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珑眨眨眼,伸出小手碰了碰墨连玦的胸膛,却又触电般地收了回来,梗着脖子说,“别离我这么近,你忘了我的凌宗拳吗?”
墨连玦皱眉,手腕一拉,灵珑便直直地撞进他怀里,“本王的呢?”
灵珑傻眼,“什么?”
墨连玦继续道,“画!”
灵珑更糊涂了,只得继续问道,“什么画?”
她不曾记得拿过旁人的画啊!
墨连玦脸色瞬间沉了,“坊间传闻你为孟之郎画了一幅像?”
灵珑有些糊涂,似乎又有些明白,她歪了歪脑袋,迟疑着问,“你是说孟公子的生辰礼物?”
墨连玦眯了眯眼睛,危险地问,“为何为他作画?”
灵珑娇俏地笑了笑,俏皮答道,“为了省银子啊!”
墨连玦愣,忽而又皱眉,“你缺钱?”
灵珑哭笑不得,她不能缺钱吗,难不成她看起来是很有钱的样子吗?哎,她堂堂相府嫡小姐,竟然会缺钱,可她不仅仅是缺钱,她是根本没钱。
墨连玦看着灵珑那张皱皱巴巴的苦瓜脸,忍不住伸出手大掌去揉捏,硬声道,“丑死了!”
灵珑拍掉墨连玦的手掌,一边轻柔地抚摸,一边抱怨道,“好痛,不许你捏我!”
墨连玦怒,直接将灵珑的身子压回树上,用一只大手控制着灵珑的双碗,另一只手则挑衅地捏着灵珑的脸颊,冰蓝色的眸光里满是征服的*。
灵珑痛得只呼喊,“墨连玦,你放开我!好痛!”
墨连玦不为所动,依旧不肯放松地捏着灵珑的小脸。
灵珑用小脚去踢墨连玦,岂料墨连玦丝毫不惧,反而用大腿紧紧地夹住她。
灵珑手脚皆不能动弹,气得急了,猛然便将头低下,对着墨连玦的胳膊就咬了上去,狠狠地,用力地咬……似乎希望以这种方式逼迫墨连玦放手,可墨连玦亦如那般幽深地看着她,波澜不惊。
于是,灵珑的力气越来越狠,牙齿也越来越麻木了……
直到腥甜的味道充斥满整个口腔时,灵珑才缓缓放开了墨连玦的手臂,她咬得狠了,那个小小的齿印,竟有些血肉模糊了。
灵珑看着那血红色的印记,看着墨连玦紧紧皱起的眉头,亦看着那冰眸里难掩的失落,心内酸酸涩涩的疼。
她强迫自个儿硬起心肠,故意粗声粗气地道,“你为何不躲?你是傻子吗?”
墨连玦平淡地将胳膊递到灵珑嘴边,冷漠道,“咬啊,为何不咬了?若觉得不够,何妨将骨肉皆咬了去,本王不要它便是了。”
灵珑愣,她想起自个儿兴冲冲地来赴约,想起方才见到墨连玦时的惊喜,又看了眼那血肉模糊的齿印,忽然觉得十分委屈。她嗫嚅地张了张嘴,仿佛有很多情愫要抒怀,却什么话也说不出口,她转过头去不理墨连玦,眼泪却忍不住啪嗒啪嗒地掉落。
墨连玦用大掌掰过灵珑的小脸,他本是不希望她逃避的,却见到一个满脸泪水的灵珑。
墨连玦猛然惊吓,下意识地放开灵珑的脸颊,松开了对她的全部钳制,可他不知道还能做些什么,那泪珠,那晶莹如玉的泪珠,滴落在地面,亦滴落在他的心间,烫得他整个人都要燃起来了,他未曾想过,有一个人的泪水会让他如此抓心挠肝的痛。
灵珑顺势蹲在地上,将脸颊放在膝盖上默默地哭泣,她不要感谢墨连玦了,她要感谢的那个墨连玦今日没有来,也许离家出走了,也许被他的父皇派了差事去,亦或者仅仅是陪着墨世钧去了郊外,总之,她认识的墨连玦,虽然冷漠,却对她很温柔;虽然少言寡语,却总是愿意聆听;虽然从不吃点心,可每日总会为馋嘴的她备下。可那个墨连玦不是眼前这般阴阳怪气的男子,从来不是。她不要理他了,再也不理了。
墨连玦见灵珑哭得泣不成声,心疼难耐,他一拳砸向那古树,那古树起初只是剧烈震动几下,没一会儿却传来了轻微的断裂声。
原来,墨连玦拳头所至的位置,竟被打出了丝丝裂痕。
灵珑听见声响,忍不住吸吸鼻子停了一会儿,她看了看白果树皴裂的树干,亦看了看墨连玦鲜血淋淋的手背,哭得更凶了。
这个人太坏了,伤了白果树,还伤了自个儿。
灵珑越想越伤心,哭得梨花带雨,好不凄惨。
墨连玦烦躁地挠了挠头发,他想蹲下身子看着灵珑,可灵珑不理他;他想做些什么来弥补,又怕弄巧成拙了。他苦笑,怕是从来没有如此狼狈过。
墨连玦抬眼看了看雾蒙蒙的天空,叹口气,默默地靠坐在树干上,看着灵珑流泪,看着灵珑发泄,却说不出任何安慰的话。
灵珑哭久了,便有些累。她抽抽噎噎地停了下来,有些控诉地看着墨连玦,他最坏了,他捏她的脸,他惹哭了她,这会子连哄也不哄了。
灵珑这样想着,方才止住的泪水再次滑落在腮边,带着我见犹怜的风情。
墨连玦将灵珑揽进怀里,灵珑顺势便趴在他怀里哭泣,眼泪鼻涕皆擦拭在他的衣襟上,带着抱负后的快意。
墨连玦见灵珑不排斥她的靠近,遂将她的小身子揽得更近一些,下巴抵靠着灵珑的额头,深深叹了一口气。
灵珑听着那声悠长的叹息,忽然间便安静了。她下意识伸出小手圈上了墨连玦的腰身,抽抽噎噎地平静着。
秋凉了,风也带着寒意,灵珑在墨连玦怀里却丝毫不觉得寒冷。她在墨连玦的怀里蹭了蹭,贪恋地呼吸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