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仆二人手挽着手离开,康汉却从暗处闪身出来。没人知道,乾帝身边的太监总管,早在血祭阵生成之日便换了人。
乾帝挑眉道,“将军府的嫡小姐?”
康汉躬身道,“是。奴才亲口听她说的。”
乾帝邪狞勾唇,挥了挥手,让康汉离开。
乾帝此番前来,并不是心血来潮。怀仁曾罗列一个清单,清单之上,要么是隐世家族的女子,要么便是阴时阴历的女子,只要夺了她们的元阴,他的寿数自然会增长。而大悲寺的关键人物,便是那讲佛之人灵翰霆。
若换了旁人,乾帝自然是直接掳走,可朝局刚刚稳定,杨振刚那样手握重兵的老臣,他暂时不想得罪,便派了人监视灵翰霆。果然他每次讲佛,杨玉燕都会在场,且四处嚷嚷着要嫁给灵翰霆为妻。
乾帝向佟妃打探,介岚明知乾帝认错了人,却并未纠正。一来她不想让介沐搭进去,二来,她也唯恐乾帝瞧上介沐,让她在心愿未成之前,便失了宠。于是便含糊地说了句,“怀仁师叔功法在我之上,只怕不会有错。”
乾帝见介岚如此说,思虑再三,终究决定辣手摧花,在一个雨夜*了杨玉燕,可事后他却觉得上当受骗。
杨玉燕虽是处子之身,乾帝却并未感受到夺取阴时阴历女子时那般畅然。他暗骂怀仁是老混蛋,也恨杨玉燕是追着男人倒贴的贱货,竟学着市井登徒子那般,吃干抹净就跑了。
出乎乾帝意料,杨玉燕被玷污的事儿未曾传扬开,倒是她同父兄反目,公然到灵府求娶的事儿,闹得沸沸扬扬。
原来杨玉燕一直以为灵翰霆早就倾慕于她,可碍于家有妒妇,又要委屈她做妾,这才将生米煮成了熟饭。她索性给了灵翰霆台阶下,直接提着包袱行装便跑到了灵府,闹得街坊四邻都来看热闹。
灵翰霆虽恼怒杨玉燕扰了他同古灵儿平淡的生活,却不能同个女子计较,便只好日日闭门谢客,轮到朝廷当值时,便翻墙出去,翻墙回来。
古灵儿嬉笑打趣道,“不知道的,还当灵夫子才是黄花大闺女,倒被俏公子追得无路可逃。”
灵翰霆无奈失笑,“夫人莫要取笑,我是真真怕了那杨小姐,分明是将军府的嫡小姐,怎倒比不过穷人家的闺女来得矜持。怪只怪夫人太温柔,若换了旁人,一盆洗脚水出去,她便不敢来了。”
古灵儿撇嘴道,“分明是夫君惹得烂桃花,怎么好意思劳累夫人出马。”
灵翰霆揽着古灵儿朗笑道,“是,是为夫的错,日后出门,不若涂抹些黑炭罢了。”
夫妻俩照常过日子,杨玉燕呆得无趣,终究是撤退了。
只可惜,一波未平一波未起。
话说太后当日听了灵翰霆讲佛,便日日念叨着还要再去一次。可大悲寺偏远,太后身子骨又愈来愈孱弱。皇后为表孝心,下懿旨让灵翰霆入慈宁宫讲佛。
灵翰霆奉命入宫,这一讲佛,便又引发了事端,便是那长公主对他暗许了芳心,竟学着杨玉燕跑到了灵府。
灵府虽对外谢客,长公主亲临却不得不恭恭敬敬地迎进来。
古灵儿为长公主泡好茶水,便安静地坐在一旁。
长公主娇俏地笑道,“姐姐,本公主在此处用了晚膳可好?”
古灵儿诧异,转而轻笑,“公主若不嫌粗鄙,臣妾这便去准备。”
府中只有他们夫妻二人,自然不需要请下人。
长公主看着古灵儿洗手做汤羹,与戏文里所说“男主外,女主内”一般不二,又见古灵儿生得那般出尘淡雅,不由升起了几许落寞。
古灵儿做好了四菜一汤,虽比往常多了些好料,对长公主却并未刻意逢迎。
灵翰霆甚是满意,夫妻二人相视一笑,间或夹菜盛汤,未曾交谈,一切却尽在不言中。
长公主见夫妻二人容不下她,不由摔了碗使性子,“这汤太咸了,一点儿不似御膳来得精致。”
灵翰霆颔首道,“长公主说的是,夫人总是依着臣下的口味调味,想来的确不适合长公主,长公主慢走,恕臣不能远送。”
长公主哭哭啼啼地走了,众人都猜测灵翰霆要倒大霉,可砸下来的不是霉运,而是一封赐婚的懿旨。赐的不是旁人,正是杨玉燕。
乾帝那一日宠幸,杨玉燕便怀孕了。可灵翰霆不娶,杨玉燕又不肯嫁给别人,杨振刚得了杨老夫的授意,以五万兵马为代价,请乾帝下了一道赐婚圣旨。
杨振刚暗嗤乾帝目光短浅,却不知长公主曾向乾帝哭诉,说灵翰霆夫妻慢待了她。乾帝沾了杨玉燕的身子,本就觉得憋屈,索性三件事并一件事,直接将杨玉燕扔给灵翰霆去膈应。
灵翰霆确实膈应,可他来不及呈请上峰退婚,将军府的轿撵,便将杨玉燕抬进了府。不要聘礼,不要红妆,倒带着四十八抬嫁妆,颇为荒唐地嫁入了灵府。
灵翰霆和古灵儿都甚是腻歪,况且杨玉燕有孕在身,这里面的事情倒不由不猜忌。
古灵儿得了介饶的音讯,待知晓杨玉燕怀着龙种时,顿时唬了一跳。她告诉灵翰霆知晓,夫妻二人只觉吃了苍蝇般地恶心,却莫可奈何地接受府中多了位姨娘。
杨玉燕虽入了灵府,灵翰霆却从不进她的院子。她在孕中时,尚能安慰自己,日子久了,便开始闹腾。
奶娘太艳了,她要闹;饮食太粗糙,她要闹;甚至连脂粉味道不对,竟也要闹腾。可她越闹,灵翰霆越跑。到后来,竟是连同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