说道:“受累了!”
张宾轻轻一笑,说道:“值得!”
齐帧点点头,郑重说道:“此地不宜久留,还是快出城去吧!”
所有人自然也是知道此地有多凶险的,自然不会有异议,只是这如何携带着这一十八个人出城去,就是个难题了。
不过齐帧也不会犯怵,既然他敢进城,就自然有把握出城。
来的时候感觉走了很久,但是出城却很快就来到了城门口,城门上的守将对齐帧一行还是有印象的,毕竟今晚也就发生了一件这样的事情。
那名守将见齐帧一行去而复返,而且还携带着十数个大包裹,守将将眉头一皱,先是在城楼上将手一伸,城门下的守卒将长矛一挺,列做两队,城楼上的女墙里,悄悄排了两排张弓搭箭的弓箭兵,箭头在灯火的映照下闪着幽光,遥遥指着城门下的齐帧一众人。
齐帧见此,便将手一举,带着自己的人停在了守卒列的长矛阵的三丈之外。
齐帧呵呵一笑,对着城楼上的守将一拱手,说道:“陈旭将军是吧,您对我应该还有印象吧,我就是刚没多久进城的那个人,毕垣,毕将军手下。”
“嗯。”陈旭轻轻点点头,说道:“本将认得你!”
陈旭将手往女墙上一扶,身体往前一探,问道:“只是本将有一事不明,你这刚进城没多久,怎么就又要出城呢?”
齐帧拱手笑道:“上命难为啊,只好再劳烦陈将军行个方便了。”
“既然如此。”陈旭将手一摊,说道:“手令拿与我看吧!”
“额。”齐帧一愣,挠了挠脑袋,说道:“假如我说我没有手令,又待如何?”
“没有手令?”陈旭抱着手臂呵呵一笑道:“那便是无故出城,居心叵测了,那本将便只好将你等就地羁押,若有不从,本将也只好血洗这清明门了。”
“哈哈!”齐帧大笑两声,说道:“既然如此,那便请陈将军看看这件东西吧。”
齐帧说罢便将手一招,身后自有人递上去一个小木盒,陈旭招招手,便自有人端了小木盒屁颠屁颠跑上城楼去送给了陈旭。
陈旭接过那木盒,轻轻推开盖子一看,他只觉得头皮一麻,脑中似乎响起了个闷雷一般,手中一抖,差点将盒子扔将出去,陈旭颤抖着双手捧住了盒子,再细细看了一眼。
确认无误后,陈旭将盒子一合,转身咚咚咚咚三步并作两步冲下城楼,来到齐帧面前,双目已成血色。
陈旭来到齐帧面前,颤抖着问道:“这盒中首级。。。”
“没错。”齐帧郑重的点点头,回答道:“正是你以为的那个人!”
“怎么。。。”陈旭双手颤颤,喃喃自语道:“竟会是这样?”
“陈将军。”齐帧说道:“你道那毕垣今日出城是干什么去了?”
“这是毕垣干的?”陈旭目眦欲裂,瞪着齐帧道:“毕垣此人现在何处?”
齐帧倒是忘了在陈旭眼里,现在自己一众都是毕垣的人,以他现在的表现来看,明显与毕垣不是一路的。
齐帧扭头看了看张宾,张宾与齐帧对视一眼,微不可察的点了点头,齐帧便会意的点点头。
齐帧看着陈旭夹杂着伤心与愤怒的眼睛,先是叹息了一下,然后往前走了两步,将嘴巴递到陈旭的耳边,陈旭见齐帧如此,却并未阻拦。
齐帧在陈旭耳边轻轻说道:“实不相瞒,陈将军,我是张方将军的人,今夜入城,便是要为张将军鸣冤而来,现今事有不谐,只得暂退城外再做区处,不知陈将军是否愿意给我行个方便?”
齐帧说完,便后退两步,他在赌,他赌刚才那般作态的陈旭跟张方有一层他不知道的关系,他赌陈旭会帮他,退一步讲,陈旭不帮他,就凭苟纯的身手,一丈之内,擒住陈旭应当不成问题。
齐帧虽然只说了短短几句话,但是给陈旭带来的冲击力却是不啻天雷击顶。
给张方鸣冤?不只是鸣冤,是来报仇的吧,而这长安城内报复的对象,就只有那位比张方高一级的人了吧,现在事有不谐,自然是漏了马脚,自己将他们堵在这里,便是大功一件。
只是。。。陈旭看了看自己手中的木盒,感觉它虽然轻飘飘的像是没什么分量,却压得自己喘不过气来,这里面可是趟着张方的首级啊。张方是谁?他可是河间军中的战神!
又是将自己从最基层的一个刀斧手拔擢成今日的城门都尉的人,对自己来说可谓是恩同再造。现在他的首级就在自己手里捧着,他的部下入城鸣冤,现在要出城,自己安能恩将仇报?
陈旭心中正在天人交战,齐帧适时的上前说道:“我看将军也是一位顶天立地的铮铮汉子,不知陈将军可愿被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