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左功明看着儒雅,棋手却十分刁钻。可他遇到的是灵珑,虽撑得久了些,到底还是输了。
左功明失笑拱手道,“灵夫子,左某甘拜下风。”
灵珑学着卢夫子摇头晃脑道,“承让承让,孺子可教也。”
灵暄云掩唇而笑,“怪道说‘术业有专攻’,夫君教导弟弟读书时,也莫要再疾言厉色才是。”
左功明懊恼,“那臭小子,明日定要罚几篇诗章。”
灵暄云顿觉失言,怏怏不乐地盯着左功明。
左功明立时心软,“罢了,读书求学也要有慧根才行。”
灵珑笑眯了眼睛,但见灵紫凝眼巴巴地看着左功明,轻咳嗓子道,“夫子姐夫,这老坑玉别是传家宝之类的吧?”
左功明不及回答,灵紫凝颇为严厉地出声,“妹妹太过混闹。下棋而已,哪能让功明破费。那金簪给你,权当姐姐替功明输的。”
功明?叫得够亲热的。
灵珑似笑非笑道,“姐夫只怕甘愿输了玉石,也无须大姐姐代替的。”
左功明微微颔首,灵暄云忙将金簪捧给灵紫凝,“堂姐,本是逗趣,快些收回去吧。”
灵紫凝不情不愿地收回,孙二公子却朝着灵珑拱手道,“听闻妹妹是上书房的棋艺夫子,不知妹妹可有兴致收徒?”
灵珑挑眉道,“大姐夫想学棋?”
孙二公子故作潇洒,“孙某不才,对棋艺颇多喜好。”
灵珑掩唇轻笑,指着凝眉观棋的灵元宏道,“姐夫若能赢了堂哥,倒也未尝不可。”
孙二公子兴致勃勃,灵元宏却不肯。
灵珑问急了,灵元宏便梗着脖子道,“元宏不同纨绔子弟虚耗。”
灵紫凝本不满孙二公子上赶着要拜灵珑为师,这会子又忍不住急眼怒道,“输赢未定,堂哥倒不怕风大闪了舌头。”
灵珑忍笑规劝道,“堂哥,你若赢了,妹妹便教你一招制敌之术,如何?”
灵元宏勉为其难地应承,孙二公子含笑落座。
孙二公子的棋,惨不忍睹。
灵珑瞄了两眼,便知他的深浅,撇着小嘴离了棋盘。> 灵珑和灵暄云凑在一处说小话,听见左功明喊了句“靖王爷”,忙抬眼去看,果然见墨连玦穿着褐色衣袍跨入了凉亭。
灵珑诧然道,“墨连玦,你怎么来了?”
墨连玦抚了抚灵珑的小脸轻笑,“岳父大人邀我来饮两杯。偏巧功明兄也在,今日倒是可以不醉不归了。”
左功明推说酒量太浅,灵珑侧身让墨连玦就坐,墨连玦摇头道,“松寿厅正在摆膳,岳母遣我来寻你们。”
灵珑招呼众人去用膳,孙二少爷侥幸地舒气,灵元宏气得直跺脚,“果然是虚耗光阴。”
灵珑扯着灵元宏的手臂安抚道,“堂哥别恼,权当你赢了,得空了便来璃园寻我。”
灵元宏瞬间圆满,甩着衣袖跨步向前。
灵暄云挽着左功明轻笑,灵珑顺势将小手塞进了墨连玦的大掌里,一行四人有说有笑地朝着松寿厅而去。
灵紫凝眯眼望去,男的俊女的俏,可惜她无暇欣赏,她的心神皆落在灵暄云挽着左功明的那双素手上,她恨不能立刻撕扯开,替换了自个儿的丹寇柔夷上去。
孙二少爷轻哼道,“怎么,眼红了?只可惜,人家瞧不上你。”
灵紫凝扯上孙二少爷的衣袖,睫毛轻颤道,“夫君,凝儿是羡慕妹妹和妹夫处得亲昵。”
孙二少爷甩开灵紫凝,邪狞勾唇道,“若换了那般的小娘子,凭谁都乐意显摆。”说罢,哼着小调儿追赶而去,恼得灵紫凝双目圆瞪,狰狞无比。
三个姑爷同时过府,松寿厅可谓热闹非常。
员外夫人虽不太理会灵暄云夫妇,对墨连玦倒是笑脸相迎,可劲儿地巴结。
灵紫凝沉了脸色,孙二少爷也觉得低人一等,忙朝着员外夫人打眼色,叫她消停些。只可惜员外夫人误会了,竟亲自奉了酒杯递给墨连玦笑道,“宇儿同靖王爷成了连襟,是员外府天大的喜事。不知朝中可有闲差,倒要劳烦靖王爷给宇儿谋划谋划才好。”
松寿厅一时寂静无声,连埋头吃菜的灵元宏也忍不住抬头。
灵紫凝扔了筷子,孙二少爷凝眉不快道,“娘亲,用膳呢,莫要提些有的没的。”
员外夫人顿觉没脸,墨连玦轻勾唇角道,“孙兄若想当差,改日到靖王府找颜鹤便好,本王会提前交代他,孙兄自去便是。”
员外夫人喜笑颜开,朝着孙二少爷轻笑道,“宇儿,还不谢谢靖王爷。”
孙二少爷握紧拳头,员外夫人踢了他一脚,他要笑不笑地举了酒杯,“有劳靖王爷。”
墨连玦淡漠颔首,将挑了鱼刺的香酥鱼递给灵珑,“快吃吧,仔细寒凉了伤脾胃。”
灵珑勾了勾墨连玦的手心,墨连玦轻咳道,“用膳吧。”
灵华非率先举了酒杯,席间的氛围到底回转了些。
翌日,灵珑靠在墨连玦身上晒太阳,孙二公子带着员外夫人的嘱托来到了靖王府。
值守侍卫沉着脸色问,“你是何人?来靖王府有何贵干?”
孙二公子轻扯长袍冷哼道,“员外府的二公子,让颜鹤过来说话!”
侍卫轻嗤道,“找颜管家,你有帖子吗?”
孙二公子愣,他没想过颜鹤是管家,况且从未听过,见管家还要帖书的。他想着自个儿到底是墨连玦的连襟,不由硬气道,“帖书?本少是你们王爷的连襟,还见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