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很快被接听,周慕川立刻开口,声音阴狠冷酷,“你不是说已经成功了吗?你竟然敢骗我!”
边说话边又回头看了一眼,似乎觉得在这里不大安全,于是转了个身,朝着凉亭左边的一个卫生间走去。
那头的人似乎被他问的一头雾水,“您说什么呢周先生?我哪儿敢骗您呢?您就是借我几个胆儿我也不敢骗您哪!”
周慕川在门口的洗手池边站定,冷笑了一声,“还敢说没骗我,你不是跟我说已经成功给她吃了打胎药吗?那她现在怎么还会好端端地出现在我面前?”
周慕川想到刚才苏知愉面色红润,身体轻盈的样子,哪有一点刚流产的女人的样子?
电话那头的人这才明白他在说什么,连忙解释:“周先生,这件事我可不敢骗您,我是亲眼看着跟我合作的人把药倒进了她的碗里的,然后又是亲眼看着她吃下去的,绝对不会有错的!”
周慕川听他的语气又不像是在骗自己,况且,他似乎也没有这个胆量,在这件事情上跟他撒谎。
可是,苏知愉的样子也不像是流产的样子!难道,周慕岩怕爷爷知道了她已经流产的事情,会逼迫他和她离婚?而离婚的话,周慕岩就与家主之位永远无缘。周慕岩就是害怕这种结果,才想要隐瞒已经流产的事实?
周慕川越想这种可能性越大,哼,就算你们伪装的再好,我就不信不会露出一点破绽。
爷爷本来就是为了苏知愉肚子里的孩子才这样纵容她,才不让周慕岩和她离婚的。到时候只要证明了苏知愉肚子里的孩子没了,看爷爷还会不会护着她!怕是到时候,爷爷还会催着他们离婚呢!
想到这里,周慕川口气稍微缓和了一些,“你最好没有骗我,否则,不仅那剩下的一千万你拿不到,就连你的小命也难保!”
说完,就挂了电话。
挂了电话之后,左手拿着手机,右手下意识地打开水龙头,把右手伸到水龙头下,边漫不经心地拿拇指在另外几个手指上轻轻搓着,边在心里沉思着什么。
“你不是说肚子疼吗?怎么站在这里?”
突然,一道平淡无奇的声音从他身后传来,周慕川猛然回头,看见周慕岩悠闲地双手插在裤兜里,眼睛瞟向他那只水龙头下的手,脸上看不出一丝情绪。
周慕川顿时有些发愣,他什么时候过来的?他听到他的话了吗?又听到了多少?
心里思忖着,嘴里却立刻回答道:“已经解决了,觉得肚子还是有点疼,就想着站在这里等等看还会不会想去卫生间。”
“你可真有意思!”周慕岩嘴里说着有意思,脸上却丝毫没有要笑的意思。
周慕川听到他这句话脸色变了变,就在他以为周慕岩肯定听到了他的话,要跟他摊牌了的时候,下一秒,周慕岩却说了另外一句。
“明明里面就有卫生间,偏喜欢来上外面的!”
周慕川暗暗松了口气,脸上挂着一抹不明深意的淡笑,“你这不是也来这里上?”
“我只是想过来看看,这个卫生间跟屋里的到底有什么不同,吸引二弟舍近求远来这里。”
说着,周慕岩就长腿一抬,迈了进去,似乎真的在打量这个卫生间到底有什么不同。
听到他那声“二弟”,周慕川的脸色微微沉了沉,他这是在变相说自己长幼不分,从没叫过他一声大哥吗?
扭头看了看正“认真”地四处打量的周慕岩,看来他是没听到自己刚才说的话的,否则,以周慕岩的性子,还能这么忍耐着跟他讲话?恐怕早就摊牌,拉着他去找爷爷了吧?
周慕川轻轻呼出一口气,说道:“那大哥慢慢看,我先出去了。”
说完,也不管周慕岩,转身出了卫生间的门。
听着周慕川的脚步出了门,周慕岩才将目光转向门口,盯着那个渐行渐远的背影,直到背影拐了个弯消失不见,才将目光收回。
低头沉思了一下,也跟着出了门,朝宅子的大厅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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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说苏知愉跟在管家身后上了楼,两个人在周益海的房间门外停下,管家敲了敲门,里面传出周益海老当益壮的声音,“进来。”
“大少夫人,您请。”
管家打开门,对着苏知愉做了个请的姿势,苏知愉微微点头,闪身进了房间,身后的门,被管家重新关上。
周益海正坐在房间一侧的沙发上,手里拿着什么东西在看。
苏知愉走过去,在他前面站下,轻声叫了声“爷爷。”
周益海抬头,看了她一眼,然后把东西放在面前的茶几上,才淡淡地说了句,“知愉,来了?”
没有像往常一样叫她过来坐,甚至脸上都没有了以前见她时的笑米米的模样。
“嗯。”苏知愉微垂着头,简单地应了一声。
前两天打电话的时候,爷爷的语气听起来还挺和蔼,可是今天见面,他似乎又很疏离,苏知愉有点闹不清他的态度,所以显得有些拘谨。
周益海显然看出了她的拘谨,心头有些不忍,本想让她过来坐的,可是到最后还是忍着没说,他现在必须表现出心狠。
“爷爷,您寿宴上发生的事,我真的很抱歉,对不起!”
见周益海没说话,苏知愉抬起头望向他,把心里早已想说的道歉的话说了出来。
她现在解释都是多余的,能说的也只有一句对不起了。
听了她的话,周益海抬了抬手,